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莊妙菱便起乘馬車去了郡主府。
邊除了跟著碧珠以外,還跟了許多孫夫人所謂的其名曰伺候的仆婦丫鬟。
莊妙菱當然知道這是監視。
不過,既然敢去莊婧溪那,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
也早就明白,此去不會太過太平。
這是求人救命,哪裏會那麽簡單。
下了馬車後,莊妙菱和後的一幹子仆人,便從西邊的角門進去了。
那是守門的閽侍也未曾攔著。
莊妙菱要過來這件事,這邊早就提前知道了,孫家也於前一天就下了帖子告知。
莊妙菱從梅園中經過,又穿過了垂花門,才終於到了莊老夫人這邊住著的暖閣中。
一路上,不僅僅是莊妙菱,就連家的仆婦丫鬟們,也都在細細打量著這郡主府的一切。
這府裏隨便一個路過的丫鬟都是氣度不凡,那些有些年紀的仆婦麵上還能維持住幾分雲淡風輕。
小丫鬟們則是麵上忍不住讚歎之,同時又對還未見過麵的永康郡主,更多添了幾分敬畏之心。
一進暖閣,果然不見永康郡主莊婧溪,倒是莊老夫人已經在那裏等著。
莊妙菱見了祖母,眼圈就有些紅。
連日以來的委屈,都忍不住想要在這個時候訴說。
不過到底是忍住了,隻是請過安後便坐下陪莊老夫人說話。
眼眶雖是紅著的,不過連著一個月都未見過自己的祖母,一時之間有這副姿態倒也十分正常,眾人也未曾起疑。
莊妙菱將自己準備的禮一一讓下人拿了出來,又讓房媽媽收好。
旁的倒也罷了,有一副手套倒是親自拿了出來。
上頭的針腳,繡工巧,一瞧就不是普通繡娘能秀出來。
可見莊妙菱在針線功夫上也是十分出眾。
拿著這對手套,道:“祖母,這是我親手做的,我閑時便想著替您做這些,這副手套我也是做了許久,如今也終於有機會拿給祖母您。”
“我幫祖母戴上,也瞧瞧合不合適。”
莊老夫人樂嗬嗬地笑著。
自從來了郡主府之後,不像以前一樣,總有許多愁思。
如今每日抄經禮佛,又有小狐貍初九陪伴在側,人也輕鬆,日子也愜意。
連之前有的那幾個白發也轉黑了不,整個人的神倒更顯得矍鑠。
莊老夫人慈地了莊妙菱的腦袋,“阿菱有心了,不過下次可莫要再做了,如今你懷著子,萬事要以自己為重,這些針線活,給下人做就是了啊。”
昨兒個孫家下的帖子,倒是沒瞞莊妙菱有孕這件事,畢竟莊妙菱一到就會將此事告知。
與其到時候讓郡主府的人瞎忙活,倒不如提前一日就他們做好準備。
故而莊老夫人才能這麽快就知道莊妙菱有子這件事。
自己的孫兒有孝心,親自給做東西,莊老夫人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但是什麽都比不得莊妙菱的子重要。
比起這些,倒是更擔心孫的子。
畢竟莊妙菱年歲有些小,才嫁進去孫家不久便有了子,隻怕生孩子的時候是個難關啊。
莊妙菱笑著搖搖頭,“祖母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幫您戴上,您也瞧瞧合不合適,若是不合適的話,回頭我再改一改。”
說著,莊妙菱就拉著莊老夫人的手將那做工巧的手套往手上戴。
莊老夫人那一句怎麽可能會有問題,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手便已經及到了這手套裏麵藏著一張紙。
莊老夫人何等聰明。
一下子就知道這裏麵竟然是藏著一封信的。
而這信,必然是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麵拿出來。
恐怕這些跟在莊妙菱後伺候的仆婦奴婢,都沒這麽簡單吧。
都已經到郡主府了,莊妙菱有話卻不能直說,那定然是了大委屈。
莊老夫人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心疼。
但是麵上卻一丁點痕跡都沒泄出來。
仍是是樂嗬嗬的,“阿菱你手巧,做出來的東西又怎會不合適?”
“我瞧這手套又致又暖和,你姐姐的紅若能及得上你的一半,我隻怕做夢都要笑出來了。”
這裏的姐姐,指的必然就是莊四姑娘莊婧溪了。
畢竟莊素素的針線活,做的還是十分漂亮的。
整個莊家,不,應該說是整個邵京城。
整個邵京城裏,能把針線活做得慘不忍睹的人,除了莊婧溪,莊老夫人都找不出第二個。
讓莊婧溪繡個蝴蝶,能繡撲棱蛾子,都是一日千裏的進步。
莊老夫人原是想讓莊婧溪練練的,後來卻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練了也沒用,練它幹嘛?
莊老夫人這番拉踩的話,說的也是發自肺腑。
莊妙菱想到莊婧溪的繡工,也忍不住一笑,連日裏來鬱結的心倒是因此舒緩了一些。
既然莊老夫人都打開了話匣子,當著這些孫家特意派來監視的人的麵,不好好問問四姐姐的近況怎麽行?
莊妙菱目落在莊老夫人上,“祖母,我怎的沒瞧見四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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