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好片刻,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止不住地發。
“孩子,沒了。”顧繁煙垂下臉,“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它。”
“那天晚上我肚子很疼,下了好大的雨,我的車壞了,我也打不到車……我一個人在雨裏跑……”
的聲音逐漸哽咽,那晚的事,每回憶一次,心裏就像被刀割過一次……
林知白猛地回神,立即臂將疼惜地摟懷中。
他明白了,那時候為什麽突然出國了。
懷孕了。
但當時雙方家長反對他們在一起,反對得很強烈。
出國是想躲起來,生下那個孩子。
“別說了,”他抱住,心中自責翻滾,“我明白,我都明白……”
“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
話說間,顧繁煙覺到脖子裏淌過一涼意。
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眼淚。
他也很心疼吧。
以前的怎麽會以為,他不在乎。
如果早點告訴他這件事,也許他們就不會彼此傷害這麽久。
“林知白,”站直,也扶住他的臉,“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們都把它忘了吧。”
“繁煙姐,你懲罰我吧。”他抓住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你懲罰我,我會好點。”
顧繁煙搖頭:“你以為我跟你說這個,是為了懲罰你嗎?”
“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但每次到了邊,我又差點勇氣。”
顧繁煙深吸一口氣,“但今天不能再拖了。”
“不要說!”林知白用手指住了的,“不管你想說什麽,都不要說。”
“我隻要你跟我結婚,我隻要你跟我在一起,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想管。”
他的語氣強,俊眸之中卻已充滿了無助。
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什麽讓他有“非得不可”的心思,除了。
隻要能得到,他可以違抗全世界。
“林知白……”顧繁煙忍不住落淚,像流星劃過冬夜的星空,淒又絕。
仿佛是他的懷抱,也溫暖不了的寒冷。
他除了更的抱住,什麽也做不了。
到最後,也沒忍心說出本來打算要說的話。
這晚,在他懷中睡著了。
兩人互相依偎,像需要取暖的兩個傷心人。
天快亮的時候,先醒來,抬頭便瞧見他棱角分明的臉。
他不像陸東爵那般淩厲,對誰都溫和,對誰都好,隻有和他相久了,才知道他麵暖心冷。
極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心。
而他心裏一旦裝進某個人,這輩子也難再抹掉。
隻是此刻他眉心皺著,下也有剛冒出的青胡須茬。
睡了也這樣擔心,應該是為了在擔心吧。
悄然從他懷中退出來,拿起手機,發現他給發了一條消息。
昨晚上發的,那時候應該已經睡著了。
【不管發生什麽事,以後有我在】
顧繁煙的角不揚起一抹笑意,而後卻又撇下角,眼裏泛起一陣淚意。
他是想用後半輩子,來彌補曾經的傷害吧。
昨晚該說的事,決定還是要說出來。
於是,拿起手機,給他回了一條消息。
走出小區大門,清晨六點多,路上已經有了不來來往往的行人。
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兒,腦子裏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想了想,給雲歲晚打了一個電話。
“晚晚,抱歉這麽早打擾你。”
“一點也不打擾,”雲歲晚馬上接話,“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你怎麽會一直在等我的電話啊?”見麵後,顧繁煙問。
“我猜,你跟林知白說那件事了吧。”雲歲晚抿,雙眼充滿憐惜:“繁煙姐,我一直盼著你說出來,說出來你就能從痛苦中解出來了。”
“解不了,”顧繁煙苦一笑:“以後我都生不了孩子了。”
雲歲晚拿著咖啡杯的手一,咖啡灑到了手上,全然顧不上,眼裏滿是慌:“怎麽會!那時候你還年輕啊,就算……也不至於!”
“不是那會兒,”顧繁煙輕輕搖頭,“還記得慕容墨落海的那個晚上嗎,我跳下海想去找他。”
雲歲晚記得,記得特別清楚。
當時盛心拉著說話,慢了一步,不然就能拉住往海裏跳的顧繁煙。
顧繁煙跳海裏之後,好久都沒靜,把大家嚇壞了。
“後來我因為寒住院了,也休養了好久,”顧繁煙接著說,“後來醫生告訴我,因為之前非正常流產,我有一點後癥,這次海太久傷本了,以後很難再懷孕了。”
雲歲晚閉上雙眼,著怒氣在裏橫衝直撞。
想弄死盛心!
如果不是盛心,完全可以拉住顧繁煙!
這種事本不會發生!
“別生氣,”顧繁煙說道:“現在盛心懷了一個本不想要的孩子,不知道算不算懲罰。”
雲歲晚咬牙切齒:“這麽說,我還得保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讓嚐一嚐當單母親的滋味!”
雖然那個孩子是無辜的,但雲歲晚不想考慮太多。
顧繁煙沒說話,明白,雲歲晚也隻是一時氣憤。
片刻,雲歲晚稍微冷靜下來,問道:“林知白知道這件事嗎?”
顧繁煙點頭,離開公寓之前,用手機給他發消息,說的就是這個。
“你告訴他了!”雲歲晚驚訝,不為擔憂:“你們這不是準備結婚了嗎?”
“就是準備結婚了,所以我才告訴他。”
雲歲晚一愣,也說不好,顧繁煙這個舉是對還是錯。
不過,接下來林知白是什麽反應,就很重要了。
雲歲晚很想打電話過去,試探一下林知白是什麽反應。
但這麽私的事,隻能當旁觀者。
必要的時候,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顧繁煙的電話響起了。
看了一眼,臉頓時變了。
是林知白打過來的。
雲歲晚的心也懸起來了。
他看到信息了吧。
他會說些什麽呢?
為顧繁煙了一把汗。
顧繁煙也有些張,但該麵對的總要麵對,一咬牙,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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