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宮的早,還未到開席的時辰,秦歡跟著沈鶴之先去了養心殿。
惠帝年輕時征戰沙場落下了不的病,年歲愈長病癥暴愈發,這幾年臨幸后宮的。疑心病卻極重,大多都是歇在養心殿,把所有的力都花費在理國事與追求長生不老上。
他尤為的寵信道士,是道場就修建了十幾座,甚至連花園后的欽安殿也用以奉道。
秦歡進殿時,他正在跟著國師練功,聽到大太監通稟說太子來了,才吐息納氣睜開了眼,“今日倒是來的晚了,不然還能跟著魏道長一并練功。”
沈鶴之不喜這等丹藥數,聞言只是扯了扯角,“道長所教也不是人人都能學會,兒臣就不跟著添了。”
他雖然是拒絕了,但話里話外既夸了道又捧了惠帝,果然就見穿著道袍的惠帝笑了起來,“鶴之家的小歡兒也來了,走近些讓朕瞧瞧。”
不得不說,這幾日在家學的規矩還是很有效果的,秦歡本就纖細,便是最簡單的福禮也令人賞心悅目。
“比上回進宮要長高了,也更漂亮懂事了,朕記得今年十五了吧?”
秦歡只要聽到有人說和和沈鶴之,就有種兩人靠得很近的覺,心里止不住的甜,好似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一點,“皇帝爺爺,歡兒再過幾個月就及笄了。”
惠帝當初就很看重秦逢儀的才華,可惜他自請辭歸鄉,見了秦歡也覺得喜歡,一連賞了秦歡好些東西。
如今幾個皇子都還未娶妃,惠帝也尚未到有兒孫繞膝之喜,對這聲皇帝爺爺尤為的滿足,笑聲也愈發響:“是大姑娘了,再過些日子都能許人家了,小歡兒若是有了心儀之人,到時定要與朕說,朕替你做主賜婚。”
“歡兒先謝過皇帝爺爺。”
秦歡心跳得很快,下意識側頭看了沈鶴之一眼,心儀之人,已經有了,只是,不敢說。
看得小心翼翼,卻還是被沈鶴之給發現了,但這一眼落到他的眼里,就了確實是有喜歡的人。
再與方才和周文彬如此親的相聯系起來,臉驀得黑了,難得沒順著惠帝往下說,生地道:“父皇,秦歡還小,這事不急。”
“父皇與皇兄在說什麼?好生熱鬧。”
話音落下,殿外二皇子沈元徽和三皇子沈元琰前后走了進來。
沈元徽上次秦歡在馬場見過,對這人有印象,不喜歡這種看著在笑,心里卻藏了很多壞主意的人。
但他們兩卻一眼就看到了殿里多出的子,尤其是沈元徽,總覺得秦歡眼,不免多看了兩眼。
“你們兩怎麼今兒怎麼一塊來了。”
“兒臣在殿外遇上了二皇兄,這才一并來給父皇問安。”
往常秦歡進宮都是直接去皇太后宮中,不會上什麼外人,被沈鶴之藏的很好,就連他們兩兄弟也只是知道太子養了個小姑娘,至于長什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一見,不必多問,便知道這就是秦歡。
沈元徽母妃家中有一表妹貌如花,都道乃京中第一人,先前他也如此覺得,可今日見到秦歡,才知何為出水芙蓉,何為傾國之姿。
一時不察竟是看得癡了。
還是沈鶴之冷著臉將人拉到自己后,等瞧不見了,他才回過神來,喊了聲父皇皇兄。
雖然之后他都沒提起秦歡,但那眼神卻一直往那個方向瞥。
這讓沈鶴之有些許惱怒,今早就該押著去換了這七八糟的裳。
在他又一次恨不得剜了沈元徽那雙狗眼的同時,略微能理解那些家中有初長之人的心,這帶來的不僅是喜悅,還有隨之而來的無盡煩惱。
小姑娘就該在家寫字畫畫,不該到跑。
秦歡倒是沒意識到這些,只是覺得今日的舅舅好似心不大好,滿腦子都是周燕珊的事,一時竟分不出心思來想這其中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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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開宴,眾人才簇擁著換了龍袍的惠帝往殿前去。秦歡本是該與其他眷同席,但周燕珊沒來,那邊也沒相識的人,又膽小怕生,便被沈鶴之留下,與皇子郡主們同宴。
從剛開始與眾人打過招呼后,一直乖乖地挨著沈鶴之,認真的聽他們寒暄,舅舅舉杯也舉杯,舅舅夾什麼菜也跟著夾什麼菜,就像是他后的小尾。
惹得對面永嘉郡主笑彎了眼:“皇兄,你是哪兒找來如此乖的小姑娘,純的跟小兔兒似的,我家那小大王若有一半聽話,我做夢都能笑醒。”
永嘉郡主是襄王的大兒,家中還有個妹,一家人都對小兒很是寵,是個能將王府鬧翻天的小祖宗,幸虧今日不在,若是在,這席面早就被攪和的天翻地覆。
見到秦歡如此乖巧,止不住的羨慕。
沈鶴之看了眼正在認真吃蝦的小姑娘,聞言勾了勾,在外人面前倒是裝得有模有樣,實際是個只會窩里橫的小家伙。
他的眼里閃過些許笑意,淡聲道:“是聽話的。”
秦歡好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疑的抬頭,還很可的歪了腦袋看向沈鶴之,好似在問,怎麼了?
沈鶴之對上亮晶晶的眼睛,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了,將剛夾來的脆筍放進碗中,“沒事,吃吧。”
秦歡也不是真的膽小,只是心里揣了事。明日便是周燕珊說好的端午賽龍舟之期,也不知道與程子衿是否約好,程子衿又是否知曉被困家中的事,到底該如何才能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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