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這兩次接來看,太子并不懂如何照顧人,他什麼都不用做,唾手可得便有權勢便有佳人,這又是什麼道理。尤其是看到秦歡決絕失落的樣子,他下意識的不想讓太子所愿,幫一幫又何妨。
“不用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已經麻煩了李公子太多了,我……”
秦歡覺得自己幸運極了,先有沈鶴之養長大,又能遇上李知衍這樣的好人,愿意一再地手相助,但不想欠人太多,欠得多了,可就還不起了。
“別急著拒絕,你剛回到家定是會有各種不便,況且我幫你也并非全無好,你不是給了我這個。”
李知衍說著攤開手掌,掌心躺著一朵珠花,很是眼,秦歡愣了會才反應過來,這是的?
想起來了,這應是之前揣在兜里,□□的時候落下的,那會心思全在沈鶴之的上,沒想到會在他這。
“這個就先由我保管著,等你在蘇城安頓下來,明年春日我再帶著靜宜來看你,這個便是憑證,到時還需要你這個主人,好好款待我們了。”
秦歡的眼眶有些微紅,用力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們說好了,明年春日來我家賞花品茶。”
“多謝你,李公子。”
“你和靜宜一般大,我比你年長三歲,你可以和一樣,喊我兄長。”
兄長?秦歡驀地笑開了,眼里的酸也被了回去。
“那就多謝知衍哥哥,我們明年再會。”
秦歡從昨日起,就有種說不出的酸脹之,明明是自己想要逃走的,可午夜夢回間,看著那副寶貝的墨蘭圖,又有些不真實,真的就要離開這里了嗎?
離開這個依賴了八年的人,或許以后再不復相見,賭氣的話說的容易,但真的要做,卻比登天還難。
直到李知衍出現,他為做了決斷。
花謝了還會有再開之時,待到冬日過去,明年的春花定比如今的艷。
一切,都會過去的。
就算現在還忘不了他。
明年后年,終有一日會忘記的。
秦歡小步跟在木玄青的后上了馬車,扶著馬車門框探著頭往外看,車夫揮鞭子的同時,向著他們兄妹二人揮了揮手。
連日的風雪在這日停了,枯枝上棲息著未往南飛的鳥雀,風一吹就輕輕的發出鶯啼。
初落在的發梢,就像是破土出的芽兒,鮮活又明。
待到放下布簾,馬車向著遠駛去,李知衍才收回目,準備回城。
“三哥哥,你本就不是來送玄青先生的,而是特意送那位秦姑娘的對不對?”李靜宜像是窺探了兄長的小孩,笑得一臉得意。
李知衍也沒否認,含笑點了點頭,“我可給你買了你要首飾,再去告狀可就不講道義了。”
“我才不告訴別人呢,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若是跑了,我三哥哥可要哭的。只是,這事祖父知道嗎?”
“緩緩圖之。”李知衍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麼一句。
李靜宜翹著角,正打算要說什麼,兩人就聽見從城門的方向,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回頭去看,便見一隊穿勁裝的侍衛,飛奔著朝著道而去。
其中最為打眼的,便是中間騎著白烈駒的男子,他劍眉星目,渾著冷厲的氣勢,即便只是遠遠的一眼,也足以讓人無法忘懷。
等到整隊的人馬過去,李靜宜才抓著兄長的手臂回過神來,“三哥哥,那是誰?”
李知衍的臉突變,下意識低喃道:“太子,沈鶴之。”
李家不僅安排馬車送他們去江南,還為他們把車夫護院全都準備好了,馬車雖不如太子府的寬敞舒適,但也一應俱全。
沒想到木玄青看著是個□□湖,卻不喜歡馬車,剛走了一段路,就哼哼唧唧的靠著瞇眼睡覺。
小早就習慣他這幅模樣了,見秦歡擔心,就掏出果皮捂在他的口鼻,“歡姐姐莫要擔心,師父就這個樣子,不用管他,一會就好。”
秦歡還是不放心,和新來的婢玉香煮了茶,準備停下歇腳時,能讓他潤潤嗓子舒服些。
可沒想到,馬車一個顛簸,木玄青就捂著趴到了窗邊。馬車只能慢慢地停在了路邊,秦歡正要扶著他下馬車,就覺到地面晃了起來,一隊兵馬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回頭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最明顯的人,他好似永遠都有這種能力,無論邊有多人,在什麼況下,都能穎而出。
秦歡這會已經來不及鉆回馬車上了,只能飛快的轉過,聽著后震耳聾的馬蹄聲,好似每一下都從的心上踏過。
直到馬蹄聲消失了,小才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
秦歡倏地回頭,往道上看去,方才的那隊人馬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下空中的塵土還在飄揚。
“歡姐姐,你沒事吧?我們要繼續啟程了。”
秦歡恍然如夢醒,自嘲的干笑了兩聲,剛剛竟然還以為沈鶴之是來找的,甚至腦海里已經想好,若是他讓跟他回去,要說什麼拒絕的話。
可現實卻給了一盆冰水,沈鶴之是不可能知道離京的,他會擔心,只是出于報恩,或許他在擔心之余更多的是解。
也是,誰會喜歡后總跟著個黏人的小尾呢。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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