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茵了然,眷們對待的態度,其實就是楊盛楊友他們對蕭緒桓的態度,若是請他們之間的事出現變故或者是有疑議,也能察覺出來。
點了點頭,抬眸問道,“日后,郎君會一直待在荊州,還是要去別的地方?”
蕭緒桓笑了笑,輕輕點了點的額頭,“夫人聰慧,什麼都瞞不過你,過后我或許時常不在,夫人不用擔心。”
***
楊盛聽楊夫人抱怨,說今日那四嬸得了四叔的指派,來大司馬夫人面前獻殷勤。
楊盛想了想,安道,“他們想結盡管讓他們去,我們只做好自己的該做的就行。”
他知道蕭緒桓的格,斷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之人,楊友一向不服他這個侄兒,逮著這樣的機會,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他覺得,蕭緒桓此行,絕不會那麼簡單。
他找人去打聽了建康最近發生的事,只聽聞胡人南下,攝政王調兵力,在壽春和徐州設城防。
怪不得,蕭緒桓這次來,帶的軍隊人數并不多。
他原本想到過,大概是朝廷想解決西蜀,但兩面同時起戰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但無論如何,他既然賭了一把,答應蕭緒桓請他來荊州駐軍,就是信得過他這個人。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家中那個四叔,趨炎附勢之人,總怕他惹出什麼變故。
……
楊夫人聽從丈夫的話,也不特意去崔茵面前賣好,只是擔心那位四嬸總去打擾大司馬夫人,再說錯了什麼話惹夫人不快,便也只能著頭皮陪著張氏。
這日太守府上新送來了新鮮的葡萄等瓜果,楊夫人親自給崔茵送去,就見張氏已經到了,正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跟崔茵說話。
楊夫人撇了撇,笑著同們說了幾句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張氏道,“四嬸,今日郡學里散學早,幾個小郎君都回來了,我方才瞧見,九郎帶著幾個弟弟從后門溜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
如今的郡學里,都是士族宦家的子弟在里面讀書,若是能在里面博得一些才名,往后被舉薦做的前途自然更坦。
張氏一向盯著自己幾個兒子盯得,這會兒聽說他們溜出門去了,指不定是要去于什麼狐朋狗友玩樂,趕撇下手里的東西,跟崔茵道別,匆匆離去。
楊夫人歉疚道:“不叨擾夫人了,夫人若有什麼需要,盡管人與我說。”
楊夫人走后,春草抱怨道,“那位四夫人真是話多,整天來整天來,夫人您竟然還有耐心聽說話。”
崔茵笑了笑,喂了阿珩一點果泥,讓婢領著他去屋里玩。
“今日天氣好,難得沒人來打擾了,去把那兩箱書搬出來,曝曬曝曬。”
書放久了,怕招惹上蛀蟲,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拿來晾曬。
這院子里樹蔭多,太守府上的婢去前面的花園空地上擺上了架子,幾個婢忙忙碌碌,手腳麻利,將書冊鋪好,放在底下曬。
這一花園間花草掩映,藤蘿滿墻,幾個婢擺好了書,就靠在墻邊說說話。
崔茵原本離開了,又有些不放心,想回去跟們說書里夾著些紙頁,千萬,別被風吹散了。
剛剛從花園的小門繞回去,一陣風從蘿藤花影里吹過,枝葉簌簌,崔茵便看見曬書的方向飄來一頁泛黃的紙片。
忙提追了上去。
這陣風斷斷續續一直吹,小跑著,追著那張紙,跑下幾步臺階,風才停下,那張紙被吹到了紫藤花架上。
崔茵走過去,踮腳想拿下來,高不夠,總差一點。
正想回手來,去人來取,微微落的一截袖口旁拂過一片淡青的襟,微怔,忙往后退了兩步。
碧青袍的年輕男子手將紙取下,垂首抬眸,遞過來的作一頓。
幽香四溢的紫藤花架下,蜂蝶紛飛,一位雪烏發的郎微微睜大眼睛,略微戒備地看著他。
容艷,艷人,在明的下格外奪目。
陳元卿匆忙收回視線,耳微微泛紅,以拳抵咳了咳,清俊的面容上略帶了一赫。
“你——”
崔茵指了指他手里的紙片,“多謝,這個還給我吧。”
陳元卿如夢初醒,趕將東西遞給。
視線從面上經過,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那張泛黃的紙頁遞出去那一剎那,他無意間看了一眼上面的容,忽然停住了手。
“這是《四海論》?”
他語氣有些激,眼睛一亮,抬眸看向崔茵,“不知娘子如何稱呼,在下陳元卿,如今在郡學任司業,能不能將此論借給在下謄抄一份。”
作者有話說:
蕭賊:離了夫人不能活
阿珩:無語,這麼大的人了
第54章
崔茵這幾日總覺得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因為蕭緒桓在荊州城短短待了兩日便要離開, 二人便格外珍惜共的時,帳里賬外, 鴛鴦繾綣。連阿珩都小臉氣鼓鼓的, 覺得總是見不到阿娘。
字誤人不淺,明明記得還有件事要與他說的。
炙熱的曬得人眼睛發燙,面前這個偶然遇見的年輕男子說完這一番話, 神誠懇地著,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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