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道視線,堪稱是死亡凝視。
莊婧溪莫名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因此冷凝了好幾分。
突然覺手有些涼是怎麽回事?
因為江寒鈺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晦,莊婧溪一時不才,居然掉坑裏了。
有些無奈地看著江寒鈺,“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我隻是在理分析,我也沒說我分析的都對。”
原本不是在說陸綰綰和尹修嗎?
江寒鈺說著說著卻突然生起了氣,這是莊婧溪沒有料到的。
江寒鈺麵無表地道:“對,是我胡攪蠻纏,是我不講道理。”
“你又怎麽會有錯?錯的人一直是我。”
難怪一直不正麵回答他說的話,大約也是在裝傻吧。
他知道莊婧溪或許是喜歡他的,隻是這份喜歡還沒那麽重。
有時候,喜歡他,和願意嫁給他,其實本就是兩回事。
莊婧溪覺得他的緒有些不對,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江寒鈺,你怎麽了?”
好端端的,這大喜的日子,江寒鈺怎麽還腦起脾氣來了?
這句話覺得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惹了江寒鈺,對方一下子說話就變得怪氣,夾槍帶棒起來。
還想說什麽,結果江寒鈺理都沒理,轉就走。
正好陸飛白這個主角也離開了新房,所以眼下江寒鈺的離開,倒也不顯得突兀。
旁人也不會因此生疑。
莊婧溪歎了口氣,任命地去追。
眼下江寒鈺心不好,若是旁人撞上了他,隻怕會一個不小心撞在了槍口上。
雖然大喜的日子,江寒鈺應該是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的。
但是萬一呢?
一個常年吃齋的大善人,在心不好的時候,可能還會踹一腳打翻了碗蓋的貓貓狗狗。
何況是那個本來風評就不怎麽好的江寒鈺。
陸綰綰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出戲,主角都走了還依依不舍,嘖嘖稱奇。
尹修忍住笑意,輕輕扯了一下的角,問:”你看什麽呢?“
陸綰綰放下手裏的瓜子,有些意猶未盡,歎道:“看兩個傻子。”
轉頭看向尹修,忍不住笑起來,同對方分自己方才看到的好戲,“你不知道,我剛才聽見一個傻子和一個木頭在那說話。”
“這兩個人講話,驢不對馬各講各的,最後居然吵了起來。”
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拍著手道:“你就說好笑不好笑吧。”
剛才離莊婧溪和江寒鈺不遠。
自己也是習過武的。
雖然比不上莊婧溪陸飛白,但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於是江寒鈺和莊婧溪的對話,斷斷續續地落進了耳朵裏。
聽得不太全,有些地方其實都沒聽清。
不過不影響在半蒙半猜的況下,推出了一個大致的完整劇。
由於人名沒有聽清,就隻能用簡稱來代替了。
大概就是甲和乙兩個人,甲貌似在單相思。
而乙似乎什麽都不知道。
於是莊婧溪和江寒鈺就甲乙二人的問題聊了起來。
江寒鈺一邊說一邊擱那指桑罵槐,啊呸!是意有所指,話裏有話,不是指桑罵槐。
反正他話裏真正要表達的意思是,別人都親了,就他還沒有。
是不是等甲和乙人都婚了,阿婧姐姐也還沒嫁給他?
陸綰綰越想,越覺得好玩,“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就看見,楚王殿下的表有些幽怨。”
“偏偏阿婧姐姐沒看到。”
不僅沒看到,還在那跟他分析甲和乙之間的。
反正每一句都是在可憐的楚王殿下的雷區上來回蹦噠。
於是江寒鈺越聽臉就越黑。
他大概以為阿婧姐姐是在借甲乙之間的事暗示他什麽,結果就突然來了火氣。
還不等阿婧姐姐察覺出他生氣的理由,楚王殿下便已經甩袖離開轉就走。
留下的阿婧姐姐在那一臉懵風中淩。
陸綰綰當真是覺得今日的這出戲怪有趣的。
莊婧溪一向冷靜持重,何時見過對方流出過什麽懵然的神?
而一向被人傳是活閻王鬼見愁的江寒鈺,居然也會有憂鬱沒有安全的一麵。
要不怎麽說,這是一出大戲呢?
可惜江寒鈺和莊婧溪二人走的太快,陸綰綰不知道他們兩個去了哪裏。
不然還真想知道,接下來的後續是個什麽樣的發展。
尹修有些頭疼。
他畢竟不是陸綰綰,沒親眼看著這一出戲的發展,自然無法同地覺得有趣。
畢竟他剛才沒有看莊婧溪。
也沒有看江寒鈺。
更沒有聽這兩個人說話。
他當時隻記得看陸綰綰,哪裏會管別人說了什麽?
不過——
尹修無奈地笑了笑,看陸綰綰的目,有些一言難盡。
這丫頭也好意思說別人是木頭?
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木頭!
尹修摁了摁眉心,用那種無奈又頭疼的語氣道:“你就別說旁人是傻子木頭了。”
陸綰綰覺得尹修的語氣有點不對。
但也沒深想。
倒不是傻,隻是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尹修上。
眼下一門心思,隻是在想著接下來的後續是什麽。
陸綰綰一邊走,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倒是想運氣,去直接偶遇莊婧溪。
沒準這樣還能吃到現場第一手瓜。
轉頭看了一眼尹修,突然良心發現,意識到自己這麽丟下客人去看戲,似乎也是有一點點不太好的哦。
陸綰綰眼珠子轉了轉。
反正尹修和江寒鈺是好友。
這兩個人當初關係好到甚至被人傳是斷袖。
那這麽說的話,對於江寒鈺來說,尹修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
那帶上尹修去蹦運氣……應該是……可以的吧?
陸綰綰這樣想著,於是就朝尹修出了一個標誌的笑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帶你四走走。”
“我跟你說,我家院子裏今年種了很多好看的花,你不去看可惜了。”
選擇地忽視了現在是冬天,能開得漂亮的花也不多這個事實。
尹修挑眉,驚訝於小木頭居然開竅了,臉上出溫潤如蘭的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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