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這一腳雖然是踹在李嬤嬤上，劍尖對準的也是李嬤嬤的嚨。

這警告的話卻是對著趙惠蘭說的。

殺儆猴向來如此。

趙惠蘭差點氣暈過去，眼下不說話也是不行了。

這群狗奴才都敢當著的麵這樣對李嬤嬤。

這簡直就是把趙惠蘭的臉麵往地上踩。

趙惠蘭忍無可忍，怒斥道：“放肆！”

那守衛態度倒是恭敬，隻是眼神卻帶著幾分漠視，“夫人，我們也隻是按照老爺的吩咐辦事，還請夫人莫要為難我們。”

趙惠蘭何曾過這樣的窩囊氣，當即就要搶過對方手裏的劍將這狗奴才碎萬段。

然而還未來得及作，後頭便又又一大群人烏泱泱地殺到了這院子。

為首的人便是秋姨娘邊的大丫鬟忍冬。

忍冬氣焰十分高漲，完全不似頭一次過來時那般恭順小心，“夫人，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趙惠蘭皺著眉頭，真是世風日下，一個狗奴才居然也敢這麽跟說話，“你隻管他親自過來，我卻是沒空的。”

要照顧的小兒。

瑤瑤一日不醒過來，就一日不能安心。

忍冬是決計不會將這句話帶過去的，趙惠蘭這個主母的位置還能坐幾日都不知道，可不怕對方。

忍冬笑著道：“這恐怕太過強人所難，奴婢辦不到。”

都這個時候了，趙惠蘭還在這裏擺當家主母的譜，實在是快要被笑死過去。

忍冬笑地看著趙惠蘭，“夫人，老爺說了，您若自己不願過去，就讓我後的這些人請您過去。”

後站著一大群守衛家丁。

趙惠蘭差點氣得仰麵而倒，莊崇山一個賤婢帶著這些個狗奴才來過去，分明就是在辱！

倘若的子真的被這些下等的奴才沾過，那豈不是給了莊崇山正大明的休妻的機會？

事若再傳了出去，這個莊府主母也就不用活了。

因著趙惠蘭被困在這，無法得知外頭的消息，所以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但心底，已經有了不好的預。

忍冬言笑晏晏，“夫人，莫要再耽誤時間了，請吧。”

趙惠蘭冷眼看著這一群狗仗人勢的刁奴，冷著臉整理了一下裳，背脊得筆直，儼然一副主母的姿態，“帶路。”

忍冬撇了撇，心中鄙夷趙惠蘭的死要麵子活罪。

這位夫人看來還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這都是報應！

誰讓這個人這麽惡毒，可憐的側夫人，好好的，肚子裏的孩子就被這個惡毒的人害死了。

今日的風雪格外的冷，趙惠蘭手指冰涼。

大病初愈，眼下還是不得寒的時候，走了這麽長一段路，隻覺得渾都要被凍僵了。

莊崇山就在書房裏等著。

書房的大門才被打開，趙惠蘭便被人狠狠一推。

大門在這一瞬間被關上，趙惠蘭狼狽地摔在了莊崇山的腳底下。

屋子裏的燈火很暗，暗的趙惠蘭明明近在咫尺，卻一點也看不見莊崇山的表。

暗的趙惠蘭手心發抖，額間滲出涔涔冷汗，心中止不住地發慌。

莊崇山緩緩轉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摔倒在他麵前的人。

趙惠蘭掙紮著想要站起，莊崇山卻毫不客氣地重重踩在背脊上，將趙惠蘭打回原地，將的傲骨一寸寸地踩斷。

看趙惠蘭的眼神，不像在看青梅竹馬，與他同甘共苦，為他生下了七個孩子的發妻。

倒像是在看什麽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莊崇山緩緩蹲下子，那雙布著厚重繭子的手，掐著趙惠蘭的下顎，眼神冰冷到沒有一，“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對阿屏肚子裏的孩子下手？”

趙惠蘭狼狽地趴在地上，背脊骨疼得厲害。

已經沒有力氣再掙紮著想要起了。

隻能像條死狗一樣，毫無尊嚴地趴在莊崇山的腳底。

清晰地看見他眼底對自己的憎惡。

莊崇山掐著趙惠蘭下的時候，力道毫不收斂，仿佛是要將給碎。

趙惠蘭痛的眼眶發紅，眼睛裏湧出淚水。

被迫凝視著莊崇山的雙眼，才驚覺自己已經有許多年未曾這樣認真地看過他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莊崇山的鬢邊，生了好些白發。

這雙眼睛，從前在看向自己時，是含脈脈。

是眼裏全是溫和意。

可是現在，這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兇厲和憎惡。

這都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趙惠蘭咬了牙，“我何曾有針對過什麽？又什麽時候對肚子裏的孩子下過手！”

“我送到秋水院的東西，哪次你沒有人檢查過？孩子沒了關我什麽事！”

隻恨如今月份還小，這次小產未曾傷到母，沒能將秋屏那個賤人也一並弄死了。

眼下倒莊崇山為著一個賤人這樣辱！

莊崇山眼神越發森寒，他怒極反笑，一掌扇在了趙惠蘭臉上，扇得趙惠蘭眼睛發白，邊冒出了點點跡。

莊崇山卻像是沒看見一樣，看趙惠蘭的目毫無，仿佛在看一條死狗，“你的確沒有在你送來的補品上下毒手。”

“你把手，向了天香樓那邊。”

小嬋在扛不住那些非人的折磨。

在嚴刑供下，已經什麽都招了。

莊崇山也已經知道了一切。

“這麽久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就是天香樓的東家。趙惠蘭，你本事大得很，也藏得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