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妙菱之前就想理掉這個周嬤嬤,隻是苦於一直尋不到機會,也沒有正當的理由。
趙惠蘭的人放在邊,是不可能放心用的。
不然也不至於一嫁進來,就將孫夫人給的碧珠抬為了一等丫鬟。
實在是自己邊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
之前尋不到機會發落周嬤嬤,莊妙菱便想著伺機而再等等也不遲。
不過眼下機會就這麽被送上來了。
豈有不接之理?
周嬤嬤頓時慌了,忙跪爬到莊妙菱邊,抱著對方的哀求,“夫人,老奴知錯了,往後老奴一定改,求您饒了老奴罷!”
莊妙菱此舉,明著聽的確沒什麽。
可無疑就是再也不用了。
說是讓去修養。
可是沒有一個的時間。
這跟直接把趕走又有什麽區別?
莊妙菱不說話,隻是側頭看了碧珠一眼。
碧珠立即心領神會,對著屋子裏伺候的其餘那幾個還在發呆的丫鬟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將拉開!”
眾人瞬間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將周嬤嬤給拉開了。
人拉開了後,莊妙菱仍舊是目冷淡得繼續修剪著花枝。
並不抬頭看周嬤嬤一眼。
而這個時候,就顯現出碧珠的作用了。
碧珠笑地瞧了那跪在地上的周嬤嬤一眼,“你老人家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適才也是你說你腳不方便,夫人特意賞了你一個恩典,許你好好將養。”
“周嬤嬤不恩戴德也就罷了,怎麽還說起饒命的話來了?”
搖搖頭,眸中似乎著幾憐憫,“嬤嬤真是年紀大了,頭腦不清楚也就算了,現如今連說話都開始顛三倒四不知所雲起來。”
“這滿口瘋話,真是人聽著頭疼不解。”
碧珠這一句話,就蓋章了周嬤嬤是年紀大了人瘋了。
試問瘋子說的話,又有幾個人會信呢?
碧珠不再管周嬤嬤,而是吩咐其他下人,“你們幾個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趕扶周嬤嬤回去。”
“老人家腳不好,跪久了怕是容易出事兒。”
周嬤嬤的求饒聲逐漸遠去。
屋子裏除碧珠以外的下人麵麵相覷,心下都有些膽寒。
三夫人平日裏不說話,們原以為對方是個靦腆好說話的子。
直到瞧見了這一幕,們才驚覺,原來三夫人不是沒有手段。
隻是平時不顯罷了。
莊妙菱修剪完最後一枝花枝,將剪刀擱下,不不慢地道:“你們忙你們的,在這個院子裏,你們隻需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做的好了,我自會賞賜你們。”
“若是妄自尊大以下犯上——”
後麵的話,沒再繼續說了。
有些東西點到為止即可,說穿了便沒意思了。
屋子裏的下人戰戰兢兢,紛紛應了聲是。
莊妙菱打發們出去做別的事了,獨獨留下了碧珠。
看著這個圓臉的小丫頭,笑著道:“平日裏脾氣好的一個人,今兒個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碧珠一改方才兇的模樣,眼睛不住地往那花瓶上瞅,“夫人還不趕將這花給三爺送過去?”
“再晚了這花謝了,可就不了。”
莊妙菱有些赧,手了一下碧珠的臉,“就你促狹。”
碧珠連忙討饒,“哎喲,夫人別掐了,疼呢,可別為著奴婢耽誤了您給三爺送花。”
說曹曹到。
正好孫鶴軒遣了一個老嬤嬤過來。
那嬤嬤手裏抱著幾匹珍貴的緞子,笑著道:“三夫人,三爺讓老奴給您送幾匹緞子,也老奴知會您一聲,他今兒個事有些多,暫時空不出時間和您一道用飯。”
“等閑了,三爺一定親自給三夫人賠罪。”
莊妙菱雖有些失落,臉頰卻還是紅的,“三爺回來了?”
那嬤嬤笑著答道:“才幹回來,眼下正在書房呢。”
莊妙菱點點頭,讓碧珠抓了一把賞錢給那嬤嬤。
按理來說,手中的銀錢其實沒這般寬裕的。
的嫁妝表麵上瞧著還算厚,然而趙惠蘭慣會假充麵子。
送的東西倒是不,可若拿出去變賣,卻是會因種種原因大打折扣,賣不了多銀子。
莊老夫人倒是給了不的嫁妝,但平日裏打點人際關係什麽的,哪一不需要用銀子?
孫家倒是不曾短缺了的銀錢,但是個要強的子,有時候需要用銀子,也不好同孫鶴軒說。
不過——
不過出嫁那日,莊婧溪曾突然出現在的屋子裏,給了添妝。
旁人給的添妝,大多是一些珠寶首飾什麽的。
莊婧溪給的就有些簡單暴了。
直接送的銀子。
而且還很厚,數目著實是不小,也著實將莊妙菱驚了一把。
故而如今在孫家,莊妙菱是當真不缺銀子用。
何況莊老夫人還給了鋪子作為陪嫁,鋪子每個月的收,也是夠花用的。
待送走了孫鶴軒派過來的嬤嬤,碧珠才笑著打趣道:“三爺回府了,夫人不打算將這花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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