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寢宮之中,皇後和兩名妃嬪正在一側說話,見到太後歸宮皆驚訝不已,慌忙迎駕。
“都起來吧,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太後說著話,目卻是落在皇帝上。
皇後看到了跟在太後邊的蘇嫿,並沒多話,隻道:“若皇上知道母後回來看他,定然很是欣喜。”
“都回去歇歇吧。”
皇後帶著妃嬪告退,蘇嫿屈膝送人,再回看著皇帝時,心裏很是複雜。
他是殺死了姨母,造了如今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知道自己該惱恨這個人的,但是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又不知道那憤恨該如何發泄。
“蘇家丫頭,你給皇帝看看。”
太後站在床邊看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皇帝麵灰白,雙目閉,雙頰明顯瘦削了許多。
蘇嫿依照太後的吩咐看了,如實道:“皇上的脈象所呈現的效果是中了慢毒藥,應該就是當初王安卿借著給皇上治病時下的毒,隻是不知他用了什麽辦法,瞞住了當時和他一起為皇上診治的醫。”
太後又問:“依你所見,他還有多時日。”
蘇嫿猶豫了一下,跪在太後側:“依臣拙見,皇上毒骨髓,難以驅除,不過若是理得當應能保住命,但是…怕是無法如常人一般生活,隻能終日與床榻為伴。”
太後聞言點了點頭,蘇嫿起說話,看著皇帝的眼神多了些不忍。
蘇嫿輕聲道:“也是臣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信任我,王爺和太子殿下也不會同意讓他進宮為皇上診治。”
太後卻道:“他既有心害人,就算是沒有你也還會通過旁人,你不必自責,更不必往自己上攬,這世間因果還真是環環相扣,誰也逃不出去。”
說這些的時候,眼裏有淚閃爍。
蘇嫿看出了對皇帝的太過複雜和糾結,忽然想起了蕭曾經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也許對於生活在這深宮之的人來說,想要活得簡單一些都是奢侈的。
太後站在皇帝床側,久久不曾言語。
蘇嫿見狀默默的退了出去,沒有太後的允準不好私自離宮,便站在殿外等候。
且說長樂郡主聽說蘇嫿回來,立刻就慌忙跑了來,剛見麵就一把抱了蘇嫿,眼圈通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蘇姐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和堂兄都出事了!嗷嗚嗚嗚……”
嚎的撕心裂肺,滿滿的都是後怕,蘇嫿聽了卻是哭笑不得,強行把從自己上下來,笑著打趣:“聽聽,怎麽還哭出狼了。”
長樂郡主沒管,直到自己哭夠了才噎著問:“蘇姐姐,你沒事吧?沒傷吧?我聽說堂兄也回來了,你們在寧州到底都遇著了什麽事?二皇子又是怎麽回事?”
蘇嫿拿了帕子給淚:“我沒事,你堂兄也沒事,寧州的事我稍後慢慢跟你說,倒是你,你怎麽在宮裏?”
“王先生…不對,王安卿起事後,皇後娘娘把京中的貴們都請到了宮中小住,我本來是不用來的,但是我母妃想著端和王府不好太過特立獨行,便我進宮住些日子。”
蘇嫿一聽就明白了。
皇後這是擔心朝中有人與王安卿勾結,所以刻意把他們家的兒留在宮中,以做提防。
可是……
“皇後娘娘的做法沒錯,但是這樣一來,怕是要朝中很多人心生不悅,甚至反而對皇家生出叛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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