林喬月明白,自己這是走不了了。
謝無塵,還有他妹妹謝水蕓,兄妹倆都有點懵。
為了搞清楚吵鬧的緣由,三人都朝著火亮起的地方而去。
到了地方才發現,原來是在謝家宅院的一座假山后面發現了三死尸。
謝家這樣的大家族,府中出現三死尸,這并不是什麼大事。
要能驚整個謝家的人,如此喧鬧,那就說明這三死尸,一定來頭不小。
事也如同林喬月猜測的一樣,謝家府上出現的這三尸,確實大有來頭。
因為這三死尸的上都穿著同樣的紫長衫。
長衫的口用白的銀勾勒出了一座陡峭的山峰圖案。
這個圖案,是城東岳家特有的標志。
城東的岳家以及謝家,都是城有名有姓的大家族。
在謝家發現了岳家人的尸,這件事,自然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掩蓋下去。
畢竟這些家族明爭暗斗,從來沒有停過。
如今在謝家發現了岳家的死尸,這件事,只怕早就通過安在謝家的眼線,將消息回報給了主家。
而其中最詭異的就是,當林喬月看到那死尸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倒不是說這死尸有多恐怖,只是因為這死尸,讓想起了一個人。
白天的時候,林喬月在見到白胡子老道的時候,曾經偶遇一個上有一邪惡氣息的年輕人,與肩而過。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不過林喬月卻因為特殊的天賦,察覺到了此人上的恐怖之。
這個人實力很強很強,如果他參加此次大比,只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還有另外一點最可怕的,就是此人上的邪惡氣息,讓林喬月后背一陣發涼,讓覺,這個人好似從黑暗中誕生。
世間的一切明,也永遠無法驅逐他上的邪惡。
他就像是黑暗的代名詞,他就像是黑暗。
如此深不可測的對手,林喬月知道,這個人出現在金霞之境,目的絕不簡單。
林喬月之所以會想起這個人,是因為出現在謝家府上的三死尸死狀居然和白胡子老道所說的一模一樣。
渾只剩下一層黑的干的皮,地包裹著骨頭,全的已經被完全吸干。
這樣的死狀,又怎麼可能不讓林喬月心驚呢?
莫非那個年輕人,一直在跟蹤自己?
這是林喬月在看到三死尸的時候,心產生的第一個猜測?
不過當岳家的人氣勢洶洶地來到謝家的時候,卻又讓林喬月開始懷疑自己的第一個猜測。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是他師父陶子明行走江湖不知多年,最終退山林,所得出的唯一的一條真知灼見。
不管是人也好,妖也好,鬼也好……
只要有利益,他們就可以做出一些違背常理,超出規則的事。
在利益面前,道德只不過是一個名詞而已。
“謝無塵,你父親呢,把他給我出來。我今天就要好好的問問他,為何我岳家會有三名護衛隊侍衛,死在了你謝家府中,這件事,他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來人不是別人,這是岳家的當家家主:岳橫山。
岳橫山格健壯,材高大。
聲如雷鳴,一出聲,就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林喬月猜測,對方的境界,大概是天命圓滿境界,或者接近無上之境。
要想突破無上之境,大概還差臨門一腳。
也難怪他敢這麼狂傲地跑到謝家。
以林喬月的觀察,如今謝家在場的所有人,境界最高的,反倒是謝家的長公子謝無塵。
天命之境中階,看起來很快就會突破,為天命之境中上階。
在他這樣的年紀,要想突破天命圓滿之境,簡直是易如反掌。
將來再努力一下,說不定能夠達到無上之境,這樣的年輕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普通人敢在謝家這樣撒野,說不定早已被打死。
可奈何對方的修為強大,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不敢出聲反駁。
倒是謝無塵一臉的淡定,他看著岳橫山淡淡一笑:“岳家主真是好大的氣派,雖說不請自來,屬于無禮之舉,可是不管怎麼說也屬于前輩。
難道真的要來我謝家,拿我們這些小輩撒氣嗎?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要被人恥笑?”
岳橫山不怒反笑,目像是兩道雷電,猛然向了謝無塵:“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無塵賢侄,幾日不見,好像更加瀟灑了。
把你老子出來吧,今天這事,他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就在這個時候,謝家別院的深,一道影正從半空中飛踏而來。
“哈哈哈哈,岳橫山,幾年不見,你好像越來越厚臉皮了。不請自來?難道就這麼喜歡湊熱鬧嗎?”
一個著白衫的中年人,緩緩落在了謝無塵的前方。
白衫男人雙手負在后,而立,像是一堵高大的城墻,攔在了謝家所有年輕后輩的前方。
“謝無垢,今天這件事,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一個說法,否則的話,別怪我岳橫山翻臉不認人。”岳橫山瞇著眼睛,看向了謝家家主謝無垢。
此時當著岳家還有謝家兩家人的面,無論如何要把這件事徹查到底。
畢竟關乎著兩家的名聲,這種事自然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謝無垢點了點頭:“岳兄這說的是哪里話?難道我謝無垢,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此事關乎我謝家的清譽,自然要徹查到底。”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三天之后,我會回來找兇手的。到時候要是你不出兇手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話說這些年來,幾大家族還有宗門之間的爭斗,一直忍不發。
表面上的金霞境,一派和氣。
可是老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發。
積攢了這麼久,一直在分裂的邊緣。
之所以一直沒有打破平和的表象,只不過是了一導火索而已。
今天這件事發生的有些蹊蹺。
看來是別有用心之人,在暗中所做的手腳。
有這個想法的,除了林喬月之外,還有謝家的家主謝無垢,以及謝家長子謝無塵。
謝無垢打發走了眾人,反復的端詳起了那三死尸,眉頭。
“和郊外發現的死尸,是同一種死法。看起來那兇手已經進了城。”謝無垢說著話,目轉向了林喬月,“這位是?”
“爹爹,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救命恩人,當初要不是他,兒我,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謝水蕓笑著向謝無垢介紹起了林喬月的份。
謝無垢點了點頭,臉上出了一笑容:“原來是小蕓的救命恩人,老夫先在這里謝過了。不知道這位公子何時進得城,此次進城,又是為何而來?”
還不等林喬月回答,旁的謝無塵搶著說道:“爹,難道你懷疑林公子嗎?我可以向爹擔保,林公子絕對不會是這種人。”
上這麼說,他心里暗暗道:會這首曲子的人,本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我相信這位姑娘的師弟,也一定是一個善良的人。
一旁的謝水蕓也連連點頭:“對呀,爹,林公子一定不是壞人。要不然,當夜他就不會救你的兒了,不是嗎?”
謝無垢看著和林喬月站在一邊的兩兄妹,笑了笑,嘆了口氣:“你們呀,這是著急什麼?不怕林公子笑話嗎?
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林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和在下單獨談談?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林公子的看法!”
謝無垢掃了一眼兩兄妹,眼中全是老父親心的神。
林喬月點了點頭:“謝家主都這麼說了,在下自然不能拒絕了。”
謝無垢點了點頭:“請!”
說完,帶著林喬月走到了一間廂房。
剛坐下,謝無垢就低聲音道:“既然閣下在靈州城救了我兒,自然不可能是這次兇案的兇手。”
林喬月淡淡道:“哦,謝家主此話怎講?”
謝無垢搖了搖頭:“實不相瞞,那三死尸,死法實在太特別。一個月前,金霞境,就已經出現了這樣的案子。
靈州城距離金霞之境十萬八千里,除非林公子會使用傳說中的分,否則的話,是斷然不可能在兩個地方同時出現的。
之前金霞境的死尸,出現的頻率,都還微弱,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可是大概在半個月前,死尸的數量開始增加,隨著越來越多相同死狀的尸出現的時候,大家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要不是事發生的地方,和幾大家族相去甚遠的話,其實這件事,早就應該到重視了。
如今案子已經出現在了幾大家族的地盤,看來這件事的幕后黑手,已經按捺不住了。
老夫猜測,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且十分惡毒的計劃。
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謀!
看來這次老夫不出手也不行了,為了護住謝家,老夫一定要把那只黑手揪出來。”
林喬月點了點頭:“我從靈州城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中途并未見過任何相同的案子。
以我的猜測,這件事,大概只在金霞境出現過。
謝家主認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引起幾大家族的,我想這并不是他的真實目的。”
謝無垢點了點頭,眼中出了一贊許的目:“不錯,林公子猜想,與老夫不謀而合。
我猜測他們一定有一個巨大的謀,只是暫時沒有查出線索。
不過我相信,他做得越多,錯的也就越多,他一定會出馬腳的。”
這件兇案,林喬月始終認為,真正的兇手,還得從那個偶然遇到的青年說起。
只可惜匆匆一別,林喬月當時是想繼續追蹤的,只不過白老道打消了他的想法。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此時就聽院外傳來了一道悠遠的嗓音。
“卿本紅塵客,何以多煩憂!
天道不可證,仙道不可憑!
剪去三千煩惱,不見真仙在眼前。”
這聲音林喬月可太悉了,不就是當日初見白老道的時候,他口中哼唱的詩句嗎。
聽到這首不著四六的打油詩,一旁的謝無垢,臉上突然顯出來一喜:“我摯友來了,是個高人!”
說著話,廂房的門被人推開。
院外一眾謝家的年輕后生,恭敬的看著白老道。
老道緩緩走進了廂房,一揮手中的拂塵,房門自合上:“謝家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謝無垢連忙起,朝著白老道行了一禮:“李前輩,今日前來,應該是有什麼要事吧!對了,李前輩,我來跟你介紹一下。”
不過他的話很快被老道打斷:“哎,不用,這位小姑……小公子,老夫早已認識。”
“啊?想不到林公子竟然與前輩認識,真是意外。李前輩,快請坐。”
謝無垢笑著讓出了座位,白老道微微一笑,坐到了林喬月的對面:“年輕后生,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怎麼樣?在謝家待得可還順心?”
白老道說著話,嘿嘿一笑:“這謝家的青年才俊,可是數不勝數,要不要老夫幫你一個后半輩子陪你的人?
小蕓雖然有些調皮,可是明心慧質,將來一定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我看你們,倒也不是不能認識一下。
無塵這小輩,所說不算太優秀,可是心地善良,資質是差了一點,但是只要肯努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怎麼樣,中意哪一個呀?”
林喬月手扶住了額頭。
這個老家伙,這是在戲弄自己呢。
搞得自己跟個變態一樣,好像男通吃。
自己是那種人嗎?
而且這老頭子剛剛稱自己小姑娘,雖然話未說完,但已經很明顯知道自己的別了。
果不其然,一旁的謝無垢,一開始臉上還有笑容。
結果越聽越覺得古怪。
漸漸的,他看林喬月的神,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