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別人這麽說話，鄧華肯定是要翻臉的。但是嶽文靈如此說，他真的沒有辦法翻臉。再說了他自己啥德行，在座的誰不知道呢？

蓋彌彰沒有什麽意義，隻是嶽文靈的話，有點酸溜溜的味道。一定是錯覺，鄧華哈哈一笑：“罰什麽罰，好好喝酒。”

剛落有人敲門，張利民皺了一下眉：“不是告訴你不用打擾嗎？要什麽我們會自己點。”

隻聽門外陪著笑說：“對不起，打擾一下，我隻是想跟鄧華教打個招呼。另外今晚我請客，各位免單了。”

稱呼自己教，隻能是那一年跟外國年比武的時候，初二十一班的學生。鄧華趕起過去，打開門一下愣住了。

當年那些孩子不過十三四歲，十年之後二十三四。看上去，眼前幾個年輕人著樸素，並不是功人士的模樣。

也是，正常況下，十年之普通老百姓家，能積累多財富？如果讀大學的，應該剛剛畢業兩三年。

能走到什麽位子？當年小鄧同誌，二十四歲也不過是科級幹部罷了，鄧華依稀記得幾個人，一一出了名字：“曹海軍、章強、趙毅、馬洪剛和尤戰勝！你們怎麽來了？”

年輕人樂開了花，曹海軍抓住鄧華的手：“教，我們都想死您了，我們聽說您幾次回來想見您，結果神龍見尾不見首！”

啪！鄧華敲在了對方肩膀上：“還會跩詞了！來來來進來坐，進來咱們聊聊。”

這就有點尷尬了，本來嶽文天幾個人，是打算通一下。至於提不提那件事，還要看氣氛達到什麽程度。但是現在這家夥弄進來一群年輕人，啥意思？故意的吧！

倒是嶽文靈沒有一一毫的不愉快，趕張羅著，給每個年輕人打開一瓶啤酒，又送上零食小點心。

此時的嶽文靈，不像是客人，更像是主人。幾個年輕人老老實實坐下，嶽文靈笑瞇瞇的問：“你們都是當年第一批軍訓學生嗎？還剩多人在本地的？有多人考上了大學？”

當年古城一中被鄧華搞出來的軍訓，的確是名噪一時。不過當年清遠市沒有什麽人關注，那時候的嶽文靈，應該剛剛走出大學校門不久。

居然還記得這件事，堪稱有心了，一個年輕人很拘束的說：“師母好，我們班績最好的幾個，考上了重點大學走出去就沒回來。”

“還有劉宗和小猴子王偉東，也都走出去，據說混得不錯。我們幾個是混的最差的，畢業後都回古城縣打工了。”

一句師母好，把嶽文靈的滿麵飛紅，偏偏想人沒有反駁。鄧華拍了章強肩膀一下：“別胡說八道，這個師姑或者師叔，回來怎麽就混的差了呢？建設家鄉也好的。”

幾個年輕人本來很拘束的，聽了鄧華這話眼睛都亮了，曹海軍咽口口水問：“教，您不覺得我們給您丟人嗎？”

說啥呢？鄧華笑了：“我跟呂老師問過你們的況，聽說生活都不錯，我覺得好。人不是為別人活的，隻要家庭幸福，父母健康，全家人平平安安，比啥都強。”

轉眼間，鄧華和幾個年輕人打一片，聊起來居然有兩個是在製。沒有辦法，古城縣相對來講機會還是比較，能夠進製的已經算很好了。

畢竟當初那個班級，除了後來轉學來的劉宗，還真的沒有誰有什麽背景。能進製也算是優秀的學生，還有一個是在民政局下麵的民政助理。

鄧華忍不住問他：“你對最近沸沸揚揚的廖家土葬怎麽看？”

古城縣果滋鄉民政助理曹海軍，趕放下手中的零食，端端正正坐著：“教我以為廖家給咱們清遠市投資巨大，建了企業安置了那麽多的勞力，應該一些待遇的。”

長嶺鎮鄉鎮企業辦公室幹部章強一疊聲說：“就是就是吧，有些人靠著位高權重，特權讓人看不慣。但是廖家不一樣啊，人家做出的貢獻就應該權利。”

曹海軍和章強，都是考公進製的幹部。隻不過在基層任職，得知鄧華回來，特意從鄉下趕回來的。

上說混得不好，實際上他們兩個堪稱是逆襲的典範了。如果當年沒有遇到鄧華抓軍訓，整個十一班的學生，誰能考上大學？

甚至連考公的資格都沒有，出租車司機，退伍兵尤戰勝坐的筆直：“為什麽不讓人家土葬？其實土葬這件事，絕大多數老百姓是答應的，沒有人會和廖家攀比。畢竟誰也不可能像廖家那樣，帶給古城縣翻天覆地的變化。”

廖家的投資，是古城縣最早也是最有實力的投資。帶給古城縣的影響，早就超越了資金多。那一次招商引資，徹底給縣裏人上了一課。

水果店老板李明：“我爺爺姥姥姥爺都說，沒有教吸引廖家來古城縣投資，就沒有今天的古城縣。”

建築公司工人趙毅：“可不是嗎，教不瞞您說，我邊的人都說這件事民政局做錯了，真的不應該給人家製造障礙。”

藍製服隊員馬洪剛說：“我想這和特權不特權沒有關係，有特殊貢獻就是應該待遇嗎？就像教您。”

就像我？鄧華氣樂了：“說啥呢？一言不合就要把我土葬？你這臭小子，當年是不是打得輕？”

啊，自己說錯話了，馬洪剛頓時大窘：“對不起教，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您應該應該……”

這家夥！鄧華拿起一枚水果塞進了他的裏：“行啦行啦，你說啥我也沒在乎。曹海軍，下麵五保戶還好嗎？村裏的老百姓生活的怎麽樣？”

還真聊上了，張利民等人還以為，鄧華跟這幫年輕人沒啥話題。畢竟雙方地位份懸殊啊，偏偏的，小鄧同誌跟年輕人聊的熱火朝天。

說起這個曹海軍眼睛亮了：“還好啦，咱們縣裏財政比較寬裕，所以對老百姓的福利待遇比較大。絕大多數家庭，主要勞力走出去賺錢。”

“剩下的老弱婦孺，村裏麵有專人照顧，像我們這樣的民政助理，也都會時不時的走村串巷。不瞞您說，您樹立的蘇堂蘇書記那個標桿，對我們大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