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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 第210頁

太子沉著臉若有所思,看看弟弟臉上的傷,這樣的傷口顯是利刃造的。

他又瞟一眼蕭泠,直覺桓煊臉上這道傷一定與有關。

可惜方才皇帝已經發話,認定了齊王臉上的傷就是不慎跌跤被石頭劃出來的,無論其中有何,旁人都不能再去深究。

阮月微自收到趙清暉的斷手后,還是第一次與桓煊共一室。

心里發怵,臉蒼白,子輕輕抖,卻又忍不住去看他,許久未見,他依舊神如玉,臉上多了道傷口,反而如同在烈火中淬煉過一般,添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越發撥人心。

豫章王也是俊逸風流的人,可站在他邊也如秋月遇見驕,瞬間相形失

桓煊的目卻始終被蕭泠牽引著,看不見別人。

蕭泠若無其事地起向他行禮:“殿下的風寒痊愈了麼?”

桓煊眼神本來如利箭,可與四目相接,便了強弩之末,不比曲江池畔的春風和柳一些:“多謝蕭將軍垂問,只是微恙,已無礙了。”

蕭泠道:“歲寒時節,易風寒,殿下多加小心。”

桓煊道:“多謝蕭將軍提醒,將軍亦然。”

頓了頓,看向棋枰:“戰況如何?”

老人向桓煊一禮:“程郎君棋力深厚,老朽自愧弗如。”

程徵忙道:“先生謬贊,晚生駑鈍,多承先生謙讓。”

桓煊掃了眼棋局,這一局已至中盤,姜延維的黑子已初頹勢。

皇帝笑道:“這位程小郎君年英瑞,方才已勝了姜老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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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神頹然,連道慚愧,人于心不忍。

姜延維是一代國手,若他年輕二十年,十個程徵也不是他對手,可惜他棋力雖厚,畢竟年高,思路不復敏捷,力也不濟。

皇帝求勝心切,病急投醫地請他出山,卻忘了這一點。

蕭泠不好多說什麼,卻難免生出英雄遲暮的悲涼,溫聲道:“蕭某當年宮曾有幸得姜老點撥,益終,棋圣之稱姜老當之無愧。”

姜延維道:“蕭將軍謬贊,老夫此局已輸了。”

繼續戰下去未必沒有勝算,但他人老心也老,已經無心再與年輕人爭鋒。

皇帝臉上掠過一不豫,隨即命人賜坐榻:“姜老歇息一會兒,看他們年輕人對弈一局吧。”

說罷看向三子:“三郎,朕記得你喜歡弈棋,不如和程郎君試試。”

程徵和姜延維便要將棋子收回棋笥中,桓煊卻向程徵道:“不如就接著姜先生這局繼續下吧。”

程徵微微蹙眉:“在下已占先機,恐怕對殿下不公平。”

白棋已占三角,形勢大好,接著殘局繼續下,即便得勝也是勝之不武,他并不想占他的便宜。

他們雖有尊卑之別,但只要坐到棋枰前,便是以棋力說話。他迫不及待地想在蕭泠面前贏他。

程徵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念頭,他很清楚桓煊和蕭泠之事已過往,三鎮節度使與大雍親王無論如何也走不到一起,但方才看兩人站在一起,只是淡淡地寒暄,兩人周圍卻似豎起一堵看不見的高墻,墻暗流洶涌,其余所有人都被阻隔在高墻之外,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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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來一直陪伴蕭泠左右,幾乎寸步不離,可永遠如隔云端,他竭盡全力也沒法靠近咫尺,桓煊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地靠近

桓煊看了他一眼,卻仿佛并未將他看在眼里,淡淡道:“無妨。”

上下有別,程徵不能再堅持,心道這局勝后定要重新請戰,堂堂正正贏他一局。

“殿下請。”他不卑不地一禮。

桓煊微微頷首,在棋枰對面坐下,從棋笥中拈起一顆黑子,毫不猶豫地落下。

程徵眉頭微微一松,心下暗自好笑,方才看他架勢還以為是竹在,卻不顧黑棋生機生,不想著如何挽回敗局,還一意孤行。

他拈起一粒白子,思索片刻,輕巧地落了下去。

他忍不住抬起眼,用眼角的余瞥了一眼蕭泠,卻見著桓煊方才落下的黑子,角噙著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是否也在笑這手棋的莫名其妙?

程徵角也漾起笑意。他不是得意忘形之人,但能在心上人面前擊敗曾經的男人,任誰都免不了有些得意。

正思忖著,只聽“啪”一聲響,又一顆黑子落了下來,仍舊是毫無道理的一著。

程徵聽說齊王善弈,以為會是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哪知卻是這樣的水平,大約因他是天皇貴胄,旁人與他對弈總是故意讓子佯敗,讓他自以為棋藝高超吧。

他面上不顯,沉著冷靜地又落一子。

白子剛落下,黑子隨其后,仿佛料到他要走哪一著。

程徵心頭掠過一不祥的預,正細思,便聽蕭泠笑道:“你已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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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卻是對程徵說的,眾人都大不解,程徵滿臉愕然,只有齊王一張臉仍舊冷若冰霜,對蕭泠的話無于衷,既沒有得意,也不見驚喜。

他只是瞟了蕭泠一眼,淡淡道:“蕭將軍,觀棋不語。”

蕭泠嫣然一笑,出對淺淺的酒窩:“殿下說的是,末將唐突了。”

桓煊向程徵道:“程公子請繼續。”

程徵困地看了一眼蕭泠,又盯著棋局看了半晌,仍舊看不出端倪,無論怎麼看,自己都占盡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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