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止。”江姚以為他生氣了,小心翼翼的去拉他手指:“別生氣啊,下次不會了。”
徐止又一言不發的拉開書包拉鏈,把那棵差點被炒了的白菜給。
江姚從沒見過這麼大的白菜:“這得有好幾斤重吧?”
徐止難得搭話:“至五斤。”
江姚又拍了一番馬屁。
從那天開始兩人關系似乎近了不,至江姚不再是一個人自說自話了,說十句徐止也總會搭腔兩句,兩人看起來倒像是朋友。
高二開學的時候徐止好幾天沒出現,江姚也聯系不上他,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轉學了。
又這樣過了好幾天,江姚日思夜想,終于從班主任口中知道他爸爸出事了,在工地發生了事故,當場去世了,媽媽不了打擊,現在也住院了。
往日萬事不愁的大小姐第一次買了水果鮮花去醫院,按照班主任給的病房號找到了一個假期沒見的人。
不過一個多月,他整個人卻像是瘦了好幾圈,江姚突然就有些鼻子發酸,同樣的年紀,他卻活得這麼辛苦。
“媽您多吃點,會熬不住的。”
年的聲音帶著幾疲憊,徐母木然搖頭,卻瞥見門邊的江姚:“你是?”
徐止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江姚,拿著紙碗的手一頓,聲音有些生:“你怎麼來了?”
江姚笑得很好看,把鮮花遞給了徐母:“上次徐止送我一棵白菜,我媽媽特別喜歡,聽說阿姨住院了讓我一定要來探。”
“白菜?”徐母愣了兩秒,不是說是個男同學嗎?
江姚沒有注意到的不對勁,自來的接過徐止手里的粥,練的喂起了徐母:“剛才徐止說得對,您要吃點東西才能好得快。”
徐母不好下面子,倒是勉為其難的吃了兩口:“阿姨實在吃不下了。”
江姚放下碗,又給剝了個橘子:“生病的時候要多吃水果補充維C。”
徐母又吃完個橘子,然后睡過去了。江姚又剝了個橘子遞給徐止:“你還好嗎?”
徐止搖了搖頭:“不用。”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兩人最初見的那樣,冷漠不帶一,江姚也不怪他:“叔叔的事我知道了,節哀順變。”
就算徐止看起來再,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年,家逢突變,能做到這步已經很棒了。
“謝謝。”徐止沒看,子斜靠在走廊墻壁上,臉一般在黑暗,一般朝向燈,聲音聽起來帶著兩分冷酷:“你不該擅自來這里手我的私事。”
雖說被千百寵,但江姚也不是不諳世事,只是關心則,實在沒耐心在靴子奧等他的消息。
“我只是……”生的聲音慌中帶著兩分委屈:“擔心你。”
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擔心又起不了什麼作用,但這話到了邊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后安人的反倒變了他:“我沒事,別擔心。”
江姚終于問出了這段時間的擔心:“那你還繼續讀書嗎?”
徐止實話實說:“不知道。”
按照他家目前這個狀況,想要繼續讀下去要面對的實在太多了。
三天后江姚終于知道了答案,他還繼續讀只是整個人都變了不,比以前更加刻苦了,兩人之前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系仿佛一夜之間重新跌落到了冰點。
“那你打算怎麼辦?”死黨問。
江姚趴在桌上,無打采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要不就算了吧。”死黨是知道家庭的,千百寵養出來的大小姐,家里人怎麼可能讓早,更別說早對象還是這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孩子:“反正以后你爸媽給你找的肯定會比他優秀千百倍。”
江姚罕見的認真,思索良久后沉沉的拒絕了:“或許這世上比他優秀的人太多了,但他們都不是徐止。”
后來的很多日子里,江姚曾問過自己:為什麼非他不可?
可都沒有答案,如果非要一個答案的話,或許那驚鴻一瞥就是答案。
努力了那麼久的果化為烏有,現在的徐止比以前更加難以接近,但江姚從沒有害怕過,始終如一的陪在他邊。
如死黨所說,江姚的父母是不可能接早的,早對象還是個要啥啥沒有的窮小子,說到底父母可都是商業聯姻過的人,對于家事背景也是很看重的。
江姚拍著脯保證自己沒有早的想法,這才阻止了父母找人聊天。
江姚把以前的招數都應盡了,可這次的徐止卻不吃這套了,對越發冷漠,這一冷便是整個學生時期。
高考前星期,徐止母親因病去世了,安葬好母親后徐止一個人出國了,這時候的江姚已經變了非徐止不可,于是毅然決然跟著他去了異國他鄉。
縱使徐止再優秀,他也只是個半大孩子,在一個陌生的國度,他想要活下去簡直無比艱難。
江姚這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也吃了不苦,卻從來沒有產生過想要放棄離開的想法。
“故鄉于我而言是痛苦,我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回去了,要麼在異國他鄉好好活著,要麼就死在異國他鄉,但你跟我不一樣,你的家在那里,在那里,你得回去。”
人心都是長的,他不忍心讓跟著他吃苦,想用最殘酷的語言把回去,可他顯然低估了江姚,姑娘即使很不舍,卻還是紅著眼眶保證:“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了,我爸媽的話……我偶爾回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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