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蘭難以置信,隻覺得心髒好似被一把尖刀剜住,一下一下地翻攪著。
發抖,眼睛在這一瞬間變得紅,“瑤瑤……你……你在做什麽?”
莊玉瑤閉了閉眼,不敢和趙惠蘭的視線對上,隻哽咽地道:“娘,對不起……”
知道母親為了付出了很多。
娘當然是疼的,不然也不會為了連天香樓都豁出去了。
不是不自己的母親。
莊玉瑤眼淚簌簌落下,哭的十分傷心。
隻是想要嫁給沈從安。
如果是莊府的六姑娘,憑著從安哥哥對的那顆真心,當然可以嫁給他。
可如果隻是商賈之,那這輩子,都不到周王府的門坎,更遑論為周王妃呢。
“對不起什麽!”趙惠蘭歇斯底裏,隻覺得一顆心髒仿佛被利箭穿,“我怎麽養出了你這麽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東西,我是沒有滿足你的?比起你的哥哥們我更疼你,你問問你家的兒有這個待遇!”
“莊玉瑤,你對得起我嗎!”
趙惠蘭一字一句如泣。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挖空心耗費心思養出來的兒,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白眼狼。
前腳才為了莊玉瑤出去了一個天香樓啊!
莊玉瑤怎麽能隻聽了別人幾句挑撥就鬆開了的手?
這就是養出來的好兒!
可笑!
真真是太可笑了!
沒有人理會趙惠蘭的傷心絕。
莊崇山看趙惠蘭的眼神滿是嫌惡憎厭,“瑤瑤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擁有你這樣惡毒愚蠢的生母!”
他說出來的話是那樣的刺耳。
趙惠蘭好恨。
恨自己的輕敵和蠢笨無知。
就是太輕敵,不把秋屏當回事。
才會把自己到今天這個境地。
就是太蠢笨無知,才會在當年萬人求娶的時候,偏偏選了莊崇山這個萬恩負義的白眼狼。
在剩餘的人當中,哪怕閉著眼睛挑個瞎子出來,也會比莊崇山要好千倍萬倍。
可是如今說什麽都晚了。
趙惠蘭哈哈大笑,笑得眼淚打了襟,“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白眼狼幾時完!”
“你們等著!你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趙惠蘭一聲一聲淒厲的怒罵著。
莊雲衍沉默不語。
莊謹之莊崇山充耳不聞。
莊玉瑤隻是站在一旁哭泣。
倒是秋屏聞言笑了笑,“姐姐,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你若早聽人一句勸,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又何至於有今日?”
幽幽歎了一口氣,看趙惠蘭的眼神仿佛帶了幾分悲憫。
“姐姐害我腹中孩兒之事,我是可以當做沒發生,這大抵隻是我和孩子命中沒有緣分。”
這麽說,眼眶卻紅得恰到好。
通達理又惹人心疼。
“姐姐,我再說一句討人嫌的話,你日後就改了吧,莫要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了,就當是為你的子們積些福罷!”
如此偽善的話語,讓趙惠蘭恨得牙。
如何能不知道秋屏就是在幸災樂禍。
畢竟當初也是這般對待那些手下敗將的。
趙惠蘭眼睛裏隻餘怨憤。
可惜如今的莊崇山竟是連聽抱怨的話語的耐心,都不願意給了。
他冷冷地凝視著趙惠蘭,又將秋屏牢牢護在後,“沒什麽事就趕收拾東西滾吧,別杵在這裏礙人眼。”
“天黑之前,你若還未走,便別怪我不留麵直接人將你丟出去了。”
趙惠蘭猝然抬頭。
惡狠狠地瞪著莊崇山,“當年我嫁給你,不知帶了多嫁妝,如今你想趕我走,就隻給了這麽一點時間。”
“怎麽?你是想將我剩下的東西還要據為己有嗎?”
的嫁妝當然要全部帶走。
不然留在這裏做什麽?
留在這裏給這些白眼狼用嗎?
還是給秋屏這個賤人用?
莊崇山冷笑,看趙惠蘭的目滿是鄙夷,“你的嫁妝?你還有什麽嫁妝?你所用的一草一紙皆是莊府的東西,跟你姓趙的有什麽關係?”
原本當著兒們的麵,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絕的話的。
畢竟這樣會顯得他太過涼薄。
可如今莊府不複從前。
他早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偏偏趙惠蘭又不識抬舉,將好好的一個天香樓拱手讓人,就隻為了治莊玉瑤的那張臉。
他沒趙惠蘭賠他的損失,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趙惠蘭居然還有臉問什麽嫁妝?
趙惠蘭全然沒有想到,如今的莊崇山,竟然可以如此不要臉。
可惜也腳的,不怕穿鞋的。
莊崇山將的裏子麵子都撕得碎,也就別怪有樣學樣。
他抓起一個茶杯就砸到莊崇山額頭上,笑得歇斯底裏,“好啊,那你就把我所有的嫁妝都據為己有啊!”
“反正莊妙菱和莊素素出嫁的時候,我可是出了不東西,我到時候就跑到們兩個家門口鬧!”
“把你們莊府坐過的缺德事全都嚷嚷一遍!再讓們兩姐妹把當初我給出的嫁妝都還給我。”
“畢竟我被休了,就不再是莊府的夫人,那自然也不是們的母親!”
一番話說得毫不留,便是撕破了彼此見最後的那一點分。
莊崇山額上青筋條條綻出,“你敢!”
趙惠蘭毫不客氣地反相譏,“你看我敢不敢!橫豎我是一無所有,我還要臉做什麽!”
“莊崇山我告訴你,你們莊府並不是清清白白,若是將我惹急了,老娘拉你們給我陪葬!”
儼然一副瘋魔了的姿態。
什麽寶貝兒子,什麽寶貝兒,蹉跎半生,耗費心,才發現養出來的都是白眼狼!
既如此,又為什麽要為這些小畜生打算籌謀?
眼下都恨不得回到這些小畜生出生的時候,將他們一個個的都給掐死!
秋屏扯了一下莊崇山的袖子,眉頭輕輕蹙起,“老爺,罷了,不說這些了。”
“姐姐既然說還有嫁妝那便由帶回去,咱們莊府也不差這些的,沒得為了這些東西,又被人潑上一盆髒水。”
“從前莊府讓人看笑話的地方還嗎?如今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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