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綿延不到盡頭,微風襲過,樹枝被吹的簌簌作響,自然景賞心悅目。
然而,年余余卻沒有半分欣賞的想法,有氣無力的一步步攀著臺階,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順著臺階滾落下去。
楚宥落在一步,走在后的位置。
察覺到速度越來越遲緩,才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項對他來說稀疏平常的活,對自己朋友來說,可能是一項十分艱巨的力上的挑戰。
兩人又上到一個新的平臺,年余余靠在圍欄上兩眼失神的眺著遠的風景,想要休息一會。
楚宥忽然手扶住的腰,斟酌著詢問,“寶寶,你是不是太累了?”
年余余:???
簡直快把累死了三個字刻到腦門上了好嗎!
又氣又累,只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力氣回話。
楚宥:……
他確實疏忽了。
“咳,我背你。”他繞到旁邊的位置,然后取下了背包,半蹲在面前。
年余余低頭看了眼,緩了幾秒,語氣沮喪,“不用。”
也就這一個男朋友,不想把他累死。
對自己最近呈直線上升的重,還是有點數的。
“可以。”楚宥忽然反手扣住年余余的腰,一用力,就趴到他背上。
趁還沒反應過來,他把背包塞到手里,隨即背起就踏上了新的石階。
年余余回過神,下意識握了手中的背包,有點慌,“放我下來啊。”
這可是在爬山,萬一一個腳,他倆能在石階上滾一團。
楚宥握著的大,將顛了顛調整姿勢。
年余余嚇得抱住他脖子,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楚宥覺到的張,勾笑了下,“放心,不會掉下去。”
年余余:“萬一重心不穩呢!”
楚宥:“那我一定滾在你前面,給你當墊。”
年余余:……
謝謝,并不是很!
偶遇其他爬山的小,看見兩人后,立馬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年余余不用湊著耳朵去聽,就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無非是很作,不夠男朋友。
有點郁悶,偏頭看著山林另一側,恰好看見了一個個正在道上緩緩上升的景觀車。
“我們坐道吧。”
楚宥拒絕,“不用,快到山頂了。”
他很堅持,“步行上去,更有誠意。”
年余余:……
--
十一點整,兩人功登頂。
年余余的拿出紙巾給男朋友汗。
“累嗎?”
楚宥擰開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又搖搖頭,“不累。”
年余余看著他額角微微凸起的青筋,沒說話。
就!
好端端的道不坐,非要爬山!
站在道館門口休息了一會兒,兩人跟隨其他游客一起進。
一進去,院子里擺著一個大鼎,里面滿了徐徐燃燒著的或暗黃或深緋的線香,煙霧繚繞。
兩人隨大流的從一旁賣線香的老道士那里花二十塊錢買了三線香。
線香進鼎里,年余余虔誠的閉上眼睛許了個愿。
再睜眼,發現男朋友正盯著看。
“你許了什麼愿?”
楚宥:“可以許愿?”
“當然,上了香的!”
楚宥很想說這可能只是道館的一種斂財手段,但看著明顯因為爬山而變得有些暴躁的朋友,他機智的沒開口反駁。
他閉上眼睛,做出在許愿的樣子。
隔了兩秒,他垂眸看著,“許完了。”
年余余這才滿意,二十塊錢可不能白花!
上了香,許了愿,兩人又跟著其他游客在前院的幾個大殿里參觀。
年余余全程都分外虔誠,不管每個殿里供奉的是哪尊神像,都要許幾個愿。
的想法很簡單,不管靈不靈,反正來都來了,萬一實現了呢!
而楚宥也不再等著提醒,每每看見閉眼許愿,他也跟著一起。
一起參觀的其他游客們:……
虔誠倒是虔誠的,但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參觀完道館的前院,一進后院,映眼簾的就是院子里那棵紅豆古樹。
古樹不算特別高,但枝繁葉茂,看著極有生命力,樹枝上系了許多紅繩,風吹過,紅繩隨著枝葉一起搖擺飄,在青磚石板上投下一大片斑駁的樹影。
年余余收回視線,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楚宥拉著,目標明確的朝古樹的方向走。
走到古樹下,楚宥打開背包,從里面掏出一把紅繩。
年余余:!!!
瞪大眼睛,因為過于吃驚而有些結,“你……你怎麼準……準備了這麼多?”
楚宥無視掉周圍其他正在綁紅繩的游客投來的詫異目,淡定極了,“我怕只綁一不保險。”
其他聽到的游客們:……
艸!他們怎麼沒想到?
看著自己孤零零的一紅繩,突然覺得不放心極了。
愣怔間,楚宥已經作極快的綁好了三紅繩。
他個子高,專門挑著沒綁過紅繩的樹枝,每個樹枝只綁一,廣撒網。
年余余眼睜睜看著楚宥樂此不疲的綁著紅繩,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
而周圍一道道既詫異又羨慕的復雜眼神,讓的臉火辣辣的燒著。
在捂臉跑路與和男朋友一起丟人之間,還是紅著耳朵選了后者。
從楚宥手里拿過一些紅繩,挑選著垂下來的低矮枝條去綁。
后來的游客不明所以的看著不停綁紅繩的兩人,有個格外向的生還大著膽子和年余余搭訕。
“小姐姐,你們是承包了代其他綁紅繩的業務嗎?”
“代綁一次多錢啊?”
年余余窘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支支吾吾的。
楚宥也聽見了,淡然自若,“沒代綁,都是我們的。”
小:……
倒也不必如此不放心,還以為他們是來搞批發的。
一把紅繩全部綁完,年余余立馬拉著自己的男朋友逃離道館。
再呆下去,真怕道館里賣紅繩的道士要把他們拉進黑名單。
“下山吧。”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臉頰上的熱度慢慢消褪。
這個道館,短時間再也不想來了,好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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