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夫人又氣又急。
氣憤之下,竟然直接將一杯熱茶潑在了昏迷不醒趙惠蘭上,“丟人現眼的東西!”
然而都被這麽潑了,趙惠蘭也還是沒蘇醒過來。
隻是眼睫微微了。
眼下這個形,哪裏敢醒過來呢?
隻怕這時醒過來,就要遭母親的怒火。
趙老夫人生氣時是個什麽模樣,趙惠蘭是最清楚的。
那可是什麽難聽的話都要往外蹦,子鞭子全往上招呼。
平時再如何疼,到了趙老夫人生氣的時候,那些疼就都是泡影和笑話。
故而趙惠蘭不敢睜眼。
隻能假裝昏迷不醒,聽著們二人說話。
馬氏是不得將趙惠蘭趕出去的,但是剛剛細微一瞥,就瞧見了對方微的眼睫。
緩緩的勾了一下角,有些話偏偏又不當著趙惠蘭的麵說。
扶著趙老夫人,道:“娘,您消消氣,我先扶您回去歇著。”
“這些都還哪到哪啊,若為著這些就要大發雷霆,隻怕咱們都不用活了。”
扶著趙老夫人走遠。
趙老夫人顯然還有別的話要聽說。
到了自己的院子後,便住要走的楊氏,“站住,有些話你還沒有說清楚呢。”
“到底還有什麽事?那丟人現眼的東西還做了什麽?”
馬氏最近一直伏低做小,今天敢當著的麵說一句,如果為了這種事生氣,咱們以後都不用活的話。
那一定是還發生了什麽更讓人生氣的事。
或者說是更讓趙家丟臉的事。
馬氏長歎一聲,表甚至有些誇張,“眼下外頭的人都在罵咱們呢,還有說妹子如此不知廉恥,隻怕是跟娘你學的!”
“你瞧瞧他們,說的這都是些什麽混賬話啊!”
“妹子不僅讓侍衛害自己的兒,甚至還謀害自己的婆母,也難怪妹夫要休了啊!誰家招惹得起這樣的一尊大佛!”
趙老夫人哪裏能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被氣得咳了好幾聲,整個人是上氣不接下氣。
馬氏連忙給順氣兒,“哎喲娘,你消消氣兒,要是氣壞了子,可就太不值當了!”
趙老夫人不被氣死就不錯了。
偏偏馬氏還隔那抹眼淚呢,“唉,眼下外頭的人都在說咱們趙家門風敗壞,說咱們家鴻兒合該被那樣子對待。”
“咱們府上的生意本來就大,不如前眼下更是有一些不長眼的東西要退貨!”
“娘啊,你看妹子得罪了這麽多人,當初鴻兒出事,是不是就是的仇人做的啊!”
馬氏也有幫著打理生意。
說的有許多人想要退貨這件事不是假的。
甚至之前跟趙家還好的幾家,如今也不願意與趙家來往了。
他們隻把趙家當了路邊的臭狗屎,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適才說的,趙鴻才興許是被趙惠蘭的仇人割掉了命子。
怎麽說呢,也算是歪打正著,勉強算是說對了。
這樣老夫人更氣了!
剛剛還心疼自己的寶貝兒。
眼下知道自家的生意被影響,自己從前的寶貝孫子,也可能是因為趙惠蘭才被傷害,那點心疼兒的心思,早就跑到了爪哇國。
眼下直接把趙惠蘭當了喪門星。
當了害了趙家生意不好的罪魁禍首。
何況趙惠蘭被休棄這件事,雖然上不說,心裏也是藏著嫌棄的。
也恨趙惠蘭沒用。
恨趙惠蘭給趙家丟了人。
本來嘛,心疼自己的兒,一直將這幾分嫌棄,怨恨藏得很好。
但是眼下,都恨不得朝趙惠蘭臉上吐口水。
偏偏馬氏眼下還抹著眼淚,“母親,就不說鴻兒了,隻怕老爺在外頭也要被人嘲笑呢。”
“願意和咱們趙家來往的人本來就,眼下隻怕旁人更是避我們如蛇蠍了!”
趙老夫人一聽就有些慌。
立刻抓住馬氏的手,“我之前跟你們說,要早點把丫頭嫁出去,好鞏固咱們趙家的地位,這件事你們一直沒當回事嗎!”
“我那幾天約聽你們提起過什麽白家,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把嫁了呀!”
“等把嫁出去,就讓白家幫幫咱們!那白家是清流之家,有他們出麵,咱們趙家的名聲會好很多的!”
之前就存了這份心思。
隻是剛好上了趙惠蘭被休棄回家的事。
的心思就隻擱在了自己的寶貝兒上。
眼下自然又想起了趙淑。
馬氏皺了皺眉,自然是希自己家淑能嫁到白家的,隻是也很不喜歡趙老夫人這副要把淑賣了的姿態。
於是馬氏皮笑不笑地道:“阿的親事還早得很呢,您也不是不知道子古怪。”
“我哪裏敢嫁人?若是他不心甘願,我這麽迫,隻怕要絞了頭發做姑子呢,之前二房那丫頭就幹出了逃婚這種事,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咱們家阿,雖不至於逃婚,可若要剪了頭發做姑子,那到時候咱們該怎麽辦!”
馬氏說這些,原本是想著要趙老夫人知難而退。
不要再打著賣趙淑的主意。
豈料趙老夫人立刻立起那雙刻薄兇狠的眼睛,“混賬!”
一拍桌子,眼睛裏都是濃濃的嫌惡,和對趙淑的看不上,“有人願意娶就不錯了,哪裏得到挑三揀四!”
趙老夫人腦子轉了又轉。
年輕時也是宅鬥的高手。
腦子裏有不醃臢下作的手段。
如今年紀越大倒是越為老不尊。
也可能是生怕趙家的生意黃了,就再也無緣著錦玉食的生活。
竟然當著馬氏的麵說出了那樣為老不尊的話,“若不願意嫁人,豈不是有的是手段!”
“你把他捆了,將綁上花轎,等了房,難道還能反抗不?”
“若這樣你也怕,那你倒不如找個時機把那白家公子和湊一塊,往二人的茶水裏加點東西,到時候木已舟,不願意也得願意了!”
啪嗒一聲,手裏的詩集掉在地上。
趙淑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怔怔地看著趙老夫人和馬氏。
蠕,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