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黎不懂秦桑桑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莫非是察覺到了什麼，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這段時間跟趙景川就沒怎麼接。

撒謊道：“沒有啊。”

“猜到了。”書黎說沒有，秦桑桑立馬信以為真，不帶任何的質疑，打趣說，“你要是有，那可真是天下要大了。”

書黎有些好笑地問：“為什麼？”覺得這句話說得過于嚴重了。

秦桑桑勾著的肩膀，解釋說：“因為你看上去就很乖啊！早是一件在所有人看來都很出格的事，不像是你這個年紀會干出來的事兒，你心里想的應該都是學習吧。”

“在我的設想里，等到了大學，應該會有一個很優秀的男生來追你，然后你們慢慢相，彼此喜歡，畢業之后按部就班地結婚，一直在一起。這才像是你以后會有的生活。”

書黎聽完愈發沉默。

心里在想，到了大學，真的會有很優秀的男生來追嗎？

認為的很優秀又是什麼標準？起碼得是趙景川那樣的吧！

長得好看，不僅學習好，格也要好。

不然，算哪門子的優秀！？

書黎沒有反駁，“但愿吧。”

秦桑桑笑了兩聲，晃了晃的胳膊說：“肯定會的，因為你也不賴，你也很優秀啊！”

***

時間如指尖流沙般飛逝。

一學期很快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去了，四個月以來，書黎逐漸習慣了班上沒有趙景川，想見他只能靠偶遇的日子。

其實也還算是幸運的，仔細數數，一個學期里見他的次數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以上了。

除開月測結束級部頒獎時必會到一次，在食堂見了他四次，小賣部見了三次，周五放學后在校門口附近的茶店見了一次。

總的來說，不多不。

雖已知足，可心里還是很貪心地想要幸運之神再多眷顧一下，讓下學期多見幾次，多在他面前晃一晃。

即便是沒什麼存在地站在秦桑桑邊刷刷臉也好，不能讓他忘了有這號人的存在。

卻沒想到下學期到來，不僅幸運之神沒法眷顧，還無意間從秦桑桑那聽到了一個關于趙景川即將要跟他媽媽一起出國的消息。

書黎頓時到如雷轟頂，晴天霹靂。

這個消息是在開學第二周，秦桑桑聊起們家里的事時無意說的，其實也并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兒。

干脆跟書黎多提了幾句：“我之前不是說我姨姥姥是國數一數二的腦科專家嗎？去年被國外一家特別有名但我不記得什麼名字的醫院拋出了橄欖枝，打算高薪聘請過去就職。本來還猶豫的，因為并不缺錢，在國也待習慣了，除了工作忙點，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書黎恍惚想起去年暑假確確實實在面館里聽到許銘晨提過這件事，但當時不是說只是趙景川的媽媽出國嗎？

怎麼連趙景川也……？

書黎盡力抑住心的好奇與激，強裝平淡地問了下去：“然后呢？為什麼趙景川也要出國啊？”

“你聽我說下去。”秦桑桑喝了口水，慢慢說道，“他們家只有一個兒子啊，也就是我的小舅舅，雖然他們經常不回家，對小舅舅也不管不教的，但其實他們很重視小舅舅，對他抱有很大期待的。國外那邊的人見我姨姥姥一直不肯松口答應，使出了各種法子，給拋出了很多很人的條件，其中有一個條件就是關于趙景川的，你猜是什麼？”

聽秦桑桑鋪墊了那麼多，書黎已經猜到了：“留學方面的吧？”

秦桑桑眨了眨眼，點頭笑道：“差不多吧，我也了解得不太清楚，只是放寒假除夕過節一起吃團圓飯的時候聽他們討論起，說是如果我姨姥姥搬去國外定居，在他們家的醫院簽訂一份幾年的合同，那邊有個頂級的醫學教授會收趙景川為徒，等他考上了醫學院，會手把手地教他，讓他順利地走上醫學這條路。那個教授據說威很高，特別厲害，已經好些年不收徒了。所以，我能理解為什麼最后姨姥姥會答應出國。”

書黎大概明白了。

每個家長最寶貝的心肝都是自己的子，況且趙景川還是他們家寄予厚的獨生子。

如此人的條件，換誰都會答應。

曾經書黎以為他們之間的差距只是文理分科前的“第一”和“第二”，只是那將近三十分的分數，只要肯努力，總有一天這差距會越來越小。

還以為他們的生活軌跡都一樣，一起努力學習、備戰高考，考上大學，出來工作。

到了現在才明白，天之驕子怎會滿足這小小的南中，這千篇一律、過于平凡且枯燥的生活。

在努力往上爬嘗試追趕他的步伐時，毫沒想過他的前方是了無邊際、自由翱翔的藍天，那是這輩子都無法接到的地方。

秦桑桑說完，不由得慨了一聲：“其實也并不奇怪，他那麼優秀，績那麼好，我早就猜到他會出國留學的。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我小舅舅以后竟然也要做醫生了。”

書黎毫無靈魂地點頭附和道：“適合他的，他很有耐心，格也很溫和，脾氣很好又聰明，學醫再合適不過了。”

說著說著，還幻想了一下他以后穿白大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