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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戈修斯的住宅,是一棟兩層的郊外別墅。
克風格的復古建筑,門口有停車的花園和隔開外界的高聳的鐵藝圍欄。
懷姣進門時,并沒有仔細去注意別墅的布局,此時他站在二樓的臥室窗臺往外,才察覺到一不妙。
【這里好像很難逃出去。】
8701也“嗯”了聲。
房子的主人阿戈修斯讓懷姣打發去一樓幫他拿甜點,在這麼一點有限的獨時間里,懷姣當然不能做什麼,只能飛快巡視一遍別墅二樓的房間。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懷姣原以為,像阿戈修斯這樣一個份不明的小鎮玩偶店店主,他的私人住宅,也一定是像鎮子里的那家玩偶店一樣,進屋就是滿屋子的娃娃。
但是這棟房子里,幾乎看不到那些東西。
好像刻意被藏起來了一樣。
所以懷姣才覺得奇怪。
阿戈修斯有很嚴重的娃娃收藏癖,大概取向也不怎麼正常。
幾天的約會讓懷姣很清楚這一點。
只因為一場表演,就對自己大獻殷勤,不間斷送來鮮花、玩偶、珠寶,當做小生一樣地追求。
如果不是私下獨的時候,他總是一副端莊守禮的貴族做派,從來沒做出過任何出格舉,也許懷姣不會膽子這麼大。
在明知道男人有問題的況下,還敢一個人來赴約。
卡梅爾小鎮曾經的連環失蹤案,和主線劇里還沒展開的各種命案,在已知的信息里,其實并沒有哪一條線索,能明確指向這個名阿戈修斯的男人。
但懷姣過往的通關經驗告訴他,系統不會無緣無故安排不相干的人或者劇給他,費修這個疑似副本主角的人,所調查的人和案件,一定就是副本的主線。
所以阿戈修斯必然是破解謎題的關鍵。
……
阿戈修斯準備了低濃度的果酒給懷姣,還有鎮上那家有名的蛋糕店里的萬圣節特制小蛋糕,這次懷姣沒有拒絕。
客廳里的復古唱片機,放著快活的流行音樂。
音樂聲很大,披頭士樂隊反正統藝的迷幻搖滾,讓喝了幾杯酒的懷姣,好像有點暈了。
他靠在阿戈修斯的側,呼出的細弱氣流,拂過男人襟扣的修長脖頸,這導致本就坐姿端正的阿戈修斯,脊背得越發僵直。
“你喝多了嗎,jia?”
“你說要帶我看的娃娃呢……”
他似乎格外在意這件事,哪怕此時一副意識不清的迷糊樣子,也惦記著要看阿戈修斯的珍藏娃娃。
懷姣看到阿戈修斯再次停頓了一下,男人的肩背,繃得筆直,似乎是考慮了許久,才不確定一般,朝懷姣低聲詢問了一句:“你確定要看嗎?”
懷姣的回答,是直接將腦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喝了好幾杯酒,頭腦已經有些混沌了,輕微的力,讓他只能靠在男人肩膀上,手指綿地拽住對方正裝筆的袖。
“好、好吧。”
阿戈修斯微有些迫切地,摟住他,站起。
如果此時房子里有第三個人在場,也許就能提醒懷姣,男人那副猶豫不決的面孔底下,那難以遮掩,又稍顯古怪的,一點興之。
……
懷姣的那點酒勁,在阿戈修斯打算帶他進地下室之前,就已經完全褪去了。
【呸、呸……】他腦袋垂著,在男人看不見的角度,皺著鼻子小聲吐了兩口,【好難喝,為什麼你不能直接幫我倒掉?】
【我都喝進去一點了……】
已經提醒過他酒有問題的8701,讓懷姣抱怨不像抱怨的兩句無理指責,搞頓了兩秒,【……】
他邦邦回道:【下次讓你吐我手上。】
懷姣哼了一聲。
“到了。”阿戈修斯的聲音,打斷了懷姣的繼續找茬。
他裝作緩慢轉醒的樣子,撐著男人的手臂,努力站直,“嗯?”
面前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厚重木門。
懷姣之前在二樓時就想過,以男人的警惕程度,他想一個人獨自進地下室,其實不太可能。
果不其然,地下室的門上,還上了鎖。
“稍等。”懷姣靠在阿戈修斯上,半瞇著眼睛,看著男人不知道從上哪里出一把鑰匙,指尖稍有些抖地,將鑰匙/鎖眼。
他一定經常來這里。
門打開,連接地下室的樓梯上,看不到一點灰塵,干凈得像是隨時有人打掃。
懷姣讓阿戈修斯扶著,小心往下走。
“你的藏品,都在這里嗎……”他試圖放松緒,跟男人套話。
懷姣只能這樣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實際上,從地下室的門打開的那一秒,他敏銳的第六,就讓他止不住地寒直豎。
那是一種極其悉的危險預。
“對,我的伊甸園。”
阿戈修斯的回答,甚至用上了這樣奇怪的一個詞。
懷姣到詭異,地下室的階梯很短,墻壁上略顯古舊的油燈讓口上方灌的風,吹得明明滅滅,影晃。
和神繃的懷姣正相反的是,此時的阿戈修斯,卻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好像不需要再偽裝了。
不用再端著那副流于表面的紳士姿態,隨著腳步走近,在地下室燭明暗的替中,他毫不遮掩地,逐漸展出他,真正古怪的一面。
巨大的地下室,層層垂墜的蕾幔帳后面,他口中的伊甸園。
懷姣看到了玩偶,滿屋子的玩偶。
“你知道嗎。”
“玩偶店門口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我就為你著迷了。”
……
懷姣不確定自己還需不需要繼續裝醉。
如果他不那麼清醒的話,可能就不用如此直白地面對眼前這詭異的一切。
“但是你最漂亮的時候,還是馬戲團的那個夜晚。”
“那晚是誰給你畫的妝?”
“圣迪辛拉的紐約化妝師嗎。”
懷姣想回答他不是,那晚的妝明明是小丑給他畫的。
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好像并不適合回答這樣的問題。
阿戈修斯的別墅地下室里,擺著一個比口的木門還要大的化妝臺,手工雕刻的花紋浮雕上,鑲嵌著清晰明亮的玻璃鏡面。
懷姣就坐在那上面,背靠著后背冷冰冰的鏡子。
面前的男人雙手捧著他的臉,微微彎下脊背,湊近他,對他道:“他一定沒我畫的好。”
懷姣裝不出冷靜的樣子。
事實上他已經忍不住要發抖了。
“阿戈修斯……”
里殘余的酒,讓懷姣難以做出太大的肢作,他不敢反抗,也害怕驚擾男人。
只能眼看著面前眉目英俊的棕發男人,將手向他的領。
骨修長的指尖,輕搭著他的襯紐扣,阿戈修斯抬眼,克制而又禮貌地向他詢問道:“要我幫你換嗎?”
“我為你準備了,非常漂亮的子。”
……
那應該是一套為玩偶準備的服。
沒有很夸張的復雜花樣,外層是淺淡的綢一樣垂質的湖綠面,一字肩,領口很低,墜著翻褶,流垂順的擺底下,是層層疊疊繁復堆疊的純白蕾撐。
懷姣捂著領口,細長的脖頸,和整個白皙圓潤的肩膀都在外面。
他不會穿玩偶的,連襯都沒有穿好,神惶恐地抬眼向眼前的阿戈修斯。
他想說很奇怪,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
懷姣看不到后背的鏡子,但他知道自己留著黑的短發,沒有戴假發,也沒有化妝,穿著這服只會像個不倫不類的古怪異裝癖。
“好了,好了,很漂亮……”可是阿戈修斯的表卻做不了假。
男人一副面紅耳赤的荒唐樣子。
在懷姣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握住他垂吊的,折起來,抬高踩在梳妝臺上——
“干什麼??”懷姣差點出聲,從被握住的腳腕開始,上一陣一陣的皮疙瘩直起。
懷姣覺得這一切都荒唐的不行,他在阿戈修斯的別墅地下室里,坐在巨大的梳妝臺上,被打扮了玩偶的樣子。
“你穿吊帶了嗎?我給你準備了子。”
這個在見識廣泛的威廉團長口中都能被稱為老派貴族的英俊男人,此時正抓著懷姣不斷打的小肚,試圖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他層層疊疊的擺里,檢查他有沒有好好穿吊帶。
玩偶的子應該是有燈籠底的,懷姣不懂這些,男人也沒給他拿,于是他就沒穿。
這其實無傷大雅,畢竟任何一個紳士都不會去開淑的子。
但很顯然阿戈修斯并不是什麼紳士。
阿戈修斯的心臟都快跳出來。
玩偶店的店主有很嚴重的娃娃收藏癖。
而這個黑頭發的小鬼,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在國西海岸金發碧眼的洋人堆里有種獨一份的乖。
這讓他著迷得要命。
只可惜懷姣掙扎得實在太厲害了。
他連底都不愿意讓別人看。
阿戈修斯有些郁悶地被他一腳踹到了臉上。
他有點惱怒,正要說句什麼時,地下室大門敞開的屋外,地面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道泊車聲。
懷姣清楚看到,方才還舉止荒誕的阿戈修斯,一下子變了臉。
“噓,噓,不要出聲。”懷姣大睜著眼睛,被阿戈修斯快速捂住。
“聽著,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發出任何靜。”
“我那個討人厭的弟弟回來了。”
也許是懷姣的表太過張了,阿戈修斯故作鎮定地扯了扯角,似乎是想安他一句。只他說出來的話,落在懷姣耳朵里,并沒有任何一點安作用。
“別害怕,他是大老,分辨不出玩偶和真人。”
“只要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