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出的窘與不自在,俞安行臉上笑意加深,倒果真是依著的話停下了腳步。
“其實沒甚麼事,只是路過,想進來看看妹妹,沒想到——”
他故意停頓了語氣,如愿看到耳垂的紅慢慢擴大蔓延,才又繼續說下去。
“剛剛可有摔到?”
“……我沒事……”
見他又提起剛剛的事,青梨愈加惱。
“……天晚了,兄長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好,你若是住的不習慣,或是有什麼問題,可再讓人來找我。”
俞安行本就是聽著元闌說了唐蕓進了院子的事,擔心青梨遇上麻煩才過來的。
眼下沒什麼事,又覺青梨今日忙活了一整天需休整,也不再逗。
說完后,果然袍離開,只在路過青梨邊時,步伐刻意放慢許多,角剛好過。
“對了,阿梨之前不是說,不想要再作我妹妹了?如今既已從國公府里出來了,日后,可不必再稱我為兄長了。”
青梨一直背著不看他,聽他說完,耳邊又聞得他低低笑了一聲。
那聲音疏朗恣意,勾得青梨頭皮莫名栗一瞬。
……不、不他兄長,難不直接喚他名字?
屋外,夜濃稠若化不開的墨。
手上捧著一個朱漆描金的雕花托盤,小魚小心翼翼地從廚房出來。
到了月門時,剛好到從里頭出來的俞安行。
廊下檐燈的淡淡輝落在他上,他服不知如何染上了一灘又一灘深的水漬。
彼時已夜,那些來源不明的痕跡,愈看,便愈顯得曖昧,引人遐想。
小魚有些意外,愣了愣,而后才急急忙忙地彎腰行了一禮。
“奴婢見過世子爺。”
俞安行看向小魚手中的托盤。
待看清上面擺著的一碟荷花和甜湯,才滿意地移開目。
“進去吧,莫讓你家姑娘等久了。”
“是。”
小魚應了,忙過門檻進了院子。
一邊走,又一邊回頭。
想到俞安行袍上的那些水漬,心里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家姑娘還在洗著澡呢,世子爺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挑了這個時候……
心里納悶,推開門,小魚便忍不住詢問起了青梨。
“姑娘,奴婢剛剛在門口見世子爺了,他這時候過來作甚……”
小魚的話卡在了中途。
因看到了屋一片混的狼藉。
箱柜打開,散落一地,不樣子。
洗完澡的青梨正在桌旁收拾東西。
聽青梨說是唐蕓過來一趟弄了這般模樣,小魚氣不打一來,將手中托盤放下,又去尋了幾個小丫鬟過來收拾。
忙前忙后的,倒是忘了在門口遇見俞安行的這一茬。
用了半個荷花,青梨捧起那碗甜湯,見小魚沒有再繼續就著俞安行的事問下去,悄然松了一口氣。
這頭,唐蕓手里抱著從青梨房里拿走的東西,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見后沒有旁的人追來,才背靠在門板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突然,靠近門邊的燭臺倏然被人點亮。
微弱的燭在暗夜里游,映照出面前一個虛虛站著的人影。
“啊——”
唐蕓被嚇得不輕,當即便尖出了聲,連連往后退了數步,被一只手輕輕扶住。
“夫人小心些。”
耳的嗓音溫和。
唐蕓慌的心這才稍稍鎮定下來,著子抬起頭,發現站在前的人是俞安行。
沒想到會在自己房間里見到俞安行,一時后悔自己剛剛有點大驚小怪,忙要彎腰行禮,被俞安行攙住。
“您是阿梨的小姑,論理也是我的長輩,夫人不必拘禮。”
說完,又往后瞧去。
“夫人手上拿著的是?”
唐蕓雖在國公府里也住了幾天,但同俞安行從未有過集,也不知他如何,只聽旁人說是個好相與的,今夜一見,似確實如此,心里那點忌憚也就放下了。
不再藏著掖著,反而將后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嗨,這些啊,都是阿梨那丫頭塞給我的……阿梨,打小就懂事,這不,知道我同一道從京都回去,路上要花的盤纏只多不,阿梨不忍心看我苦,怎麼都要我將這些服和首飾收下,好讓我能換些銀錢作路費……”
說罷,覷了俞安行一眼,怕他不信,還用袖子起了眼角,假裝拭淚。
俞安行看著,格外好心地將一方帕子遞了過去。
“阿梨素來是個懂事的,不過眼下,這路費,應是不用再接著湊了。”
唐蕓心里一。
這國公府莫不是還不肯放人?
“……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日您也看見了,昭王當街攔下了馬車,顯然是對阿梨有意,夫人何不讓阿梨就此進了昭王府,也省去京都姑蘇兩地跑的麻煩。”
“這……”
唐蕓有些猶豫。
之前在國公府待的那幾天,旁敲側擊地從府上丫鬟口中知道了青梨在同蘇府議親的事,不過知道要來將青梨接回去,蘇府很快便讓人來將這議了一半的親給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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