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了這樣的屈辱,孫鶴軒斷然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當然他若真咽氣了,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陸綰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頭,敢那樣子對待他,他必然要狠狠報複回去的。
莊妙菱他是一定要接回來的。
眼下他要接莊妙菱回來,已經不是要不要和繼續過日子的問題了。
而是那些人為了給莊妙菱出氣,讓他經如此奇恥大辱,他不將莊妙菱接回來,狠狠打那些人的臉,他就是死了都不會閉眼。
莊妙菱是一定要接回來的,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一定是要報複的。
然而還沒等他將報複的法子想出來,莊妙菱就一紙訴狀把他告上了府。
陪著莊妙菱的人,不僅有陸綰綰,還有莊婧溪。
孫鶴軒這個被告人,見了莊婧溪也隻能先給對方下跪行禮,再接那些個爺的審訊。
他著莊妙菱,眼神裏仿佛有著化不開的深。
仿佛他好像真的對莊妙菱深意重,仿佛他真的了那個人幾輩子。
許久不見,莊妙菱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好看,眉宇之間雖說還有著淡淡的憂愁,卻不似之前那般一直有鬱氣縈繞在心頭。
人看著也沒有之前那麽瘦弱了。
他看著莊妙菱,深款款的道:“阿菱,你非要我們夫妻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我知道我母親錯了,可是難道我們之間連半點分都沒有,就一定要鬧到如今對簿公堂的地步?”
“你以前不會這麽不顧全大局的,你以前溫婉乖巧,是不是被有些人帶壞了?”
這所謂的有心人,除了陸綰綰和莊婧溪還能是誰?
“嘶~阿婧姐姐你聽到了嗎?我好像聽到了狗聲,這狗聲好難聽啊!”
巧的是,外頭還真有狗聲。
一時之間旁人竟然有一瞬間搞不清他究竟是在指桑罵槐,還是真的隻是在說狗。
莊婧溪了陸綰綰的腦袋,“聽到了,這狗聲還難聽,也刺耳的。”
陸綰綰攤開手,“是吧,吵得我耳朵疼!”
孫鶴軒臉奇黑。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他焉能聽不出們是什麽意思?
莊妙菱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做戲的孫鶴軒,狠狠啐了他一口,臉上的鄙夷憤恨藏都藏不住,“呸,你是個什麽東西!別再惡心我了!”
堂上的青天大老爺,一看到莊婧溪這個麵孔就覺得頭疼。
再看看底下這個形,他也知道今日這場司是不能善了了。
他一拍手上的驚堂木,“肅靜!這裏是府衙,不是菜市場,要吵出去吵!”
莊妙菱往地上磕了一個頭。
隨後抬起頭,目堅定,子單薄,背脊卻得筆直。
這個時候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膽小如鼠的莊五姑娘。
是莊妙菱。
哪怕卑賤如狗尾草,也要努力將敵人的嚨割破。
開口,聲音不算很大,卻擲地有聲,“大人,民要告孫鶴軒與其兄暗通款曲,告孫鶴軒分明是斷袖卻騙婚,禍害良家子!”
此話一出,堂上的青天大老爺差點以為自己聾了。
他拿著驚堂木的手都有些抖,“你說什麽?”
他沒聽錯吧?
孫鶴軒他們幹什麽?
斷袖?騙婚?
本朝有律法,男子為斷袖,若瞞著此事,騙清白子結為夫婦,絞刑。
倒是沒有律法規定,斷袖就是原罪,就一定要蹲大獄吃板子的。
畢竟喜歡男的還是喜歡的,這種事是天生的,也的確不好管。
但是就是不能夠騙婚。
若大家各取所需,婚前白紙黑字寫了知書,那也就罷了。
但是騙婚,事態可就大了!
不僅是這位爺有些懵,外頭看熱鬧的人,也險些以為自己聾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沒聽錯吧,騙婚?斷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孫家兄弟可真是缺大德了,這莊家姑娘也太可憐了吧!”
“我拳頭已經了,我現在就想打死這個人麵心的畜生!”
“不對呀,我記得莊五姑娘不是被休了嗎,可如果真如所說夫君是斷袖的話,應該留著遮掩才對,為什麽要把休了呢?”
別人的言語,莊妙菱都充耳不聞。
看著堂上的青天大老爺,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爺皺著眉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若拿不出證據,你便了誣告毀謗!”
倒不是他要偏袒孫鶴軒。
而是這件事太嚴重了。
倘若真如此的話,那牽扯到的就是兩條人命。
這可不是小事。
莊妙菱角的笑意有些發苦,“民也希此事真是個誤會,也希我是在誣陷孫鶴軒。”
“當初我夫君外出辦事,孫家的人信了妖道的鬼話,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掃把星,給我生生灌下了一碗落胎藥!”
“我那時候才懷上孩子不久,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人害死卻無能為力。”
“那段日子真是生死不如,我差點一白綾自盡了事,是民的大嫂,實在是看不下去告訴了民實,民才知道原來孫家人對新媳婦這樣刻薄狠毒,實在是因為孫鶴軒早與孫良楓暗通款曲許久,他二人就不喜歡人!”
“我拚著一口氣,才爭取到了讓自己和離逃出狼窩的機會。我和離的時候,用孫鶴軒是斷袖的事威脅,婆母拿了兩間鋪子來堵我的!”
“誰家夫妻和離,夫家不苛扣嫁妝也就罷了,怎麽還會主贈鋪子?實在是那就是用來賭民的的!”
莊妙菱一字一句,如泣如訴。
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泣。
眼裏的熱淚要奪眶而出,但卻被自己生生回去了。
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弱。
道:“大人盡可派人去查,民此言若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
話裏當然是有兩分虛假的。
可是不在意。
早就已經不相信什麽司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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