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替搶過來好了。

宮里的旨令將李承璟召去, 李承璟不會懷疑分毫，畢竟他知道蕭緒桓與齊家不對付, 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聯手的一出調虎離山。

然而蕭緒桓趕到攝政王府時, 見一輛馬車從角門駛出了王府。

他不知道崔五娘帶著崔茵和孩子離開的目的, 便悄悄跟在馬車后面，直到駛出建康城，才停了這輛馬車。

……

崔茵著阿珩的后背，將被嚇醒的小家伙護在懷里，眼前忽然閃過那道銀，心里也驚懼無比，以為是李承璟追了上了，

那種看到過曙又被李承璟拉回深淵的覺已經經過無數次了，崔茵這一刻的心，有種無力的絕。

然而車門被挑開，劍卻對準了對面的崔瑩。

崔茵驚詫萬分，眼睫輕，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那慢慢冰冷的瞬間溫熱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

崔瑩也被嚇了一跳，本也沒打算今晚就將崔茵送走，可李承璟突然被召宮中，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也以為是出了什麼岔子，李承璟得知追了過來。

長劍抵在脖子上，看清不是李承璟之后，長舒了一口氣。

“蕭緒桓!”崔茵急忙開口，“把劍放下，是要送我走的。”

***

“夫人，把孩子給老奴吧。”

崔茵抱著阿珩下了馬車，卻見春草又哭又笑，跟一個看起來頗為慈祥的嬤嬤站在路旁。

阿珩已經一歲多了，雖比別的孩子要瘦小些，但崔茵抱著哄了一會兒，手臂已經酸麻不已。

小家伙一睜眼，見周圍都是陌生人，一雙杏眼頓時委屈了下來，哭個不停。

他還不記事，或許是母子脈相連的緣故，小臉一直埋在崔茵懷里，剛剛抬起頭好不可憐的悄悄探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大人們，就被一道冷冷的目嚇得了回去。

崔茵一直輕聲哄著他，看見阿珩這作，順著小家伙的目抬眼看過去，蕭緒桓正站在側，垂眸看著自己，阿珩大概是被他嚇到了。

崔茵這會兒還沒捋清他為何出現在這里，更不知道接連發生那麼多事該怎麼面對他，大腦一片空白。

春草了眼淚，“娘子，這是大司馬請來的嬤嬤，照顧孩子最有經驗了，讓嬤嬤哄小世……小公子吧。”

崔茵這才回過神來，咬了咬，有些不舍的把孩子遞到了嬤嬤手中。

阿珩正聞著阿娘上好聞的氣息，好不容易有些安靜了，被送到另一個懷抱里，瞬間沒了安全，眨著眼睛看著崔茵。

崔茵心一，“還是我抱著吧……”

“阿嬤，帶孩子先上車，你們先走。”

蕭緒桓拉住的手臂，轉頭對手下吩咐。

崔茵聞言想掙開他的手，才剛見到阿珩沒多久，半刻也不想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蕭緒桓皺眉，“夫人連我信不過嗎?”

崔茵便看著春草和嬤嬤帶著阿珩上了一輛馬車，一隊人馬護送著他們，漸漸消失在了夜里。

極力忽略攥住手臂那力量，心中百集，眼眶一酸，落下淚來。

“哭什麼?”蕭緒桓將慢慢轉過來，微涼的手指替拭去眼淚。

輕輕抖著，飛快抬眸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忽然出現，為什麼還要來救，為什麼還有一個照顧孩子的嬤嬤?

太多為什麼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最想問哪一個。

“為什麼?”他輕笑，“夫人不要我了，卻問我為什麼。”

崔茵驀然睜開眼睛，抓住他的袖子，有些語無倫次，“不是，沒有不要……”眼里氤氳著霧氣，漸漸聚一團，痛苦地搖了搖頭，“阿珩，不能沒有阿珩，他是我的孩子……”

還未說完，剩下的話被他以封住了口。

有些兇狠的，夾雜著無法用語言傳達的緒，在舌間傳遞給。

原本以為蕭緒桓是生氣了，的確是在孩子和他之間選擇了前者，雖然不懂他為什麼沒離開建康，但崔茵知道，他能來找，就是做足了準備，耗費了不心。

連阿珩都考慮在了。

舌尖被他發泄般咬了幾下，雖然有些疼，也只是任由他去了。

“夫人就是不要我了。”他著的瓣，低低道。

不等辯解，蕭緒桓重新親了親的櫻，將人抱到懷里，“可我不能沒有夫人。”

夜風微涼，將那顆愁如織的心漸漸平，耳邊聽到這句話，怔愣了許久。

自己當真有那麼重要嗎?

抬起頭，正想說些什麼，遠風聲獵獵，馬蹄聲疾馳。

淺淺的一彎月下，那道人影越來越近。

崔茵的心又懸了起來，半分也不想看到來人。

“茵茵，”李承璟盯著那一對依偎在一起的人影，嗓音憤怒而沙啞，“茵茵聽話，回來，回來好不好。”

崔茵別開視線，往蕭緒桓后躲了躲，咬不語。

李承璟見狀，雙目赤紅，布滿了，上前將搶過來，不知哪里忽然冒出來一堆蕭緒桓的手下，將他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