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心影點頭:“是,我瞧母親氣不佳,心裡也很擔憂。”
“父親已經請了名醫進府為二嬸調養,你也不過太過擔憂。”禾如非寬道,接著,他話鋒一轉,狀若無意的問道:“聽說你們二人,昨日在寺裡還遇到了封雲將軍和他的未婚妻?”
禾心影心中一,麵上卻半分不顯,出一個吃驚的表,“冇想到大哥也聽說了!我與母親當時看見他們二人還奇怪的,冇想到封雲將軍那麼一個冷冷淡淡的人,竟然也會信佛?”
“信佛和這點無關。”禾如非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笑道:“你們說什麼了?”
他冇有問“你們說話了麼”,而是說“你們說什麼了”,看來他們在寺中的一舉一都已經被人知曉,禾心影更是張,不知道昨夜母親回到禾家遭遇了什麼,看禾如非的樣子,似乎什麼都知道了。
但禾心影也並非全然蠢笨,聞言便歎了口氣,很有幾分傷心的模樣,“大哥也知道,姐姐死後,母親雖然表麵不說,心中到底難過。聽聞肖都督的那位未婚妻,與姐姐同名同姓,便想去看一看。”
“母親也隻問了一句,‘你禾晏’,我怕得罪了肖都督,便不等說下去,就跟肖都督與禾姑娘賠禮道歉,拉著走了。”
聞言,禾如非也跟著歎了口氣,隻是那雙眼睛裡的審視之意,還是令禾心影脊背發寒。他盯著禾心影,突然問:“那麼,那位武安侯,真的跟你的姐姐如此相似嗎?”
許之恒朝禾心影看來,禾心影的掌心漸漸滲出汗珠。
愕然片刻,突然笑起來,道:“大哥,你怎麼也這樣,大白日的,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讓人害怕的話。我雖然和姐姐接的不多,但瞧著,那位武安侯和姐姐,冇有半分相似的地方。姐姐規矩守禮,武安侯卻活潑,與肖都督說話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害怕,若換做是姐姐,一定不會如此。”
禾如非盯著,像是在分辨說的話是真是假。就在禾心影到自己的笑容都有些僵的時候,禾如非才移開目,道:“也是。”
迫人的力陡然解除,禾心影鬆了口氣。
“我還有彆的事,既然見過你,就該走了。”禾如非站起,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回頭看向禾心影道:“這幾日外麵不太平,你就最好呆在府裡,不要出門跑了。”
禾心影忙道:“我知道了。”
禾如非出去了,許之恒道:“我送送大哥。”跟著出了書房。
禾心影一人坐在屋裡,過了半晌,才慢慢的手上自己的心口,方纔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雖然許之恒說禾如非隻是“路過”,但禾心影心裡清楚得很,他就是為了自己而來,就是為了昨日的事而來。可是,比起肖懷瑾,禾如非的重點似乎更多的在禾晏上。
為什麼?
不敢繼續想下去,卻又不得不猜測,禾如非最後那句話,看似是關切的叮囑,但禾心影直覺,日後想要出府,應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就要一直在這宅子裡與世隔絕麼?不由自主的,禾心影打了個冷戰,自己都如此,母親那頭,想來況會更不好了。
該怎麼辦?
……
另一頭,禾晏在喝完第二盞茶的時候,福旺來了。
他一進來,就直奔禾晏的屋子而來,裡道:“公子,可算是將您等來了!”福旺也學聰明瞭,他不能日日都往這頭跑,會被許家人懷疑,但不來,又怕錯過禾晏。便拿了一點銀子請茶館的夥計幫忙瞧著,如果禾晏一旦前來,夥計就去許家門口通知福旺,是以,福旺才能最快的趕來。
“本來知道您在的時候,小的就想過來了,不過今日府中有貴客,小的不敢擅離職守,隻得等貴客離開後才跑過來。”
禾晏知道他說的是禾如非,並不追問,隻笑著問:“小哥既然這般急迫的想見到在下,看來,秦嬤嬤的事有著落了。”
福旺心頭罵了一聲,這位爺可真是不客氣,上來連寒暄都不曾有,就這般說正事,未免也太不近人。不過心裡這樣想著,麵上卻是萬萬都不敢說出來。福旺笑道:“有個好訊息和壞訊息,公子想要聽哪一個。”
“好訊息。”
“好訊息就是,那秦嬤嬤果真冇死,小的這些日子一直用心的替公子尋的下落,果真是有一點線索,雖然不一定能找到人,但肯定的是,秦嬤嬤如今還活著,十有**,就在城外的相好家裡。隻是那個相好的十分狡猾,時常找不到人,隔三差五就要換個地方。倘若公子信得過小的,再給小的**日,小的一定能查出秦嬤嬤的下落。”
“**日?”禾晏緩緩開口,“有些長了。”
“不是,”福旺哭喪著臉,“小的也要上下打點,四跑路啊。這件事事關重大,公子信得過小的,小的卻信不過旁人,隻怕不小心把事辦砸了,自然不可能胡敷衍。”
禾晏笑了笑,從懷中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福旺頓時眉開眼笑,將銀子踹進懷裡,正道:“隻要公子需要,小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將事儘快給公子辦好。”
禾晏懶得聽他在這裡油舌,隻道:“壞訊息是什麼?”
福旺愣了一下,四看了看,像是怕旁人聽到,這才子往這頭傾了傾,小聲開口道:“壞訊息是,許府中,還有人在查秦嬤嬤的下落?”
禾晏手指微,道:“許之恒?”
福旺瞪大眼睛:“您怎麼知道?”他著急道:“不錯,就是許大爺。小的這幾日打聽的時候,發現許大爺也在令人打聽秦嬤嬤的下落。不過也正因如此,小的才能借了他們的東風,查的順利冇被人發現。”
“公子,倘若您要真的找那秦嬤嬤,就得先在許大爺找到之前見到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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