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收拾打扮一番,對了,照著楚落的畫像打扮。”
一個時辰之后,二王子的車駕便停在了鐘府門前。
鐘府的小廝趕忙迎上前來,不好意思地說道:“真是失禮了,昨夜我們家大人進宮一趟,回來后便閉門謝客了,吩咐了奴才們,不管什麼人來,都不見,所以……”
渡瑯這邊的侍衛也回答道:“殿下今日來不是找鐘大人的,是小鐘大人。”
鐘府小廝有些驚訝,但也很快反應過來了,連忙點頭:“奴才這就去通傳,這就去通傳。”
一段時間后,那小廝又走了出來,臉仍十分為難。
“二王子殿下,不是我家公子不想,實在是今日太過難……”
接連被拒,渡瑯臉上卻并沒有怒意,這鐘羽今早是個什麼況,他還是知道的。
大概是因為一覺醒來沒有做到自己期的夢,跟丟了魂一般的又瘋又鬧,他知道,這鐘羽平日里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真要是發怒了,他比誰都瘋,他爹可早就不管他了。
再者,明面上他現在已經是晉軒的人了,當然不會在私下里跟自己見面。
渡瑯只笑了笑,然后命人將馬車上面的箱子抬了下來。
“既然難,那就該好好休養才是,本殿下也不去占用他清凈的時間了,聽說最近小鐘大人對書畫很興趣,這些都是本殿下從別搜羅來的,請小鐘大人一定笑納。”
說完之后,不給鐘家人拒絕的機會,渡瑯便又重新上了車,馬上離開了。
箱子抬屋中的時候,鐘羽的房間得很,地上是各種碎片,桌椅也都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他赤腳走在屋中,瓷片扎破了皮,流了一地也不管。
“畫?”鐘羽看著小廝們抬上來的箱子,眸中滿是冷然:“什麼時候你們連畫跟活人都分不清楚了,有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做鐘府的護衛,難怪每天夜里都混進來那麼多的賊!”
小廝們被他罵得狗淋頭,自然也不敢還,他們的修為肯定沒有鐘羽高,再者,他們負責的主要是看門,也不是護衛啊……
“爺,那,那這箱子該如何置?”
鐘羽輕擰著眉,隨后道:“打開看看。”
小廝們依言照做,待箱子打開,里面被捆綁的子抬起臉來時,鐘羽忽然間愣住了。
是……
昨日在心柳閣門外,那個與芙兒長得很像的子。
之前尚且是相像,今日能夠看出是有意裝扮芙兒模樣的,便更加的像了。
川看向他,眼神當中有畏懼張,只一眼便能人看出骨子里的弱來。
鐘羽的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是比楚落更像芙兒的人。
他的緒忽然間平靜下來了,拾起一旁的椅子便重新坐下,上下打量著川。
“你什麼名字?”
“……川。”
“從今往后,你就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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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柳閣,楚落休整一夜后下了樓,然后便看見柳序渺像是死了似的癱倒在地上。
“鬼才畫師!鬼才畫師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柳序渺在楚落的瘋狂搖晃下睜開了眼睛,仍舊有些迷糊。
“怎會如此?”柳序渺喃喃道。
“什麼怎會如此?”
“我也被殺了十萬次……”
聞言,楚落這才看到柳序渺旁散落的畫卷,明白了昨夜發生了什麼。
“額……”楚落一陣無言,然后又朝著關閉的閣門看去,要知道那外面還排隊著不畫師們呢,但柳序渺都已經這模樣了:“要不然,今天不營業了?”
“那不行,”柳序渺強撐著爬起來,“心柳閣的口碑不能毀在我手上。”
他整理整理衫,見差不多了,便同青燈鬼道:“開門吧。”
“誒誒誒,”楚落又趕說道:“我今日想出去找人,你能不能借幾個鬼使給我?”
“你出去干嘛,”柳序渺很不理解道:“離開心柳閣就有危險,更何況那赤發將軍已經回到鬼界當中了。”
“所以我才向你借鬼使啊,就像老燈這樣的,看起來和普通人差不多,最主要是有腦子。”
待楚落將自己的想法十分詳細地同柳序渺說了,見風險的確是很小,他這才同意下來。
不多時,心柳閣中的一個執扇鬼便背著個細長的包裹離開這里了。
包裹只有一幅畫,正是楚落所藏的空白畫境。
想到自己怎樣偽裝都很危險,便干脆繼續藏于畫卷當中,由這執扇鬼暫時作為自己的雙和眼睛了。
“這里沒有。”
“這里也沒有。”
“副閣主,您要找的人是不是已經離開霧影城了啊,我都已經繞城一圈了。”
執扇鬼悄悄同畫境中的楚落聯系著,聲音當中帶了幾分幽怨。
“不應該啊,昨天來了,肯定就是來跟我們相認的,才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去藥房去藥房,上有病,每天都得服藥,去藥房找到的機會比較多。”
執扇鬼只好乖乖地服從命令,但在走到附近的一家藥房門口時卻忽然停了下來。
“副閣主,那藥房當中有人,他們手上戴著你說的那種戒指!”執扇鬼又悄悄傳音道。
聽到這些的楚落也有些驚訝。
赤發將軍的部下也在這里?
“他們在里面干什麼?”
“找人,”執扇鬼悄悄觀察了一會兒,“好像也是找一個姑娘……誒,那畫像跟副閣主你也很像啊!”
“笨蛋,他們找的就是我們在找的人!”
“那咱們……”
“先撤先撤!”
忙活是執扇鬼的事,楚落只負責坐在畫境當中,但思緒已經很了。
赤發的人也在尋找川,的出現果真不是偶然。
而赤發將軍的力量遍布整個鬼界,連他們都找不到川了,或許便說明川并不是自己離開的。
如果有一個地方不會被赤發將軍的人抓到,那便是鬼王城了。
想到這,楚落無比頭疼地躺在了地上。
鬼王城,鬼王。
殺之仇還在,那地方可去不得啊……
傍晚時分回到心柳閣,柳序渺見到那一臉頹喪的模樣,便猜出是沒能找到了。
“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依我看,散了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