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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戲團找個借口出去一趟也不是那麼困難。
只需要瞞著一些人。
“你最好晚餐前回來,不然jker和威克斯可能會找我的麻煩。”意思是他只能替懷姣糊弄他們到下午。
威廉還給懷姣塞了很多錢,準備了一套新的服,用來“約會”。
“早點回來啊。”臨走前還有像老父親一樣的不放心叮囑聲。
懷姣想著自己第一次來馬戲團的那天,這個說話怪腔怪調的威廉團長,對他像個討厭鬼似的針對。
不給飯吃不給睡的地方,還說他不如一條破舊的演出值錢。
跟現在比起來實在反差很大。
“我知道啦。”
懷姣抿了下,出一點點笑。新服的口袋被塞得鼓起來,心里忍不住想著,來到這個副本之后,第一個給他錢花的居然是之前一直覺得很討厭的馬戲團團長。
……
懷姣沒有阿戈修斯的聯系方式,但還記得鎮上那家玩偶店的位置。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馬戲團以外的地方了。
因為臨近萬圣節,小鎮里已經提前有了節日的氛圍,街道兩旁,到是各種各樣造型真的幽靈裝飾,樹上掛著夸張的巨型蜘蛛網,底下擺著數不清的南瓜燈。
連阿戈修斯的玩偶店也不例外。
櫥窗里用來裝飾門面的玩偶已經煥然一新,出乎意料,玩偶店里的人很多。
懷姣站在櫥窗外面,耐心等了一會兒,等那位繁忙的店主稍微空閑下來了,他才推開門,走進去。
門口的風鈴再次響起來,阿戈修斯剛打發走幾個過于熱的顧客,他了額角,風鈴聲讓他稍微有點煩躁,忍不住皺著眉,往門口看去。
懷姣被男人有些冷的目看得一愣。
接著對方也愣住了。
似乎本沒想過來人會是懷姣,那張英俊的臉上,略帶不耐的沉表還來不及收回。
懷姣不知道為什麼,被那目盯得有些骨悚然。他以為打擾到對方了,匆忙后退一步,上解釋說:“我忘了敲門……”
“jia?”
阿戈修斯飛快回過神,幾乎是有些手忙腳的,放下手邊東西,快步朝懷姣走過去,“沒關系,我不知道是你。”
他解釋道:“剛才有幾個難纏的客人,我以為是他們又回來了。”
懷姣還來不及退回門邊,走到面前的男人,就作很快地捉住了他的手,“不好意思,jia,我以為你不會來。”
像怕他走似的,在懷姣僵作下,更是近一步,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背,直接抱住了他,“我真的很高興你能來。”
懷姣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還沒遇到過對他這樣熱的“陌生人”。
畢竟算起來,懷姣只見過他兩面。
外國人的社禮儀除了過于熱的擁抱,似乎還有更進一步的面禮。
懷姣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已經手抬著他的側臉——親了上去。
懷姣只覺到角陷下去一點,對方的溫度很燙。
“?”
——?我書讀的,老師跟我說過面禮只用臉頰的?
——?欺負我的笨蛋妹妹不懂這些?
——還親?帥哥我都看到你親到妹妹的了!!
彈幕狂刷了幾秒,懷姣看了一眼后,忙不迭偏開臉。
手抵在男人的口,他偏著腦袋,剛想說一句“抱歉”,面前男人就忽地放開了他。
“我想讓你看看我的娃娃。”
“非常希你能喜歡。”
懷姣抬起臉,有些遲疑地點點頭。
……
玻璃門上的木牌翻到了暫停營業那一面。
玩偶店的門上了鎖,櫥窗里的彩電視也提前關閉了,過路的小孩失地趴在玻璃窗外,捧著眼睛往里。
店鋪里黑漆漆的,連簾子也拉上了。
懷姣讓阿戈修斯領著,帶到了店鋪深的另一間房間里,他沒想到外面看著小巧致的玩偶店,部空間居然會這麼大。
“店里的玩偶分為兩類,一類是擺在外面可以售賣的娃娃。”
“一類是鎖在柜子里,僅供觀看的藏品。”
阿戈修斯帶懷姣看的,就是他的私人收藏,“最近,我對黑頭發的玩偶有些著迷。”
懷姣看到了滿屋滿墻的致玩偶,以及撲鼻而來的異常香味。
娃娃大的小的,金發的,裝的,各式各樣,懷姣能想到的這里都有。
只除了阿戈修斯所說的黑發玩偶。
在一整墻的等玩偶中,懷姣只看到了唯一一個黑頭發的娃娃——
卷卷的蓬松披肩發,棕黑的皮,和玻璃珠似的純黑眼睛。
遠遠看過去,完全就是一個漂亮的非洲小孩。
懷姣其實很震撼,因為眼前場景比他想象中的要夸張很多很多。
不管是那些玩偶上,從頭到腳做工極其細的服裝配飾,還是那眼看過去和真人一樣真的發皮,都讓他控制不住的,輕微到些恐懼。
特別是那幾個,幾乎和他差不多高的等玩偶。
懷姣可以保證,在今天之前,他絕對沒有什麼玩偶恐懼癥之類的問題,可是……他此刻卻是真的會到了一悚然。
屋子里的娃娃,好像都在看著他。
邊那個有些陌生的英俊男人,還牽著懷姣的手,試圖讓他去一面前玩偶的蓬松黑發。
“這是我從非洲一個部落里收來的頭發,族長兒的頭發,養的很好。”
在將要到時,掌心下細白的手指猛然蜷住。
男人頓了一下,這才垂眼看向他,“怎麼了?”
懷姣的臉有些白,也抿著,看著有些躲避的樣子,“我,有點怕。”
如果不是費修強拜托他來這里,在剛才進門的時候,懷姣說不定已經拔而逃了。
“你怕娃娃?”
他看到男人皺了下眉,原本面對他時還算溫和的眉眼,在這個蹙眉作下,又恢復了不久前偶然出的冰冷樣子。
懷姣的手還讓他捉著,此刻因為他的表,腦子里控也控制不住的涌現出無數恐怖片里的節——
用真人做的玩偶,變態兇殘的玩偶制作師,以及被玩偶師騙到家里……倒霉又愚蠢的可憐“原材料”。
手掌心下的手腕,細細一小把,阿戈修斯單手住還有余,此刻細弱弱抖著。
好像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真的怕,阿戈修斯愣了一秒,接著猝然變了下臉,忙不迭握住懷姣的肩膀,將他轉過——
“我嚇到你了??”
懷姣看到對方稍顯僵又帶點懊惱的奇怪表,名阿戈修斯的玩偶店店主,因為高過高,必須得彎下點腰才能看清他的臉。
“對不起,我、以為你應該也會喜歡這些。”
男人的表明顯慌了起來,讓懷姣蒼白的臉嚇得,七八糟胡解釋道:“因為這些原材料很貴,所以我一般都只會自己收藏。你是我第一個帶來參觀這里的人……”
“我不知道你怕這些,對不起,jia,們嚇到你了嗎??”
“如,如果你只是喜歡小一點的玩偶,我們就出去看……你別怕,真的,這些制作材料都是從正規商販手下購買的,不嚇人,別怕,別怕……”
……
懷姣讓阿戈修斯慌手慌腳的解釋了半天,才愿意相信面前的真玩偶,不是什麼用真人制作的。
怪只怪他類似恐怖片看過太多,一時間想了太多東西。
回過神,懷姣開始覺得有點點恥,阿戈修斯手忙腳哄他的時候,他被抬著臉,耳朵都是紅的。
“為什麼們上都這麼香啊?”懷姣試圖扯開話題,讓對方別再盯著他看了。
“啊?哦,”阿戈修斯盯了他半晌,表有點怔。聽到問話,仔細想了想才回他道:“這是我的一個習慣,我的藏品里,每一個玩偶都有自己的格和氣味。”
“代表專屬和獨一無二。”
懷姣有點好奇,小聲問道:“是噴的香水嗎?每一個都不同?”
“對,是我從世界各地搜羅的,適合們的味道。”
“嗆人冷冽的野玫瑰,風鈴草,水百合,”男人帶著懷姣,指過對應的玩偶,耐心介紹道:“還有橘子味香波,像剛剛用沐浴洗完澡就匆忙穿上服來約會的味道。”
懷姣湊近面前的金發娃娃,鼻尖嗅了嗅,仿佛真的聞到了阿戈修斯所形容的特別香氣,“好厲害……”他眼睛亮亮的,抿著道:“特別好聞。”
“不厲害,勉強只能算是玩偶店主的古怪癖好。”阿戈修斯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因為說話,兩人站在玩偶柜前,距離難免有些靠近。
懷姣墊著腳,正仰著腦袋去嗅上面那層的另一個漂亮玩偶。
阿戈修斯再次嗅到了那個味道。
自鼻尖底下,湊近的黑發亞裔上傳來,過微開的領口,袒出的細伶伶一小截曲線上。
和他品鑒師一般細致挑選的“獨屬香味”不同,既不是玫瑰,也不是百合,更不是沐浴后的橘子味香波。
而是撐到半明的勾小,長時間包裹下,浸染上的獨特味道。
從發皮.,舌開合間,往外發散的……
一點香味。
“如果你是玩偶,我找不到味道可以配你。”
男人的聲音很低,低到懷姣幾乎聽不清,“什麼?”
他轉過頭——
腦袋被抵住,阿戈修斯的臉幾乎在他出的脖頸邊,像條控制得當的紳士鬣狗,鼻尖輕嗅著他的皮,啞聲說。
“因為你已經夠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