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這一路上的所有馬車皆停了下來,讓出中間一條道路,也陸續有人見太子鑾駕,紛紛下車。
魏姩跪下前,沒忍住飛快的看了眼。
前頭開路的是東宮侍衛,中間宋淮高騎馬上,一肅殺之氣,見著生懼。
他后方便是太子鑾駕。
魏姩沒敢細瞧,只約看到里頭有一道墨影,便收回視線,隨眾人一并跪下。
隊伍行駛的并不快,相反還有些漫不經心,過了好一會兒,太子鑾駕才到魏姩跟前。
屏氣凝神,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這麼多人,他不可能發現,且就算發現,大庭廣眾下,他應當也會視而不見。
可有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鑾駕突然停下。
魏姩的心也跟著一跳。
但沉住了氣,始終沒敢抬頭。
直到覺到龍涎香離越來越近,眼前被一片墨遮擋時…
繼續裝鵪鶉!
“抬頭。”
太子懶散冷冽的聲音傳來。
魏姩終于裝不下去了,認命的抬頭:“拜見太子殿下。”
褚曣似笑非笑的盯著半晌,突然出手:“起來。”
魏姩將手放到他手心時,腦海里瘋狂的回憶著,近日有沒有欠債,確定沒有后,的心才緩緩歸于平靜。
太子很高,站起來才到他的肩膀。
的手還被他握在手中,莫名覺臉紅耳熱,心跳也開始緩緩加速。
“在這里做什麼?”
褚曣旁若無人的問,語氣中著些詭異的溫。
魏姩:“回殿下,送阿弟去考場。”
人多眼雜,不敢點出自己的份,連一句臣都不敢說。
“喔。”
褚曣淡淡道。
他突然想起蘇妗說過,大庭廣眾下,與姑娘家太過親昵,會有損姑娘家的名聲。
“孤去抄幾個家,殺幾個人。”后面幾個字,褚曣說的很輕,幾乎是在耳邊說的:“夜里再去尋你算賬。”
說罷,褚曣便放開折上了鑾駕。
獨留魏姩一臉茫然:“……?!”
算賬,算什麼賬?
何時又欠債了?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魏姩飛快看了眼周圍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的眾人,他們雖然此時不敢看,但必定知道鑾駕停了的,等太子一走,鐵定第一時間尋。
屆時可想而知,與太子的傳聞必定滿天飛。
是想借他的勢保命,可沒想把關系坐實;魏姩咬咬牙,心一狠,準備冒著大不敬趁眾人還不敢抬頭時,先從后方巷子離開。
可才抬起腳,褚曣便突然轉看向,溫和道:“香山已經沒有狼了,魏二姑娘日后不必再擔心。”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半條靜若無聲的街的人聽見。
魏姩:“……!”
抬頭就撞進褚曣別有深意的眸子里。
明白了。
他是故意的!
鑾駕緩緩離開,街道兩旁的人也陸續起,他們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魏姩。
前前后后加起來,足有上百道視線!
冬盡哪見過這陣仗,聲道:“…姑娘。”
魏姩飛快低著頭上了馬車:“快走!”
他今天太過反常,溫的不像個瘋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姩心中暗暗苦。
他又要折騰了!
可是這次并不知曉到底哪里惹了他!
宋淮將這一幕收眼底。
殿下方才的意思,是宣示主權還是要夜闖深閨?
第33章 第 33 章
魏姩的馬車消失在街頭, 議論聲就鋪天蓋地而來。
“魏二姑娘?我怎麼聽著有些耳?”
“你忘了,前些日子那個遍布大街小巷的傳聞?”
“啊!想起來了!魏二姑娘香山遇狼,被太子殿下救了!”
“不止如此, 太子殿下還親自給上藥,派人送下山。”
“是啊, 太子殿下對魏二姑娘一見鐘!”
“啊?不是說太子殿下不近麼?”
“這種事誰說的準呢,自古英雄難過人關,以往不近那是沒遇見合心意的唄。”
“是啊,方才太子殿下對魏二姑娘說話好生溫, 看來這傳言多半是真的了。”
“如此說來,魏家這回可走大運了。”
“嘶...你們的重點是不是偏了?你們沒聽方才太子殿下還說了什麼?抄家!殺人!”
話落, 周遭有一瞬的寂靜!
然后發出于方才截然不同的,帶著驚恐的嗓音:“對啊, 抄誰的家, 殺哪個人?”
“我...我記得, 太子殿下說的是,抄幾個家,殺幾個人...”
“這太子殿下不是才下山麼,怎麼就要...”
“行了行了, 趕散了吧,這可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可別引火燒!”
“說的對極, 走走, 回家。”
“欸欸等等,我還要去給娘子買胭脂...”
“這都什麼時候了, 還買什麼胭脂,趕先回家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