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頓時后悔自己多,問出來多尷尬。
尤嘉倒是沒什麼異常,只搖了搖頭,“沒……我沒事。”
文清點點頭,接過手中的行李箱,“那走吧!車停在地下停車場。”
在他看來,尤家一大家子都是活寶,經常會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比如他的老板尤靖遠先生,總是拿自己的智商和能力來要求別人,而他似乎忘記或者就不能會,這世上,總歸是普通人多,所以他總是氣急敗壞地罵下屬腦子里灌了水泥,都不帶的,冷起臉來訓斥下屬似乎已經了日常表演節目。他這樣的老板,沒讓公司倒閉掉……大概是因為他長得帥吧!
——嗯,匪夷所思的事,總要有一個匪夷所思的理由來解釋。
更匪夷所思的事是,他這樣一個男版滅絕師太一樣的變態,竟然是個冠禽。
……那位周倩小姐,似乎是懷孕了。
這次從劇組趕回來,尤總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
至于周小姐肚子里的小豆芽是尤總什麼時候撒進去的種子,那真不是他能打聽的事了。
作為一個特助,他承擔著相當重要的責任和義務,首要的職業道德,就是不能八卦老板的私,有些事,聽見了要當做沒聽見,看見了要當做沒看見,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這才是升職加薪的不二法寶。
但不妨礙他覺得老板是個人渣。
尤總他每天西裝筆人模狗樣的,工作繁忙到沒有時間休假,他這麼一個變態工作狂,公司的下屬都心疼他年紀一大把了,連談的時間都沒有,太可憐了。
啊……呸!
小豆芽都出來了。
而尤小姐是個更神奇的人,總是能在傻白甜和佛系之間無切換。
離了尤靖遠和陸季行,尤嘉對誰都帶著些客氣禮貌。
這會兒低著頭,一直在看手機,隨手一刷,又刷到一條評論:世有英雄,已為人折腰矣。
下面有人回:沒事,哥他腰好,不怕折。
“哎喲喂,在開車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給我把車門鎖死,今天誰也別想下車。”
尤嘉:“……”
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的腰。
實在是……尺度太大了。
和陸季行那什麼的時候,都沒覺得多恥,倒是被三兩句話搞得面紅耳赤。
地下停車場到了,文清幫開了后座的門,尤嘉一邊對文清說謝謝,一邊兒著車門踏上了車。
尤靖遠的雷克薩斯,后座寬敞,尤嘉毫無形象地順勢一攤,跟文清說:“送我回趟家吧!”
說完怕文清沒聽懂,又補充了一句,“臨江苑的家。”
“好的,尤小姐。”文清了然,是回父母家。
一路上尤嘉沒有說幾句話,這個人離開陸季行和尤靖遠就變得很佛系,淡然,話不多。
車外霓虹閃爍,b市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就要開始了,很多地方都開始掛上了紙燈籠,五六的,倒也別有景致。
經過醫院的時候,尤嘉看見住院部的正門上也掛了兩盞八角燈籠,平添了幾分喜慶。聽說那家人也不鬧了。這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但今天天氣不好,夜空黑沉,一顆星都沒有。
“文清,我哥最近回家過沒有啊?”
上飛機之前,尤嘉跟尤靖遠說自己可能晚上到,他不放心,所以指了文清來接。
文清是個很好的助理,話,子穩重,做事細致耐心,也很能干。
就一點兒不好,太嚴了,尤嘉每次想從他那兒聽點兒八卦,都要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好半天。
這實誠孩子。
“沒有,尤總最近在忙。”
尤嘉忍不住樂,“忙?他一吸人的資本家,最大的樂趣就是指使得下面人團團轉,自個兒悠哉地坐著喝茶,他忙什麼啊?”
文清雖然很贊同尤嘉的話,但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為自家老板辯護了一句,“公司新立了幾個項目,還有一些合作在談,正到關鍵時候,公司的律師團被人撬了,最近尤總也是焦頭爛額。加上他自己也有些私事要理,所以……”
“私事?什麼私事?”尤靖遠單狗一枚,工作是他大老婆,項目是他小老婆,他每天左擁右抱,哪有時間辦私事。尤嘉表示懷疑,但幾秒鐘之后,忽然福至心靈地問了一句,“那個周倩啊?”
以對尤靖遠那個臭脾氣強勢霸道老男人的了解,如果他沒做什麼虧心事,被人傷了胳膊,他不把人剁吧剁吧喂狗,真對不起他冷酷無的江湖封號。
文清猶豫了下,遲疑地說:“這個……我不能說。”
嗯,文清還有個特點,那就是不會說謊,因為不太會變通,好幾次差點兒被尤靖遠炒魷魚,不過看在他靠譜嚴的份上,才勉強留下了。
不能說……嗯,尤嘉明白了。
“文清啊,你說周倩跟我哥到底什麼關系?”尤嘉手敲著手機后蓋,百爪撓心地想知道。
文清還是不敢說,搖搖頭。
尤嘉敲了敲駕駛座后背,“那周倩是真的被我哥封殺了?他這麼禽的嗎?”在劇組里也沒有見過周倩,作為二號,戲份也很足,按這部劇制作的用心程度,和劇本本的質量,就算不能大,也能小火,周倩不是被突然封殺,那是自己罷演了?那豈不是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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