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搖搖頭:“您的錢我十分鍾之前已經轉過去了,請您空查一下,還差二十萬,我最多兩天之給到您,還請您看在咱們這些年的‘分’上,給我寬限這兩天。”
陸臨安轉,用森森的目盯著江漁,江漁大膽的回視。
半晌沉默之後,江漁歎了口氣:“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再去想想辦法,工作接材料我會整理好的,錢給到您之後我就離開。”
陸臨安摔門離開。
靜不小,外麵的同事都在唏噓揣測,江總監到底有什麽樣的本事,能惹得老板一次又一次的發這麽大的火。
不管怎樣,就最近的況來看,江總監鐵定大禍臨頭。
加上江漁現在把很多工作都接給助理,更是讓流言四起。
陸臨安回到辦公室,看到手機短信果然有幾筆進賬,加起來正好二百八十萬。
七八條短信,看起來有些東拚西湊的寒酸。
陸臨安冷笑一下,二百八十萬都有了,還差這二十萬?擺明是故意吊著,這人心計真是不簡單。
陸臨安按了線,一分鍾後文卉進來。
“去訂個兩百八十萬左右的禮,送人的。”
文卉:“兩百八十萬?”
“一分都不能多,也不能!”
這可不是小數目。
“車嗎?”
陸臨安蹙眉:“我怎麽知道,自己去看!”
文卉大著膽子求證:“陸總,是送給盛小姐還是江總監……”聲音越來越小,這幾天陸臨安喜怒無常,毫不懷疑他一怒之下會一個杯子向砸來。
陸臨安冷笑一聲:“江總監?配?”
文卉立馬點頭:“知道了陸總,馬上去辦!”然後腳底抹油,溜了。
下午的時候,江漁把這些年陸臨安送給自己的東西弄了個清單,去找文卉,準備給理,站在門口卻聽見文卉在打電話。
“……是呀,麻煩你去幫我側麵問一問,盛小姐喜歡什麽,預算兩三百萬左右……拜托拜托了,下次請你吃飯啊……”
文卉掛了電話,轉看見沒來得及離開的江漁,猜想應該聽見了自己剛才的電話,覺得有些尷尬。
江漁卻不以為意,雖然驚歎陸臨安大手筆,卻也沒有過多的覺。
笑盈盈的走過去,把一張紙遞給文卉:“卉姐,我可能這個周就走了,這些東西麻煩你理一下,陸總最近忙,你可以晚些時候再告訴他。”
能想象陸臨安知曉這事後,定然會想盡辦法奚落,說又想當什麽貞潔烈,所以才想靜悄悄的理了,到時候自己人走了,電話拉黑,他還能追到外地去當麵質問不?
文卉把紙接過來看了看:“江漁,你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江漁笑著搖搖頭,卻瞥見文卉辦公桌的記事本上寫著:待辦,盛小姐禮,二百八十萬。
後麵畫了一個重重的星號。
臉一變,聲音頓時失去溫度:“二百八十萬的禮,是他今天要你準備的?”
文卉隻當江漁因為陸臨安移別而失落,但還是如實回答:“嗯。”說著又補充一句:“平日他很送禮的。”
江漁出一個笑:“知道了,這些你理一下。”
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江漁覺得嘈雜刺耳極了。
陸臨安可真會諷刺人,自己傾家產付出的分手費,不過是他隨手討人歡心的一件禮。
江漁下班後約了喬依出來。
喬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漁:“借錢?你遇到什麽事了?”
“我提前和公司解約了,要賠一點違約金,我的錢大部分都做投資了,現在取不出來。”
“違約金?漁,你之前不是說,要外調嗎,怎麽又解約了?”
看著一臉強歡笑的江漁,喬依試探著問:“是因為你老板?”
江漁點點頭。
“傻丫頭,什麽年頭了還玩暗,但……真的到了要辭職還賠錢的地步?”
江漁抓著喬依的手佯裝撒:“寶貝啊,我都失了,你就別問這麽多了,我已經決定了,隻想趕離開公司。”
喬依拍著的手背:“好了好了,給你轉過去。有什麽事別自己傻兮兮的悶著,需要我的時候盡管開口。”
江漁點點頭,豁然一笑:“我沒事,這次徹底死心了,再沒有一點念想了。”
“那之後怎麽打算,不可能為了他離開S市吧。”
“那倒不至於,他還不配!我先回去看看爸媽吧,就當休假。”
“那就好……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我讓顧策給你介紹幾個。都說了,治療商的最好辦法是投一段新的,你試試。”
江漁笑道:“你別打趣我了,現在我看到男人都反胃,過敏!拒絕男人靠近!”
“這麽嚴重啊……那就讓我這個人陪陪你吧,想吃什麽喝什麽,姐姐請你!”
江漁笑著搖頭:“今天就算了,咱倆來日方長,我把工作的事理好咱們再慢慢聊吧。”
喬依:“那好吧,我最近都不忙,如果你想來‘繁星’的話咱們一起,你帶著我,我罩著你!”
“哈哈哈,那好。”
二人分手後,江漁匆匆回了公司。
陸臨安說過,隻要三百萬分手費到位,馬上放走。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但還有同事在加班,江漁神如常的和大家打著招呼,進了自己辦公室後,把所有需要接的工作全部整理文件,重要的進行加,部分還打印出來,全部放在自己辦公桌上。
待全部做完以後,已經晚上十點過了。
江漁肚中空空,卻一點食也沒有。
了懶腰,活了幾下脖頸,隻覺渾輕鬆。
站在落地窗前,外麵已是璀璨燈火,讓人覺得竟有些許暖意。
五年前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那天榮升總監,有了屬於自己的這間大辦公室。和同事慶祝結束之後,在夜裏十二點和陸臨安回到這裏,關了辦公室的燈,卻把窗簾全部拉開,盡興的做著人間極樂之事。
夜印在陸臨安的眼裏,宛如星河流,讓人迷醉。
十年,在此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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