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
電話剛掛,江稚就這樣問。
沈律言的確沒有聽懂,“什麽?”
哪怕聽見他不明所以的回答,江稚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很懷疑,不敢完全相信他。
他要做什麽,都是不擇手段的。
前腳威脅和聞序離婚,這才過去幾天聞序就出了車禍,真的隻是巧合嗎?
沈律言對上的眼睛,說實話被用這種懷疑的目盯著心裏確實不舒服,像是被玻璃片卡住了嚨,不上不下的,很是難。
他咽了咽嚨,忍著心頭的窒悶,耐著子問:“出了什麽事?”
江稚並無瞞,“聞序出了車禍。”
沈律言角微勾,似乎是冷笑了聲,他麵無表看著,心中已經了然,“所以你懷疑是我找人做的?”
江稚點頭,“對。”
好像看不見他眼裏的傷,接著語氣淡淡的問:“不是你嗎?”
沈律言被一本正經的反問氣得想笑。
兩人僵持在電梯門口,後有不朝這邊過來的目。
江稚也不想再問下去,沈律言可能不屑於說謊吧?
可能真的隻是個巧合。
不過他為什麽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了。
一張冷臉,像別人欠了他錢。
江稚抿,提醒了一遍,“電梯到了。”
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沈律言拽著的手腕,一起把人扯進了電梯裏,的手腕被掐得生疼,嘶了一聲。
手腕上的力道似乎減輕了些許。
深吸了口氣,“不就是誤會了你嗎?你至於這麽生氣?”
“不就是誤會了我?”沈律言這句話有點咬牙切齒的,他的眸冷冷,接著問:“人死了嗎?”
江稚抿,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沈律言接著說:“沒死還真是讓人失的。”
江稚似乎忍無可忍,抬起臉來,又說不出口他這麽惡毒的話,諸如“你死了他都不會死”這種狠話,不管再過多年都是說不出口的。
“好人都很長命。”
“我的丈夫當然會長命百歲。”
前半句還不算什麽。
後半句在沈律言聽來就有些難聽了。
叮的一聲。
到了一樓。
盡管不是下班的點,一樓大廳也有不人。
小型會議室更是已經被全部占用。
江稚被迫下了樓,看了眼時間,便打算去一趟醫院。
沈律言好像看穿了的意圖,晴不定的臉上布著淡淡的神,連問話都怪氣的,“你不是還要去兒園接孩子?”
他的眼睛裏好像寫著“你的孩子被你忘了嗎”幾個大字,仿佛在用目譴責是個偏心丈夫、不管兒子死活的媽媽。
江稚覺自己最近的忍耐力又變好了。
“不勞你心,去完醫院我還有時間再去兒園。”
沈律言裝模作樣點了點頭,看了眼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從這裏去醫院不堵車要二十分鍾,探視殘疾人十分鍾,從醫院去兒園要二十分鍾,兒園四點半放學,你確定你來得及?”
一本正經、煞有其事說出來的話很平常。
但是每個字都仿佛著濃鬱的嘲諷。
江稚越過他往外走,“不用你管。”
沈律言被推了一下,頓了頓,接著就又跟了上去,他說:“你沒有時間的話,我可以代勞,幫你去接孩子。”
江稚停下來。
沈律言像是沒察覺到的冷意,也不怕再火上澆油,他已經被妒火燒得麵目全非,一想到江稚要去醫院無微不至去照顧另外一個男人,他的心都扭曲了起來。
他是最知道的溫的。
對一個人好的時候,著實令人沉溺。
剛才甚至為了那麽個野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他,就更讓他覺得傷心。
“你有完沒完了?你是一定要和我過不去是嗎?”
“我和你過不去?我幫你接孩子也有錯嗎?不是你沒時間我何必代勞?”
江稚被氣得什麽都不想說。
隨便他發瘋。
兒園的老師又不會把孩子給他。
老師們都很謹慎,不是父母來接,無論是什麽親戚,都不會把孩子出去。
沈律言見執意要去醫院,冷冷地說:“我看你也不是很著急,想必他在醫院裏也沒有死,既然沒死,有什麽好看的?”
頓了下,他接著說:“如果死了,你去對著哭喪也有可原。”
他極盡刻薄之語。
聞序沒有被車撞死,看來他是真的很憾很失。
江稚皺眉,“沈律言,你真的很吵。”
沈律言按住的肩膀,“不許去。”
江稚抬手揮開他,卻反過來被他捉住了手,他掐得一如既往的用力,“我不讓你去。”
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
沈律言的反應比還快,接起了電話。
聞序在那邊哼哼唧唧,撒賣慘,“你怎麽還沒來啊?剛剛護士給我合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疼死,你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帶點吃的唄?我好。”
哼哼唧唧說完才發現遲遲沒人回應。
“阿稚?你在聽嗎?你還有多久到醫院啊?我好想你,想見你。”
“人在脆弱的時候就會想念的人了嗚嗚嗚。”
沈律言著手機的拇指已經變了形,關節發白,他抹起冷笑,“不會去。”
“聞序,傷得這麽嚴重就說話吧。”
“撿了條命回來也不容易,你說是不是?”
惻惻的話,似乎有什麽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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