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些錯愕地看著莊玉瑤。
“瑤瑤,你說什麽?”
他疑心自己聽錯了。
因為從前的莊玉瑤,是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的。
莊玉瑤隻會覺得是旁人欠了自己。
是決計不會承認自己有對不住別人的。
要讓知道自己錯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現在,莊玉瑤就這麽當著他的麵說以前也有自己對不住阿婧地地方。
莊雲衍實在是意外。
莊玉瑤忍著那藥帶來的極致痛苦。
永遠都能記住這幾日的冷眼和委屈。
等過後,也會一一清算。
在莊雲衍懷裏掉眼淚,“自我容被毀以後,我想通了許多事。”
“這麽些天,二哥從來沒有來看過我,大哥和四哥也沒有。”
“父親更是從頭到尾就沒過麵。”
心中介意這些,卻同樣也清楚該如何利用,“我很難,很想讓他們過來看看我,也許四姐姐從前生病的時候,也是這般想的吧。”
人生了病,總是希能被最親近的人關心。
不僅是這樣,莊婧溪也是這樣。
莊雲衍沉默了一下,眸中閃過一複雜的緒,“瑤瑤,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不明白瑤瑤怎麽會突然說起這些。
至於莊玉瑤是不是真的悔過了,是不是真的覺得從前的確對不住莊婧溪,莊雲衍並不關心。
事到如今,他也並不會相信莊玉瑤會突然改過。
江山易改本難移。
他知道莊玉瑤沒那麽容易知錯的。
他就想知道莊玉瑤眼下又想做什麽。
莊玉瑤了手指。
恨莊婧溪搶走了屬於的一切,如今落到這個田地,又怎麽甘心看著莊婧溪平步青雲?
但如今的莊玉瑤,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開口閉口就是要送對方去死了。
隻是難過地道:“四姐姐生辰那天,三哥會送禮給四姐姐的吧?”
“三哥能不能幫我也備一份?”
也不說要自己親自挑選,畢竟莊婧溪那個人怎麽配?
莊雲衍皺起了眉頭,“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送阿婧東西?”
他這一口一句阿婧,實在是讓莊玉瑤火大。
恨都這個時候了,莊雲衍心中還是有莊婧溪那個賤人的存在。
為什麽想要獨一份的偏就那麽難呢?
莊玉瑤低下頭,苦笑著道:“從前的生辰我都沒送過,今年三哥也代我送一份吧,就當是我在彌補。”
“我知道倘若是我自己挑選,三哥大約是會不放心的,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怕我在禮中什麽手腳。”
莊雲衍沉默著沒有接話。
他不願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的妹妹。
但事實也的確如此。
的確他是疑心莊玉瑤可能會什麽手腳。
從前他或許還相信,瑤瑤沒有那麽多心眼。
但這麽長時間發生的一切未免讓他膽寒。
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六妹妹,對阿婧是有很深的見的。
但是這種見,並不僅僅隻針對阿婧一個人。
對所有的姐姐都是如此。
便是從前的素素,也是一直話裏有話,輒拿話刺對方。
但是以前的莊玉瑤實在是掩藏的太好。
好到他一直沒看出來。
莊玉瑤見他沉默,也不生氣,其實按照以前的子,定然是要跟莊雲衍鬧的,“三哥會這麽想也無可厚非。”
“隻是你應該也知道,我近日來尋死了很多次。”
“我連死都不怕,還怕認錯嗎?”
莊雲衍一怔。
他半晌沒有說話。
就在莊玉瑤以為莊雲衍要這麽沉默著到天亮的時候。
他開口了。
莊雲衍輕輕拍了拍莊玉瑤的背,心中微歎,到底是答應了這個要求,“好,我答應你。”
莊玉瑤立刻笑了起來。
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三哥,那你能替我帶句話給四姐姐嗎?”
莊雲衍仍是好脾氣地問:“你想跟說什麽?”
他答應歸答應,這句話若是不妥,他自然也不會說給莊婧溪聽。
莊玉瑤聽了一下外頭的雨聲。
冬日裏的雨下得刺骨又寒冷。
就像的家人在麵對時,那令人齒冷心寒的態度一樣。
道:“也沒什麽,三哥替我道句歉吧,這句道歉遲了很多年,就是不知道願不願聽。”
“我也知道錯了,你幫我跟四姐姐說一聲,如果還願意的話,我願意像陸綰綰一樣,做一個聽話又乖巧的妹妹。”
帶著哭腔道:“隻要我認錯,四姐姐會不會像喜歡陸綰綰那樣喜歡我?”
莊雲衍沒有回答的話。
他想,定然是不會的。
陸綰綰在阿婧心中的位置,不是旁人能比的。
說句不好聽的,外人便是當著莊婧溪的麵殺了莊玉瑤,阿婧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如果有,那應當是嫌棄從瑤瑤上濺出來的髒了的裳。
但是若有人敢傷陸綰綰一頭發,莊雲衍想,大約那個人此生都會生不如死吧。
莊玉瑤拿自己比陸綰綰,實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但在莊玉瑤那樣哀求的目下,莊雲衍還是心地應了聲好。
莊玉瑤哽咽地說了聲謝謝三哥。
角卻浮現出關了一沉沉的笑意。
知道莊婧溪定然不會願意在生辰那樣的日子見到莊家人。
更不想聽到有關於的東西。
但是就是在那一天給莊婧溪添堵。
就像以前都會特意在莊婧溪生辰的時候,拉走那個唯一記得對方生辰的莊雲衍一樣。
過得不好,莊婧溪同樣也別想安生!
就是要在莊婧溪這一年中這個重要的日子裏惡心對方一把!
就是膈應死莊婧溪,甚至不得這個賤人承不了這樣的打擊,直接死在十六歲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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