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沒想到張利民這麽接地氣，這一點超越太多人。要知道張利民也不是普通人家後代，他老子是前清遠市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張偉。

何不食糜有點誇張，不恤民的公子哥比比皆是啊。就像當初的嶽文天，還有後來的左家三英，不都是不接地氣麽？

看著喧鬧的煙火氣，張利民輕歎一聲：“如果連最起碼的生存權都給剝奪了，我想那不符合當年我們改革的初衷，你說呢？”

說得好，鄧華忽然想起當年那位律師著名的辯辭：“販夫走卒、引車賣漿，是古已有之的正當職業。他們被生活所迫，從事這樣一份卑微貧賤的工作，生活窘困，收微薄……”

呃！鄧華忽然說不下去了，他看到一個人坐在小凳子上，就在最簡陋的烤架上烤著串兒。麵前坐了幾個人，正是剛剛去看過他的初二十一班的學生。

幾個人說的口若懸河，烤串的那個人邊乖巧的站著一個孩子。子另一邊是一臺椅，椅上那位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咧著傻笑，什麽況？

就聽曹海軍說：“我們沒有跟教說你的況，本來想說的。”

烤串兒的高穎趕擺手：“別別說，千萬別跟教說，我混這個樣子，真的沒臉去見……啊，教！您您您怎麽來了？”

那幾位同學齊齊站了起來，看到鄧華一個個手足無措。鄧華擺擺手：“坐坐，還是這裏有煙火氣，我覺得這燒烤味兒不錯。來來來，老張咱們一起吃點喝點。這是我學生的買賣，必須要照顧一二。”

同學們沒有想到，鄧華會出現在這裏，很顯然他是張立民領來的。大家都對張立民，有了激之心。

在當年初二11班的學生心目中，教鄧華是無所不能的。隻要鄧教出現，一定能解決問題，不管是什麽樣的問題。

接過高穎遞過來的串，鄧華咬了一口慢慢品嚐：“不錯不錯真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啥時候學會的？我來了幾次也沒見你招待我，啥意思？把我忘啦？”

此時高穎同學已經淚流滿麵：“教，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見您嗎？我對象這樣子了，為了給他治病，我家傾家產。現在租這個店，店麵帶住宅……不說了，您吃。”

心痛不已的鄧華，一邊吃串一邊笑瞇瞇的問：“你家其他的親人呢？這個是關富強吧？也是咱們十一班的學生，我記得他，他的親人呢？”

邊上一位同學低聲道：“他們是去市裏麵給孩子過滿月，結果遇到了土石塌方把車砸在裏麵。出事的時候一家人都在，救出來的時候隻有他們娘倆是完好的，其他人都沒了，還有剩下了這個傻子。”

這麽慘！鄧華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痛：“真沒想到你們兩個最終走在一起，在初中時候我記得你倆相看兩厭呢。”

其實大家是有點兒失的，鄧華居然一個勁兒八卦，沒有說什麽有營養的話。換做是當年的教，應該大把撒錢幫忙吧？

聽鄧華如此問，高穎臉紅了：“我上了淮師範，他去當兵學會了開車。畢業之後我倆就結婚了，我在古城一中教地理，他開始跑運輸。最開始還是賺了點錢呢，也買了房結了婚有了孩子。”

“當時很幸福很風，再後來就遭遇了意外。當老師無法照顧他們爺倆，我隻好辭職。現在有大家照應著，生活雖然不容易，總算是過得去。”

過得去！鄧華心疼小人：“你讓我刮目相看，我還記得在初二十一班的你，畏畏的總是躲在角落裏不出聲。一個弱子能夠擔起整個家庭的重任，多男人都不如你，你讓我佩服之至。”

被教誇獎，高穎一把眼淚：“教快別這麽說了，我混這樣，幸好當年的李校長幫我留著編製，否則我……”

混啥樣？鄧華一瞪眼：“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老天爺總是不開眼。你已經做的很完了，比絕大多數做的完，今天早點歇著吧，把攤收了。明天陪我去參加廖家的葬禮，他這個樣子跟在你邊的確不方便。”

“把他安頓個地方吧，我幫你解決，不要拒絕也不要把他帶在邊。不是我狠心，而是你沒有那個能力，聽我的沒錯的，別忘了我是你的教。”

這種理方式覺太簡單暴了，連張立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那個鄧副市長這樣不妥吧，三口人相依為命，最還是個完整的家。”

換做其它場合，張利民不會駁斥鄧華的決定。但是這裏，麵對鄧華當年的學生，張利民卻不想兄弟，被自己腦袋一熱陷於不義。

沒想到教跟張主任，為了自己吵了起來，高穎滿滿的歉意。隻是兩位講話，似乎不到自己話呢，盡管兩人說的是自己的人生。

說啥呢？鄧華橫了一眼張利民：“讓弱子肩負一個剛剛學步的孩子，加上一個植人，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沒錯，他們三人在一起，也許在有些人看來還算得上是完整的家，但是幸福嗎？”

“讓的一生被這個植人毀掉，如果的老公還有一點點知覺，你覺得他會答應妻子，為他賭上一輩子的幸福嗎？最我以為不應該這樣，這個家庭太難了。”

不用你說，的確是太難了！盡管有張利民幫趁著，有十一班的同學幫趁著。可是誰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充其量能不痛不罷了。

照顧一個植人，不要說一個弱子，就算大老爺們也不行。首先你要有足夠的金錢，其次你不需要出去賺錢維持生活，因為你全部力都要照顧植人和孩子！

曹海軍輕歎一聲說：“的確是太難了！沒有人幫照顧植人和孩子，一個人照顧兩人還要賺錢糊口，換做是我早就撐不住了。”

沒有人嘲笑曹海軍的話，換做是誰都承不了。如此困窘的家境，你讓弱子如何撐下去？

咳咳！高穎眼中有：“過獎了！說起來還是當年，教教會我們麵對困境，戰勝困境！一年多來，教的話，是我生存下去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