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莊的所在地就在挨著林中郡的樂平郡,一路上張百濤馬不停蹄,直接來到聚義莊門前。
聚義莊的前只是荒野小路上的一間破廟,所以并沒有建造在州府當中。
但三十多年前此地雖然只是一間小破廟,而此時卻是一座數千丈的巨大山莊,不似那些富豪之家弄的那般裝潢華麗,但卻也彰顯出了一沉穩威嚴的模樣。
聚義莊門口,有著數名聚義莊的弟子在那里等著,來往的江湖人幾乎都絡繹不絕。
有的江湖人拎著匣子包袱,里面裝的都是一些兇賊惡徒的人頭,這樣的人會立刻被聚義莊的弟子帶進去,核實功后,立刻就會發放各種金銀甚至是修煉資源等東西。
就算是一些江湖人都是空手而來的,也會有聚義莊的弟子引領,被安排到聚義莊,酒管夠,想呆幾天便呆幾天。
當然那些空手而來的江湖人也沒幾個真有臉面一直在聚義莊蹭吃蹭喝,就算真有那種不要臉的,本就不用聚義莊的人出手,其他來往聚義莊的人就會教訓教訓這種不要面皮的‘江湖敗類’。
看到聚義莊這幅繁華的模樣,張百濤不搖了搖頭。
他們山劍派的景象可是跟聚義莊差得多了。
整個山劍派正式弟子也才只有三千人左右,就算是加上一些記名弟子和下人等等,也只有不到萬人。
平日里大家都在山之上練劍修行,清靜的很,很能見到這種人聲鼎沸的場景。
張百濤走到聚義莊大門前,立刻便有一名聚義莊的弟子走過來,恭敬的拱拱手問道:“不知道這位公子來我聚義莊所為何事?有什麼地方需要在下幫忙?”
負責在聚義莊門前迎賓的弟子都是那種十分機靈的,尋常的江湖人來了,他們只會帶著對方去吃飯休息,那些帶著兇賊惡徒人頭的肯定都是有一定實力的,領完了聚義莊的賞金之后,安排的酒菜也是更高一個級別。
而像張百濤這種年紀輕輕便有先天境界實力,一看便氣勢不凡的武者,那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了。
張百濤拱拱手道:“在下想要求見貴莊莊主聶東流公子。”
那名弟子聞言頓時有些遲疑道:“這位公子還請見諒,我家莊主的事有點多,聚義莊有著各路好漢往來,莊主肯定也是要幫忙招待的。”
其實聶東流倒也沒那麼忙,只不過他為聚義莊的莊主,江湖年輕一代有名的人,若是誰來求見他都見的話,那他才是真正忙不過來了,都容易耽誤到修行。
張百濤拱拱手道:“在下是真的有急事想要求見莊主,還請這位小哥幫忙通傳一下,就說山劍派張百濤求見。”
那名弟子一聽張百濤竟然是七宗八派之一山劍派的人,他立刻便點點頭道:“公子還請去會客廳稍等,我這就去通知莊主。”
說著,這名弟子便安排人帶著張百濤去會客廳,他自己則是去通知聶東流。
若是其他小勢力出的武者聶東流未必會見,但對方可是七宗八派之一山劍派的弟子,那他肯定要通知一下聶東流才能做決定。
聚義莊的一間書房,一名穿藍錦袍的英俊年輕人正在捧著一部拳經默默鉆研著。
這年輕人只有二十多歲,相貌英俊,臉上的線條仿若刀削斧鑿一般,十分的銳利。
只不過他的角卻是時刻都帶著一笑意,好似一張面一般,將他那銳利的氣勢給中和掩蓋,給人一種十分溫和的氣息。
這年輕人便是聚義莊莊主,‘凌云布雨’聶東流!
聶東流的綽號是‘凌云布雨’,江湖上的武者給人起綽號,同樣要比名字都靠譜,只有錯的名字,而沒有喊錯的綽號。
聶東流的綽號當中,凌云指的是他的武功,年紀輕輕便已經將他父親聶仁龍的乾坤凌云手修煉到小的境界,布雨指的則是聶東流的行事方式,有兩個含義。
其中一個指的的是行云布雨,澤被蒼生。
江湖上人人都稱贊聶東流有乃父的義氣之風,在關鍵時刻猶如及時雨一般,出手相幫。
第二個便是指的聶東流本的能力,他曾經帶領自己結的一眾江湖好友,圍殺作惡多段的黑云十八寨,他居中指揮,布局一環接著一環,猶如行云布雨般嚴謹流暢,只用了一百多人便絞殺了足有數千人的黑云十八寨,揚名江湖。
也正是因為這一戰,聶東流直接登上風滿樓的龍虎榜,位列龍虎榜第六位。
風滿樓作為江湖上最大的風組織,不是排列了江湖上各大頂尖勢力,更是列出了三個榜單,分別為龍虎榜、風云榜、至尊榜,也被人合稱為龍虎風云至尊榜。
其中龍虎榜的規矩是四十歲以下年輕武者皆可上榜,但榜單只有前一百名,其意為年輕一代的上榜俊杰皆有龍虎之相。
風云榜取義為天下風云出我輩之意,不限年齡,不限武功,只要你能在江湖當中有著足夠的名氣,可以影響天下風云,便可上榜。所以其中有魔道巨擘,有正道高手,也有煉大師,甚至還有皇族的普通人,排名只據名聲大小來算,不論實力,榜單只有前五十名。
至尊榜只有十人,顧名思義,能上榜者皆為天下至尊,是有著影響一代江湖格局實力的至強者,其排名風滿樓沒有資格來排,需要由整個江湖公認的存在才有資格上榜。
只不過現在至尊榜上只有八人,第一和第二乃是千年前的昆侖魔教教主獨孤唯我和三清道門當中真武教掌教‘仙人’寧玄機。
二人在大戰之后不知所蹤,就連生死都無法確定, 所以這第一還是第二也在江湖上爭論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個結果。
聚義莊人聲鼎沸,此時聶東流的書房卻是安靜的很。
不論是名揚江湖的聚義莊莊主也好,還是龍虎榜第六的年輕俊杰也罷,聶東流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這些都是建立在他有實力的前提下,沒了實力,他就算空有聚義莊莊主名聲也是無用。
外人不知道,聶東流自己可是知道,聚義莊可不是他聶家一個人的聚義莊,昔日跟他父親結義的那四人雖然都已經死了,但他們可是都有著子嗣在的,若是自己不爭氣,按照江湖規矩,那些人,可也是一樣有著接管聚義莊的資格。
敲門聲響起,聶東流淡淡道:“進來。”
聚義莊的人都知道聶東流的規矩,沒有足夠分量的人來找他,他們是絕對不敢來打擾聶東流的。
那名聚義莊的弟子推門而,道:“莊主,外面有個自稱是山劍派張百濤的人求見,要不要見他?”
“張百濤?”
聶東流在腦子里面尋找著這個名字,這不是他記不好,而是江湖上跟他相識的年輕俊杰實在是太多了。
聚義莊廣聚天下江湖英豪,聶東流從小就知道這一點,他也是一直都這麼做的,長袖善舞,廣人脈。
昔日他帶領上百江湖上年輕一代的俊杰去覆滅黑云十八寨,這些人可都不是他通過聚義莊聯絡的,而是他自己的好友人脈。
片刻之后,聶東流恍然道:“是他啊,有些印象,山劍派長老‘悲秋賦’岑夫子的弟子,雖然在山劍派當中不算是頂尖,但怎麼也算是門弟子了。
當初我替父親為山劍派掌門賀壽,曾經跟這張百濤聊過兩句,倒是個沉穩的人。”
那聚義莊的弟子連忙道:“我已經將人安排到了會客廳了。”
聶東流放下手中的拳經道:“那好,我這就過去。”
會客廳,張百濤連都沒桌邊的茶,臉上沒有表,但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他跟聶東流是認識,但只不過是在聶東流代表聚義莊為山劍派掌門賀壽時跟他說過幾句話,雙方算不上是朋友。
雖然他也聽聞聶東流為人義氣,只要有江湖同道求到他的頭上,聶東流都是能幫就幫,但他現在畢竟是要借用聚義莊的力量殺人,他也不知道聶東流能否答應。
過了一會,聶東流從門外走進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拱了拱手道:“張兄,昔日山劍派一別,我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令師岑長老可好?”
張百濤勉強笑了笑道:“家師安好。”
說完這句話之后,張百濤忽然一咬牙,直接對著聶東流行了一個大禮,沉聲道:“莊主!這次我本是不愿意來麻煩你的,但眼下整個北燕能幫上我的也就只有莊主你了,只要莊主幫我這次,我張百濤必然激不盡,原為莊主鞍前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