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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辭歸》 第72章 哭笑不得

第72章哭笑不得

寶安園。

林云嫣坐在梳妝臺前梳頭。

過鏡子,看到挽月眼下了些青

“怎的?”林云嫣笑著問,“你也夜里做賊去了?”

挽月臉一紅,嗔道:“郡主打趣奴婢哩,奴婢哪里能去做賊,是惦記賊惦記的。”

林云嫣聽得直樂。

“還是您氣好,”挽月道,“您給他們備了那麼大一坑,怎麼您還能睡得這麼香?”

昨兒夜里會發生什麼,先前郡主代陳東家時,挽月就在邊上聽著。

先把老夫人收著的箱子運出府,如何與國公爺調換其中什,真東西怎麼收,假東西以后又藏去哪兒,待夜后高東家又要做些什麼,把賊人送去衙門后又要怎麼與單大人告狀……

一條條的,細細致致。

陳東家的腦子也很是活絡,聽郡主代后,立刻就能領會意圖。

一來一去地安排好了,陳東家行去了,郡主夜里安睡到天亮,只挽月一人翻來覆去的,總惦記著狀況,也不知道進展如何了。

林云嫣確實睡得好。

從前大風大浪過,練就了倒頭就睡的好習慣。

要是心里存點事兒就睡不著,當初怕是滿頭白發了。

再說了,昨夜是拿著甕的人,別人是其中的鱉,越發安心了。

“戲本子都塞你手里了,”林云嫣笑道,“還這麼張呀?”

“那不一樣,”挽月道,“奴婢知道西廂記從頭到尾都唱些什麼,但奴婢看戲的時候還是聚會神。”

林云嫣問:“這般惦記著,晨起就沒去打聽打聽?”

挽月嘿嘿笑。

倒是有心打聽,但職責在,當差時哪能往外跑?

別人去打聽,豈不是就“未卜先知”、餡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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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出門就曉得結果了。”道。

上不停,手里也不停,鏡中的發髻整齊又好看,戴上珠花墜子,人比花

馬嬤嬤在外頭遞話:“郡主,伯爺請您去書房。”

林云嫣眨了眨眼睛。

父親大早上的尋,應當是聽見些風聲了。

,林云嫣走到前院。

林玙的親隨林櫸引往書房里去。

“櫸叔,”林云嫣輕聲問,“父親今兒怎得沒出門?”

“本是休沐,但早起也出去了,”林櫸道,“出門沒兩刻鐘又回來,就說有事兒尋您。”

這麼一說,林云嫣便確定了。

書房里,林玙背著手站在后窗邊。

窗外是半片院子,壘幾塊山石,養了幾株青竹。

沒有心布置過,算不上什麼景,但眼睛看著舒服,林玙很是喜歡。

聽見兒問安,他轉過來,指了指邊上小桌:“給你備了些點心,邊吃邊說。”

林云嫣自是應下。

林櫸奉了熱茶,便退出去外頭候著。

林玙想說那兩箱金磚的事兒,見林云嫣咬著綠豆糕,話到邊還是停了停。

金磚、書。

他剛才出門聽說順天府開出來兩大箱書,整個人都愣了下。

他親眼看過金磚,而所謂的書,也是他那日匆忙想的說辭,結果一語真。

這種滋味,林玙來回品品,反正就是一個“哭笑不得”。

他估著與不了干系,又怕無巧不書,云嫣并不知

那就還是等云嫣咽下去,萬一嗆著了……

林云嫣簡單墊了墊肚子,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高安把兒和兩個銅箱一塊送進了順天府,”林玙這才問,“你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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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嫣點頭。

林玙得了答案,又忍不住笑了下:“掉包、引人來,局布得不錯。”

這下,到林云嫣愣住了。

想著,說清楚其中事宜與想法,以父親的才智當然能夠理解的設伏,卻沒想到,還沒有說,先得了一聲夸贊。

且看父親神,夸得真心實意,并不是反話。

“兩個箱子都送了,輔國公必定也知,”林玙又問,“他的主意?”

林云嫣搖了搖頭:“我的。”

“哦?”林玙有些意外。

作為父親,當然會覺得自家兒聰明、乖巧、出,反正全天下的姑娘都沒自家姑娘厲害。

林玙也是如此,但他對兒也有最質樸的判斷。

謀算人、陷害人的事兒,云嫣恐怕是想不出來的。

因此,聽聞昨夜妙局之后,林玙先為主,下意識以為主謀必定是輔國公。

林云嫣與父親添了茶,整理著思路,從金磚上的細痕,到王家兄弟背后的兩個商人,再到朱騁、朱綻父,以及宅子里的外室與小

“用書冊換金磚,以此來判斷朱騁是否親眼看過東西,”林玙緩緩頷首,“這會兒有人盯著他?”

林云嫣道:“國公爺安排的人手。”

林玙又問:“書哪來的?”

林云嫣一人做事一人當,多余的自然也一點不當:“國公爺弄來的。”

這麼個答案,林玙也就不好追著問了。

轉念想想,老國公爺格豪爽,天南海北結甚廣,這樣一位老人,手里有些不走明面的東西,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我那早上若沒有信口編個書呢?”林玙好奇,“你打算往箱子里塞什麼?”

林云嫣支著腮幫子直笑:“書房里隨便塞點書進去,主意都出了,興許國公爺就想到書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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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東西你藏哪兒了?”林玙問,“也讓輔國公收著?”

“哪能!”

可太知道蛋擱一籃子里的下場了。

放低聲音,林云嫣道:“老實巷北口頭一塊地,我琢磨著不建住宅,起個鋪面做文房生意,讓高安挖個蔽的地窖出來。東西暫時還是祖母收著,等地窖好了就挪過去。”

林玙也贊這個燈下黑的法子。

至于說,這批金磚再去衙門里報備什麼的……

甭管金磚到底是誰埋下去的,現在都不可能見了。

否則,他們首先得讓輔國公給順天府、給圣上解釋解釋書的來路。

那是自討苦吃。

弄明白了大致狀況,林玙的重點落到了“細痕”上。

他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劃了一道:“是這樣的嗎?”

林云嫣看著水漬。

淡了、消了,再無蹤跡。

卻也正是李汨寫的那個只一筆的“汨”。

“是的。”林云嫣沉沉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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