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門口,有人來稟報,是李齊,他已經在這等了很久了,看著主子兩個在窗口一會兒親親抱抱,你儂我儂,一會兒要生要死,哭哭啼啼。
看了半天了,完全搞不懂這兩夫妻到底是什麼作。
可是他真的有很急的事要稟報,要是稟報不及時,他一樣要罰。
顧霆霄很不耐煩地把悠悠從窗戶上拎了下來,把丟到小榻上。
悠悠心有余悸拍了拍心口,一聲不敢吭。
顧霆霄顯然還沒有消氣,語氣沖沖地,“快說什麼事?”
李齊匍匐地更低了,“侯爺,陳大人和趙大將軍的信。”
顧霆霄蹙眉接過信看了看,向悠悠,“陛下,執安提前手,都是因為陛下他與夫人和離,打草驚蛇。”
悠悠一副關我什麼事的表,撇過臉去。
“執安已被下獄,秋后問斬!”
悠悠這才關心道,“齊娘子和兒子沒事吧。”
顧霆霄揪了一下的發梢,冷笑道,“你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把他們母子弄出執府,怎麼能讓他們有事呢?”
悠悠心中笑,看,最終還是救下了未來的大書法家大孝子執言,還有他娘。
顧霆霄看著第二封信,抬眉勾,“趙大將軍來替他兒趙銘夕求。”
他把信紙一收,甩給李齊,“給趙大將軍回信,讓他趕找陳良定個日子,把兒嫁到宰相府,本座就將兒對陛下不敬的事一筆勾銷。”
悠悠一聽是跟陳理南有關的事,趕裝作不關心地轉過臉去。
心里卻罵道,呵,人家陳理南娶親,你倒是比誰都急!
李齊接過信,又道,“侯爺,圣紫心和世寧來了。”
顧霆霄“嗯”了一聲。
“讓他們進來。”
悠悠納悶,圣是什麼?
這時,門口丁零環佩一陣響。
一個飾繁復,紫長逶地的子,裊裊婷婷的走了進來。
跟一起來的還有那盲年世寧。
悠悠心一陣嘆,媽呀,跟箭心一樣的頂級大,氣質如冰雪一樣脆弱,又如榴火一樣明艷!
真是驚為天人!
悠悠看著紫看得出神,紫那攝人的眼神,也在看著。
好不容易才從紫的眼神里把自己拔了出來。
真的太了,同為孩子都不了,要是男人,定陷進去了!
悠悠轉頭悄悄顧霆霄,哦喲,那雙眼睛跟長了鉤子一樣,一錯不錯的盯著人家。
呵,男人!
一道狠毒目突然甩向悠悠!
連忙轉過臉,躲過顧霆霄的眼刀子,裝作沒看見。
顧霆霄背起手就往外走,“請圣跟我到外面說話!”
紫心欠了欠,恭敬地尾隨他而去。
小榻上鵪鶉一樣的悠悠這時才抬起頭,一秒回復輕松表,鄙夷瞥了一眼顧霆霄的背影,還避諱呢!
紫心、盲年世寧和顧霆霄站在曲折的長廊里。
李齊和鏡塵等一眾侍衛遠遠地站在一旁。
廊外云霧籠罩著破敗的天鼎城。
紫心走上前,淺淺向顧霆霄行了個禮。
微微抬眸,面若芙蓉,眸瀲滟間,娉婷姿,得攝人心魂。
把旁邊那些侍衛,看得神恍惚。
顧霆霄甩了他們幾個眼刀子,他們才不得不把眼神老老實實收了回去。
顧霆霄從來待人傲慢,面對紫心和盲年,眼神中卻流出溫和。
“紫心姑娘,世寧,如果你們想回北涼,本座可以派人送你們回去。”
紫心緩緩搖頭,卻不說話。
旁邊的盲年世寧替說,“紫心,不會說話。”
顧霆霄愣了一下,他也是聽鏡塵大概說過他們的故事。
盲年世寧微微一笑,單膝跪下,拱手道,“我們是來謝侯爺的救命之恩的。如果,我沒有遇到侯爺和鏡塵,就不可能破天鼎城,不可能救出紫心,如果沒有侯爺,我跟紫心現在也葬在潭水里了。我們不打算回北涼,我們想跟著侯爺和陛下,請侯爺和陛下收留!”
顧霆霄手扶起世寧,“你們能留下來當然最好,我求之不得。以后你們就跟著我。”
屋里的悠悠抻著腦袋看他們三個在廊里商量了好久,好奇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太遠了,聽不見。
紫心和世寧會經常來彈琴給這個皇聽,陪打發時間。
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兩個是一對。
雖然一個不會說話,一個看不見,可是,他們心意相通,完全不需要語言和眼神的流,便讓人一看就羨慕他們的。
聽說,紫心姑娘是從天鼎救出來的人質,因為過去的苦難遭遇,導致不愿意說話。
李齊那個八卦,不知道上哪兒打聽來紫心姑娘和盲年世寧的故事,跟悠悠講了。
深深同紫心的命運,也慨世寧的毅力和癡。
在城中已經逗留了三天了,深夜,天鼎城上空仍然不時傳來慘聲,甚至有皮燒焦的糊味不斷在空氣里飄。
悠悠用被子捂著耳朵害怕得睡不著,房間門口鏡塵的影印在布簾上,像個沒有生命的鬼影子。
一個人躺在床上,還沉浸在盲年和紫心姑娘的故事里。
聽見外間顧霆霄回來,走進來的聲音。
他下鶴氅,扔給旁邊的鏡塵,走進了里間。
抱著床上裝睡的悠悠,把臉湊到耳邊。“陛下一個人睡不著?臣陪陛下睡。”
悠悠不敢,只是背過去,“你在這里我更睡不著。”
他笑了笑,“怎麼,有紫心和世寧陪你下棋,給你彈琴打發時間,你反而更不開心了?”
悠悠嘆了口氣,“他們兩個是真可憐,我都被他們的故事哭了,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那麼慘的事?”
顧霆霄剛剛含著笑的眼眸里,有什麼記憶從中一閃而過。
他子僵了僵,笑道,“這世上,悲慘的事太多,陛下不如同一下臣吧,臣比世寧可憐。”
悠悠忽然對他的話興趣,他這是要講講,他是怎麼從一個太監爬到攝政侯的故事了吧?
眨眨眼,誠懇道,“哦,那侯爺講講過去的故事吧。”
顧霆霄勾起一邊角笑了笑,長長嘆了口氣,“可是我只會講鬼故事,陛下想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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