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給老爺子辦葬禮花了三天時間，離婚程序這事江柚也一直沒問。

其實現在問這個也不厚道的，老爺子的葬禮差不多都是明淮在跑。

只是想知道，程序到了哪一步了。

“回頭我問了跟你說。”明淮倒是不像之前聽到說離婚就炸，很淡定。

“嗯。”

江柚下車，明淮跟著下了車。

江柚回頭。

明淮說：“我有點累，進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哦。”江柚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他都是在為的家事跑上跑下，也是為了家的事在累。

這房子本來就是他的，他要住也沒有問題。

明淮去樓上洗澡了，江柚坐在客廳里，給明漾發信息。

明漾不在y市，還在b市。

江柚想去找。

在網上訂了第二天的機票，跟明漾說了一聲之后，明淮就從樓上下來了。

明淮著頭發下來，“你要去找明漾？”

江柚沒想到明漾這麼快就跟他說了。

“嗯。”

“醫生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了？”明淮語氣嚴肅。

江柚抿著，“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明漾明天來找你。反正裴應章不在b市，也該回來了。”明淮說完便轉，上了一步臺階又回頭，“把機票取消了。”

江柚微怔，他怎麼知道買機票了？

明淮上了樓，明漾的電話就打來了。

江柚趕接聽。

“你都懷孕了還跑？”明漾一開口就責備，“你不知道我剛才跟明淮說你要來找我，他差點沒把我罵死。”

江柚立刻道歉，“對不起，我覺得我沒有問題，所以……”

“行了，我買了明天一早的機票，你別。”明漾也沒有什麼好脾氣，說完就掛了。

江柚嘆了一聲氣，只能作罷，把機票給取消了。

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沒事的時候就把手機放得遠遠的。

腦子里又平白出現了明淮說的那些話，也想到了閔樂恩給的那些照片。

手機提示有新郵件。

沒放假的時候，學校有些通知會以郵件的形式通知，現在放假了，一般都不會有什麼通知。

等屏幕熄了才拿起手機，點進去看了。

一個陌生的發件人，點開，里面提示需要下載，看起來是個音頻。

江柚對于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還是很謹慎，沒有點。

剛退出來，又提示有新郵件。

再一次點進去，依舊是那個發件人。

這一次，有文字，還附帶了一個視頻文件。

【聽說你懷孕了，送你一份大禮。】

這個語氣聽起來有些悉，也有些可怕。

江柚猶豫著，回到了房間，打開了電腦登錄了郵箱。

這一次，先點了音頻下載。

很快就下載完，點開播放。

“又來了一幫貨，個個都是年輕的小伙子和姑娘，能賣個好價錢。”這個聲音，江柚聽著陌生。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另一個聲音，“不論用什麼辦法，把人搶過來。”

江柚怔住了。

這個聲音……不就是明淮嗎？

再一次退回去，重新聽了一遍。

明淮的聲音閉著眼睛都能聽出來，不會聽錯的。

“你收這麼多人做什麼？之前被你收的那些人呢？我說m，你不能老是用搶的呀。你靠搶，完全就是白嫖。要是哪天引起他們的共憤，聯合起來搞你，你有幾條命讓他們搞？”

“這是我的事。你負責好把人給我弄出來，不會讓你虧的。”

江柚聽得非常清楚，這就是明淮的聲音！

“這些年不管是買的，還是搶的，到你手上的沒有上千也有上百條人命了吧。那些人呢？你不會都送到了醫療船上了吧？”

“人是我的，我想怎麼置就怎麼置。”這是明淮冷森森的聲音。

“能吧。我想想辦法，看怎麼把那幫人弄出來。不過，這一批人不錯，我得提價。”

“嗯。”

音頻結束。

江柚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的腦子好像在這一刻不見了，人都是空的。

許久才了一下，的后背發涼。

江柚了手指，手心都已經有汗了。

吞咽著嚨，手抖著點開了那段下載下來的視頻。

屏住呼吸，雙手握。

視頻的線不是很明亮，但足以看清楚視頻里的人了。

這一回，心差點梗住了。

明淮那張臉，就如同他的聲音一樣，刻進的腦子里，就是那種能夠一眼認出，而且不會出錯的。

如果說之前看到的照片可能是p出來的，那視頻呢？

視頻又是另一段，明淮著煙，他對面是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本地人，那個人的后站了兩個扛槍的手下。

“m，我好不容易弄來的人，你就這麼搶了，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本地人語氣很不好。

明淮云淡風輕，“你騙他們，我騙你，反正大家都是做同樣的生意，要什麼說法？”

“你這是擺明了不講規矩了？”本地人氣得拍桌子。

明淮淡淡地說：“那你來搶啊。”

他太囂張，太狂妄了，本地人氣得不輕，當下就要手。

結果本地人后面的人剛要手，就有人把他們給按了。

明淮站起來，走到了那個本地人面前，手就拍了對方的臉，“跟我斗，你還了點。”

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了。

江柚看得心驚膽戰。

視頻里的明淮，完全就是個渾不吝。

他說的這些話句句都在證明他在干什麼事。

江柚整個人像是置于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里，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又像是有人在拉的腳，把往下面拽。

明明都要爬出來了，又被按了下去。

呆呆地看著電腦屏幕，聽不到外面任何聲音，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每一聲，都很重。

忽然，江柚手指了。

趕在網上查了一下“m”這個代號。

很可惜，除了一些常規的，沒有想要看到的東西。

此時此刻，手上的皮疙瘩全都起來了，那涼意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音頻，視頻，應該都能夠證明明淮干的那過那些事了吧。

這些，不可能是假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