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剛才拉弓說到底不過是在嚇平南王。
知道夜君扉是恨不得立即殺了平南王,卻不想擔上弒父的名頭。
因為有了這個名頭,這一輩子怕是都擺不了殘暴這個詞,也不想他被扣上這個詞。
輕聲道:“他跑了便跑了吧,他活不久了。”
夜君扉看向,輕笑了一聲:“刀上有毒,那毒雖然不至於見封,卻也能要他的命。”
“他跑得越快,毒發作的就越快,而這個時候,五叔是不可能為他解毒的。”
他們方才逃跑的時候,林岫煙不放心,還去過醫聖的院前。
醫聖的屋外倒了好些,林岫煙要進去卻被醫聖攔了下來,因為院子裏擺下了毒陣。
他把毒陣撤了,反倒更加危險,還不如一個人呆在裏麵,會更加安全。
醫聖恨平南王骨,不趁機弄死他都是好的,不可能為他解毒。
夜君扉笑一笑:“被他最喜歡的兒子刺一刀也就算了,刀上還抹了毒,他這會心裏一定十分難。”
“他難了,我就很開心。”
不止他開心,跟在他們邊的四公子和五小姐心裏也有的開心。
平南王在他們的心裏,從來就沒有盡過父親的職責,在他們欺負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庇護過他們。
今日的,他們雖然害怕,卻又有種難言的興。
因為過了今日之後,王府裏的格局會有大的變化,他們也許不會再過像以前那樣的日子了。
平南王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此時確實難至極。
任正有些擔心地道:“王爺,你再忍忍,我去給你找大夫。”
王府原本是有值守的大夫的,那大夫卻被在平南王過來之前被平南王妃殺了。
平南王早就發現他上的刀不對勁了,傷口中麻木的痛,分明是中毒後的表現。
他取出一枚解毒的藥丸服下,咬著牙道:“本王待閑兒一直極好,他居然會對本王下手!”
任正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不管是夜景閑的狠毒,還是平南王的眼太差,都不是此時的他能評論的。
平南王也沒指他能說什麽,隻道:“將之前的計劃改變,殺了胡氏那個賤人和夜景閑。”
任正看了他一眼道:“是!”
平南王也沒有想到平南王妃的膽子會那麽大,他對於這些事的布置,也都集中在外麵。
王府裏他留下的侍衛不算太多,沒想到反倒讓平南王妃鑽了空子。
他想到了什麽輕笑出聲,這一笑,卻因為震讓他的傷口劇痛。
任正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他冷聲道:“本王還死不了。”
“那個賤人布下了那樣的局,都沒能殺得了夜君扉和林岫煙,一定會很生氣。”
“你猜知道他們還活著,派去的人卻全死了時,會不會被氣得吐?”
這事任正真的不知道,此時也沒辦法回答。
平南王吐出一口裏的道:“本王了解,肯定會氣得吐。”
他說到這裏又有些歎地道:“本王的這些兒子,無論心智手段還是能力,都屬夜君扉最強。”
“本王心裏其實是有些後悔的,他若能與本王一條心,那該多好!”
任正微斂了眸,知道這隻是平南王的一廂願。
夜君扉記仇得很,平南王數次要殺他,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平南王一條心。
平南王顯然也知道這些,他近來為這事悔恨過太多次,此時就不會再讓這事占據他的心。
今日平南王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還有很多事需要他理。
平南王輕輕歎息了一聲,任正勸他:“王爺的傷勢嚴重,先找地方歇一歇吧!”
平南王幽幽地道:“今日本王怎麽可能歇得下?”
“楚夢生的大軍就在城外,若不能把他們全殲了,往後平南王府怕是會被人一直掐著脖子。”
一說到這事他就大恨。
王府裏的這些人要怎麽鬥,他其實都不想管。
但是他們在鬥的時候,怎麽就選在今日鬥得你死我活?
最讓他意外的,其實還是夜景閑和平南王妃會對他下手。
他之前真的以為這兩人隻會想殺夜君扉。
他最後總結,這些個渾蛋,全部都是分不清事輕重緩急的蠢貨。
他卻忘了,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在他的縱容和默認下發生的。
隻是這一次的事傷到了他,他才會覺得那些人不對。
平南王由任正扶著上了一頂轎,腹部的痛更加激烈了幾分,他卻沒有管。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此時若將腹部的刀取出來,他可能會陷昏迷,到時候就沒有能收拾殘局了。
平南王妃此時也已經知道派去殺林岫煙的人都死了。
燕南告訴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的抖了好幾下。
如果說之前玄字營的人被林岫煙殺得落花流水時,會覺得是夜景閑輕敵大意。
可是今天是什麽樣的布局,再清楚不過。
為了萬全,今日將地字營的人調了三分之一進了王府,卻依舊沒能殺得了林岫煙。
這種覺著實不好。
燕南見臉不佳,輕聲道:“王妃,還要繼續手嗎?”
“我們在府裏的人還有多?”平南王妃問道。
燕南回答:“地字營的人幾乎全部死,隻餘下王妃的親衛了。”
這一隊人馬大他們都清楚,隻有五十餘人。
平南王妃雖然方才聽燕南說他們損失慘重,但是聽到今日在王府的地字營人馬幾乎被殺時,臉依舊難看。
咬著牙道:“林岫煙!本妃早晚撕了你!”
的話說得極狠,心裏卻清楚的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再和林岫煙死磕了。
因為不知道林岫煙還有什麽手段,的親衛如果今日全栽在林岫煙的手裏,就虧大發了!
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重重地連吸了三口氣,才將心裏殺林岫煙的念頭下。
輕聲道:“讓他們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殺了平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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