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信仰不滅, 熱永恒。
這一個周下來,荀白就覺自己被人打了一頓一樣,哪哪都不舒服。
休息日也只想躺在床上睡覺。
藺知宋公司也忙的, 他早早的出去, 早餐給荀白準備好了, 因為實在起不來,也就沒吃。
睡到快十二點,荀白艱難的起床, 翻了下手機, 發現有人給發了消息。
舅舅:【白, 你現在有時間嗎, 舅舅來北城了, 我們見一面吧】
荀白攥著手機的指節繃, 一點點的發白。
什麼不清醒,迷迷糊糊,全被拋棄了,立馬撥了電話出去。
“你來干什麼?”荀白語氣不善。
那頭的男人訕笑著,說話極為小心:“我這不是想你了嗎,就過來看看你。”
荀白差點冷笑出聲:“又是來要錢的吧,沒有。”
男人立馬急了,道:“白我可是你舅舅啊,這是最后一次了,你幫幫舅舅,啊?“
這個稱呼在荀白這里顯得十分的荒唐。
當年向他下跪,苦苦哀求他不要把自己送走的時候,求他不要賣掉媽媽留給自己的房子時,他怎麼沒有想過,他是舅舅。
當年家里出了事,荀白就不想跟荀何走,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份,去了他的家會到怎樣的白眼。
唯一還能想到的人就是舅舅,跑去他們家,求他能夠留下自己。
那家人當時是怎麼說的,到現在都記得。
你一個野種,別來禍害我們家,我們家的名聲經不起你折騰。
知道自己不該給別人添麻煩,他們做的雖然令人寒心,但是,沒那個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說什麼,所以走了。
再后來,他去賭博,欠了一債,他們家賣掉了荀白媽媽的房子,因為荀白當時還小,母親存在一些擔憂,就在囑里注明了一定要等到十八歲才可以繼承產。
留了一筆數目不小的財產給荀白,當時沒能用上,只能眼睜睜看著最后的棲之所被賣掉。
母親本以為有親人照拂,可以過的很好。
沒有想到就是那些親人,害吃了那麼多苦。
這不是第一次荀白舅舅來問要錢了。
荀白深吸一口氣,道:“我沒錢。”
“你胡說!”他顯然有些激,“你媽給你留了幾百萬你說你沒錢,就算你沒有,你老公總該有吧,你嫁了那麼好的人家,你就幫幫舅舅吧,我求你了。”
聽著他的哭泣聲,荀白一點都沒有。
也求過他的。
就是睚眥必報。
荀白是有錢,母親留給的財產,就算不工作,也能富足無憂的過一輩子,可那是的,憑什麼給他。
那邊還在繼續哭訴,荀白不再聽,將手機放在一旁,他怎麼說都隨他去。
他說,追債的人就在家門口了,這次還不上錢,舅媽就要跟他離婚,那些要債的還要砍他一只手。
荀白覺得這法子特別可行,他們家最開始也是蠻富足的,在南京比較好的地段有棟小洋房,這些年輸了家產,房子也賣了,能借的親戚都借了,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砍了也好,徹底斷了他的賭癮。
太久沒有回應,荀白以為他是打算放棄了,正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邊的聲音變得極其悲愴。
“白,你總不能看著舅舅去死吧?”那是一種絕到極致的覺,窮途末路,退無可退。
那一刻,荀白所有不好的緒都積攢在一起,想發泄出來,又拼命制著。
一說到死,控制不住的就會想起死去的母親,還要在面前跳樓的那個男人,生命有多脆弱,自己也曾親經歷過,所以這麼些年,了那麼多苦,即便再崩潰再想輕生,都沒有嘗試過,很害怕。
荀白最終還是心了。
不是因為他的懇求,而是對生命的敬畏。
“你讓柳常楓過來。”就算把錢給他,荀白也不會讓他過的舒舒服服。
那邊立馬應聲,“在的在的,常楓跟我一起來的。”
荀白用了最大的忍耐去控制自己不砸手機。
“怎麼倒霉的永遠都是我啊。”紅著眼睛低低的念了句。
每當覺得生活變得更好一點的時候,都會有一大堆七八糟的人或事來到面前。
只想安穩的活下去,礙著誰了要一直這麼對。
荀白覺得,有些人大概命里就是帶苦的。
永遠擺不掉。
深吸一口氣,匆匆收拾好了,出門去跟他們見面。
荀白沒舅舅過來,只見柳常楓一個人。
他今年二十五歲,格弱但又自私自利,小時候可沒貪過荀白的東西。
看見荀白,他略帶討好的了聲:“姐。”
“別我姐,”荀白眉梢輕挑,“我們也沒有那麼。”
直接進主題:“要多?”
“三,三十萬。”
荀白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落魄了啊,當年賣了我媽的房子,可是為了還三百萬的賭債。”
柳常楓被說的頭都抬不起來。
“這個錢我可以給,但是我有要求,”荀白眉眼冷厲,已經沒有把這些人當作自己的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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