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空調早已經關了,清涼的晚風順著半開的紗窗吹進室,喚醒了一直發呆的年余余。
了有些僵的的胳膊,慢吞吞的從沙發上爬起來,一步步挪到玄關。
開了燈,空曠的客廳頓時明亮如晝,卻顯得愈發冷清。
泰安新城的房子太大,安靜又空,此刻只有年余余一個人,莫名的想景安花園的小窩了。
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客廳的冷寂。
年余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余余,你和楚宥說清楚沒?”
打電話的是姜菁妤,還惦記著好友上午說的事。
本來就勉強繃著緒的年余余,這一瞬,突然不住心里的委屈了。
一開口,聲音啞的不調。
“還沒。”
想和盤托出傾訴委屈的話在里轉了轉,一開口,又變了。
“他晚上……加班,我等他回來。”
“行吧。”姜菁妤沒多想,注意力跑偏,“你嗓子怎麼了?吹空調吹多了?這兩天要麼沉沉的,要麼下雨,也不算熱啊。”
年余余下意識握手機,含糊其辭,“剛吃了雪糕,沒緩過來。”
“你注意點。”
“你家楚醫生知道了肯定要啰嗦。”
他才不會知道,他都不想回來。
年余余控制不住腦海里的委屈,“嗯,我知道。”
兩人閑聊了幾句,姜菁妤點的外賣到了,掛斷了電話。
和好友說了幾句話,年余余的注意力才勉強分散了一些。
深吸了口氣,先點了份外賣,又重新坐回沙發上。
就在這里等楚宥回來,一定要問清楚,這幾天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讓他有家都不想回!
不問清楚,絕對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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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隨著夜晚的到來愈發熱鬧。
霓虹閃爍,燈紅酒綠,舞池里年輕的男男正隨著轟炸的音樂熱舞,肆意揮灑熱。
卡座區,搖骰子的聲音,酒杯撞的聲音,還有游戲歡笑聲,織在一起,構了一幅幅熱鬧的景象。
然而,有一角卻與酒吧的正常氛圍格格不。
一個穿著白襯衫,面容清雋神冷冽的男人正一杯杯喝著悶酒,而另一個穿著淺藍襯衫長著雙勾人桃花眸的英俊男人,正面容愁苦的啰嗦著什麼。
“楚宥,差不多行了。”李北澤有點想罵娘,一開始那點想看熱鬧的心此刻完全被擔憂所取代。
認識楚宥這麼多年,頭一次見他這樣,喝的好像不是高度數的酒,而是白開水,看的他膽戰心驚。
然而,勸也勸不住,楚宥就像沒聽見一般,滿滿一杯酒,又是一飲而盡。
李北澤煩的不行,還偏偏有人不是眼過來打擾。
一個材妖嬈妝容致的人端著酒杯湊過來,朝李北澤拋眼。
“帥哥,這麼多酒你們喝完嗎?”
“請我喝一杯唄。”
早就盯上了他們,但楚宥看著就不好惹,而李北澤長著對勾人的桃花眼,看起來很風流,像是同道中人。
兒嫵的了下頭發,對自己的眼很有信心。
然而,下一秒,就被打臉了。
李北澤抬起了左手,恰好一道燈束傾瀉而下。
燈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折出耀眼的芒。
他難得顯出不盡人的一面,邦邦的語調,“已婚,勿擾。”
人梗住,惱浮上心頭,翻了個白眼,“有病。”
罵了一句,也沒再糾纏,端著酒杯離開,繼續尋找新的獵。
周圍重新恢復冷清,李北澤神麻木,剛剛不是今天晚上第一次被搭訕了。
他看了眼罪魁禍首,終于沒了耐心,一把搶下楚宥手里的酒杯。
“不是,你就打算一直喝悶酒?”
“你和年余余到底怎麼了?”
楚宥被搶了酒杯,也不說話,此刻的他沒了平日里冷肅端方的模樣,斜斜倚著沙發,眼神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兄弟,你簡單說一下也行啊!我好幫你想想辦法。”李北澤快崩潰了。
說是請他喝酒,一晚上,他滴酒沒沾,凈心楚宥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酒吧里轟炸刺耳的音樂聲。
李北澤放棄了,暴躁的給陸秉昊打電話。
“你是從公司爬過來的?”
陸秉昊莫名被懟,暗自嘀咕了一句一向嬉皮笑臉的李北澤今天怎麼脾氣這麼大,忙回道:“到了,在停車。”
李北澤不再廢話,掛斷了電話。
不到兩分鐘,陸秉昊進來了,看見擺滿了小半張矮桌的酒杯,驚到了。
“你倆喝這麼多了?”
“喝個屁!”李北澤氣極,沒忍住,了口,“我滴酒未沾。”
陸秉昊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猶疑的目落在楚宥上。
“阿宥?”
“嗯。”楚宥突然直起子,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酒,推到陸秉昊面前,“喝酒。”
陸秉昊沒,李北澤踢了他一下。
“你喝吧,我不喝,好歹留個開車的送你們回去。”
陸秉昊端起酒杯,不大相信的語氣,“你不喝?”
往常不是號稱泡吧小王子?
李北澤看出了他的意思,順手拿起一顆果盤里的圣果砸過去。
“滾蛋,老子從良了!”
來酒吧本來就違反了和他老婆的約定,再喝酒,恐怕下場更難看。
當然,為了面子,他不會實話實說。
“明天早上有場手,我怕影響狀態。”
聽見有手,陸秉昊不再勸,剛喝了一口酒,就發現楚宥已經喝完了一杯。
他不頭皮發麻,他一個人好像有點陪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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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消磨了一個多小時,隨著越來越多結束加班的年輕人的涌,夜生活真正開始了。
李北澤和陸秉昊拒絕了一波又一波想和他們拼卡座的人,對視一眼,均有些泄氣。
他們兩個番上陣,是沒從楚宥里套出來一個字。
“回去?”
“回去吧。”
陸秉昊去買單,李北澤扶起醉的不省人事的楚宥,跌跌撞撞朝外走。
“再……喝。”楚宥被驚醒,他真的喝醉了,廓分明的俊上泛著淡淡的紅,含糊不清的低啞聲線。
李北澤白眼翻上天,“喝個屁!”
再喝可以直接去急診科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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