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眼中流出疑。
夏臨川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多次主示好,夏臨川對他始終不咸不淡的。
他知道夏臨川格寡淡疏離,因此從沒在意過他對他的冷淡,回回去玩極限運回來,都會主找他聊天通。
萬萬沒想到,這次登山回來,居然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
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達爾激之余,還是難以置信,反復將未接電話看了又看,心中漸漸有了猜測。
夏臨川那樣格的人,主找他,肯定是因為重要的事。
他不敢耽誤,快速的將電話回撥過去。
響鈴三四下后,電話被接通。
“達爾。”夏臨川的聲音淡漠,聽不出什麼特別的起伏。
達爾連忙應了聲,接著便是一通解釋,“我之前在登山,山上沒有信號,因此聯系不上我,半個小時前我剛回來,打開手機就看到了你打給我的未接電話,怎麼了?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嗎?”
夏臨川向來是目的主義者。
他摒除掉一切寒暄和沒用的話,只說重點,“我的人被綁到了你的地盤上。”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落進達爾耳朵里,就像是驚天霹靂。
他腦袋有短暫的空白,冷靜下來只覺得后背冷汗淋漓,“現在在哪?”
如果在獵狼獵狐的地盤上,都不一定還活著。
如果是在獵人的地盤上,肯定是活著,但不一定完好無損。
不管是在哪里,只要一想到最壞的結果,達爾便心口怕的狂跳。
夏臨川聽著他急促的呼吸,哼笑了聲,“在暗夜之地,兩天后的狂歡之夜,我的人要作為一道軸的菜品被送上桌。”
他說完之后,達爾反而大大松了口氣。
在暗夜之地,說明人是還活著的。
還沒有被送上桌,代表人還是沒被過的。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是暗夜之地的規矩,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既然已經被定為軸菜品,那說明就是以他的人為噱頭的,那也就意味著,狂歡之夜上的所有男人,都是奔著他的人來的。
所以,就算他是暗夜之地的老板,也不能說把他的人放了,就把他的人放了。
他做的生意,客戶可是全球的上流人士啊!
他不能得罪夏臨川,也不敢得罪其他那麼多的權貴之人啊!
“這件事很棘手。”達爾實話實說道,“你想要帶走你的人,沒有那麼容易。”
夏臨川嗯了聲,平靜的道,“那我就讓暗夜之地從此消失。”
達爾聽得心驚跳,旋即一陣語塞。
別人說出這種話,他只想發笑,夏臨川說出來,他就知道他在講真的。
夏氏財團的大爺,矜貴斯文,冷漠疏離,不說話,卻只做狠事。
達爾抿著,半天才道,“夏臨川,夏家是第一財團不假,可你難道要為了一個人,和全球的其他權貴人士為敵嗎?”
“是他們與我為敵,他們覬覦我的人,還想讓我放過他們?”夏臨川嗤笑。
“那只是一個人而已!”
“那是我的妻子,還懷著我的孩子。”
達爾咬牙,“即便如此,他們值得你,與全世界為敵嗎?要知道,一個夏家對上全球的上流權貴,你們注定會被撕碎!”
雙拳都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一個夏家,與千千萬萬個豪門世家的對抗?
最后的結果,只能是夏家被那群狼瓜分,吃的渣都不剩!
夏臨川默了默。
就在他以為他聽進去勸之際,他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如果帶不走,那大家就全都留在這里。”
達爾瞬間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你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夏臨川不介意說的更明白一點,“夏家的軍火武很先進,要麼我帶走,要麼大家一起死。”
“你要炸了我的暗夜之地?”達爾幾乎是失聲的起來。
夏臨川不合時宜的低低笑出聲,“所以,你最好想想辦法。”
他說完掛斷了電話,達爾聽著嘟嘟的忙音,忍無可忍的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夏臨川這個瘋子!
他如果炸了暗夜之地,也就完全毀了他!
那麼多權貴死在這里,他還能活的了?
達爾煩躁的撓頭。
這個時候恨不得一槍崩了獵人!
要不是他這個蠢貨,他怎麼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想到他之前在電話里,提到狂歡之夜的得意自豪勁兒,達爾心口一陣發悶,猛地吐出一口來。
蠢貨蠢貨蠢貨!
氣死他了!
達爾胡了角的,怒喝道,“準備飛機!半個小時后,出發前往暗夜之地!”
一路上他思來想去,總算想到一個辦法。
飛機三個小時后,盤旋在暗夜之地的上空。
巨大的廢棄油上,一輛私人飛機格外扎眼。
獵人很快收到手下的信息,聽說那輛飛機上有著組織的標志,立刻猜到是大老板來了。
他急匆匆的小跑著來到甲板上,仰頭一看,當即喜笑開的吩咐道,“快快快準備場地,讓飛機著陸!”
紀廣不知道來人是誰,但看獵人的態度,也能判斷出來,是個大人。
他不敢耽誤,立刻帶著一群保鏢們上前,沒用多久就準備好了場地。
飛機緩緩降落,吹起來的風,吹海面上的水,掀起一陣不小的浪。
機艙門打開,一個穿著銀灰西裝的男人走下來。
他下頜線流暢和,氣質偏溫和,戴著一副墨鏡,遮住了上半張臉。
獵人小心翼翼迎上去,因為沒見過大老板,試探著開口,“老板?”
“恩。”達爾意味不明的偏過頭來,視線隔著墨鏡落在獵人上,冷笑道,“獵人,你這次辦了一件好事。”
獵人沒見過大老板,卻聽過大老板的聲音,頓時就驗明了正。
他知道大老板過來,是宣布他當接班人的消息,因此滿心歡喜,并沒有聽出達爾話中的深意,還笑著道,“老板您開心就好。”
達爾嗤了聲,提步往里面走。
獵人趕跟上,“老板,我給您準備了一間總統套房,現在先帶您過去,明天晚上就是狂歡之夜……”
達爾打斷他,“帶我去見夏臨川。”
“啊?”獵人怔住,“您要見夏臨川?”
達爾沒答話,只幽幽的看著他。
他分明戴著墨鏡,他卻覺到,他的目猶如利刃的割在他臉上。
獵人沒來由心生害怕,“我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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