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艱難的挪到沙發上躺下,手的握著手機,神思不清,疼痛卻又讓睡不過去。
像個蘑菇一樣蜷在沙發,痛到不止,恍惚中聽到手機裏有聲音傳出。
肯定是急救醫生來了,自己竟然無意中點到了接聽,真是萬幸。費力的把手裏搭在耳邊:“中苑國際……6幢603……快點……”
對麵傳來的聲音卻不像是醫生。
“姐姐!你怎麽了?!”
“中苑國際……”
“江漁!江漁!你怎麽了?!”
江漁覺得有些不對勁,拿過手機,發現是周霖。
周霖怎麽會打電話過來,不是說過不要再聯係嗎?
江漁第一反應是掛掉,擔心待會醫生打進來會占線。
“我馬上來,你等著我!”
周霖原本和公司的人在聚餐,今天被江漁拒絕得直接,他整個人無打采,耷拉著腦袋窩在角落玩手機,卻看見江漁的電話打進來,他突然原地複活,興高采烈的接了電話,聽到的卻是江漁似有若無的聲音。
他想也沒想,撇下眾人拔就跑。
中苑國際6幢603,他一邊跑一邊打開手機導航,還好,不算遠。
江漁說話都不夠清楚了,況肯定很嚴重,他心揪一團,擔心得不得了,另一方麵,又因為江漁在危難時刻打給自己有些沾沾自喜。
他到小區樓下的時候,發現裏麵停著一輛救護車,心裏“咯噔”一下,趕往裏跑。
他到603的時候,醫生也剛進門,正在查看江漁的況。
他撥開醫生撲過去:“江漁!”
江漁在沙發蜷一團,閉著雙眼,額上的汗晶瑩剔,一隻手的抓著手機。
醫生喝了一聲周霖:“快走開!”
周霖這才蹲到一旁,的抓著江漁的手:“醫生,怎麽了?”
醫生一邊查看江漁的況一邊說:“據患者描述,應該是急闌尾炎!”說著轉頭對另外一位醫護人員說:“快弄下去!”
周霖站起來彎下腰:“我來!我是朋友,快點去按電梯!”
他一把把江漁抱起來,隻覺這人輕飄飄的,像沒什麽重量,他看著懷裏的人,發白,眉目不安的。
一定很難吧。
周霖加快了腳步。
前麵的人已經按電梯去了,他奔過去的時候,電梯門正好打開,裏麵的人剛想把長出來,看到周霖,臉瞬間像覆了寒冰一般:“你怎麽在這……江漁!怎麽了!”
陸臨安看到在周霖懷裏的江漁,神一,就要手去把接過來。
周霖一轉,避開陸臨安的,吼了一聲:“快滾開!”
陸臨安急忙退進電梯,醫護人員都進來之後,電梯緩緩往下。
陸臨安一手握著江漁搭在外麵的手,一手輕的把汗的額發拂開,厲聲質問周霖:“怎麽了?!”
周霖看也不看他,更不可能給他回應。
他記得這個男人,那晚就是因為他,自己才得了送江漁回家的機會。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二人之間關係絕對不隻是上下級那麽簡單。
陸臨安見周霖不答,便轉頭問醫護人員:“醫生,怎麽了?有腸胃炎,是不是……”
“腸胃炎?急腸胃炎也有可能。我們來的時候患者已經昏迷了,據之前電話裏的描述,初步判斷是急闌尾炎,的先到醫院做檢查。”
陸臨安從醫生話裏聽出周霖當時不在現場,心裏才有了一安。
救護車上,江漁躺在擔架上,周霖和陸臨安一左一右,陸臨安又要去握江漁的手。
江漁偶有痛經,基本都是大姨媽來的第一二天,那時候蜷在床上,喜歡把陸臨安的大手拉過來,輕輕的覆在自己的小腹,陸臨安之前不理解,也不懂江漁這是什麽意思,他覺得了束縛,會把手走,江漁也沒說什麽,隻是背過去繼續蜷一團。
後來有一次他見文卉臉蒼白,微微躬著,他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了,文卉說,沒什麽,那那啥來了,痛。
文卉跟了很多年,說話也沒什麽顧忌,有什麽就說什麽了。
陸臨安卻不懂這啞謎:“什麽來了?”
文卉白了他一眼:“月經!經痛。”
陸臨安不解:“很痛?”
文卉也不顧有啥不妥了,一屁坐在陸臨安的沙發上:“平時沒啥,今天是真痛,都怪我昨天饞,吃了好大一隻甜筒。”
陸臨安笑著搖搖頭:“人真麻煩。”
收獲了文卉一個大白眼。
他埋頭繼續工作,突然想起江漁,又抬頭問文卉:“那痛了怎麽辦,不吃藥嗎?”
文卉仰躺在沙發上:“熱水袋敷一敷會好一點,我偶爾這樣,沒準備藥。”
陸臨安給文卉放了半天假,把趕出了自己辦公室。
下一次看到江漁到日子又一團的時候,江漁再來拉他的手,他想起文卉的話,便沒有再開。
他的手可比熱水袋暖多了,而且是恒溫的。
江漁果然不再來去,還拱進他的懷裏,像隻可憐又溫的小貓。
有次江漁生日,他特地推了一個應酬陪吃了一頓晚飯,那晚江漁伏在他膛把玩著他的手指,十指扣進去,說:好喜歡牽你的手。
那些細節陸臨安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但自從他發現自己舍不得江漁以後,卻一件一件都回到他腦海裏。
原來這些年被自己忽略的細節裏,都是江漁他的形式。
看到現在江漁那滿頭的大汗,陸臨安不知道現在承了多大的痛,他剛抓到江漁的手,就被周霖走:“你別!”
陸臨安抬頭怒視著周霖:“你他媽誰!”
江漁被這小子一路抱過來,他早就怒火中燒了!
他想起江漁白天的話,說和這個男孩子在一起了,他還看到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親昵的拍照。
難道他們真的……
周霖譏誚一笑:“我是誰他沒告訴你嗎?”
陸臨安斜睨他一眼:“哼,就憑你,也配!”
周霖還沒反擊,一旁的醫護人員看不下去了,出聲製止:“你們別鬧了,患者需要安靜!”
鬥一樣的兩個男人整齊的閉了。
江漁被推進了急救室,剩下兩個男人在外麵幹瞪眼。
空曠的走廊響起了手機鈴聲,陸臨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眉心又擰一團,點了接聽。
“盛總。”
“臨安,千亦去醫院了,你去哪裏了?”
陸臨安手指收:“進醫院?千亦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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