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妙菱對孫良楓的了解並不深。
對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是一概不知的。
倒是也沒有料到,這孫良楓竟然喜歡做飯,這糖蒸酪也獨獨他做得最好。
莊妙菱笑了一下,也並沒有多想,無非就是兄弟倆的好了些罷了。
既要親自手做糖蒸酪給孫鶴軒吃,必然不是隻是在一旁指揮著丫頭,而自己就在邊上看著。
廚房裏的人拿了牛給莊妙菱。
莊妙菱緩緩將它倒進專門做烙的小鍋裏,又往裏頭加了如雪花一般潔白的冰糖。
將它煮到冰糖溶化,牛微微起泡的時候,莊妙菱便將小鍋拿開了,將煮好的牛盛在碗裏放涼。
待這牛冷卻後結了一層薄薄的皮,莊妙菱便將它挑開盛在了小碗裏。
在莊妙菱煮牛的時候,廚房裏的下人便為準備好了甜酒。
莊妙菱將甜酒往裏頭一放,隨後便將這一碗牛擱到了蒸鍋中。
隻等著大火將這一碗牛凝固,便是一份糖蒸酪了。
莊妙菱仔仔細細地瞧著,便是一點細節也不願意放過的。
生怕哪裏不好做毀了這份糖蒸酪。
其實細細算來,已經許久未曾這麽認真地做過一份東西。
除了在繡花的時候還有些認真以外,對旁的事倒也真是不上心。
頭一次為旁人做糖蒸酪,這個旁人還是自己的夫君。
說是不張,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好在,雖然等待的過程讓心焦了些,但這一碗糖蒸酪,總算是功了。
莊妙菱往上頭澆了一層糖桂花。
邵京城的冬天是沒有桂花的。
這一碗澆了桂花糖的糖蒸酪,就仿佛有桂花落在白雪上。
總歸是讓人瞧著就覺得垂涎滴。
莊妙菱笑起來,心中也有些張,不知道孫鶴軒會不會喜歡。
其實糖蒸酪,莊妙菱原也是不會做的。
隻是有一回,瞧見莊婧溪親自手做過。
那個時候,陸綰綰來趙家做客。
而陸綰綰一向是非常挑剔的,的吃食,還是莊婧溪親自手做的。
其中就包括這一道糖蒸酪。
那時候莊妙菱躲在廚房門口的一角,悄悄地看著親到宛如親姐妹的莊婧溪和陸綰綰,而後地學了這道糖蒸酪的做法。
曾經也自己悄悄地做過。
確實很很甜。
也難怪陸綰綰會喜歡吃。
但莊妙菱總覺得,應當莊婧溪親手做的會更好吃吧。
畢竟一向挑剔的陸綰綰,在吃莊婧溪做的糖蒸酪時,也曾笑得見牙不見眼。
不過莊妙菱始終未曾嚐過,倒也不知那道經過莊四姑娘莊婧溪手裏做出來的糖蒸酪,究竟是個什麽滋味。
莊妙菱曾經好奇過。
不過後來,也便不好奇了。
“三夫人手藝真好,這做出來的糖蒸酪啊,真是好看,連我們瞧了都忍不住想嚐一嚐。”
“三夫人又漂亮,手藝又好,三爺真是有福氣啊。”
眾人瞧著莊妙菱做的糖蒸酪,一時間都忍不住笑著誇讚。
若真說連嚐都不嚐,便知道莊妙菱這道糖蒸酪做得極好,倒也不至於。
剛嫁進門的新婦,無論做出來的是什麽,做得好與不好,眾人都會想法子誇出花來。
何況莊妙菱做得確實不錯。
莊妙菱角慢慢綻放出一個微笑,心中倒也有了幾分自信。
未曾嚐過旁人親手做的東西。
這也是第一次親自手,這樣滿懷期待地為一個人做他喜歡吃的東西。
但願孫鶴軒會喜歡吧。
莊妙菱心中這樣想著。
孫鶴軒今早出門前同說過,若是沒什麽意外的話,回來後會陪著一道用午飯。
莊妙菱便讓碧珠將東西端到自己的院子了。
這邊廚房為和孫鶴軒準備的菜也準備得差不多,便隨著碧珠一道端過去了。
再等了小半會兒,莊妙菱收到了孫鶴軒的侍從帶過來的一句話。
那侍從了臉上的汗,滿臉歉意地道:“夫人對不住,三爺近日來的事比較多,忙得有些不可開,沒時間過來陪您一道用午飯了。”
莊妙菱蹙了蹙眉,這才新婚第一天,就午飯也不同一道吃了嗎?
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還是微微頷首,道:“知道了,那三爺可回來了?”
那小廝點點頭,“回來了,眼下正和二爺在書房商量事,三也怕夫人久等,才特意請奴才過來同您說一句不必等他的。”
在孫家,卻忙得連過來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想來事也是很棘手了。
莊妙菱剛要說話,那小廝便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
他恭敬地笑著,將錦盒遞給莊妙菱邊的碧珠,“這是三爺特意囑咐奴才給夫人的。”
莊妙菱愣了愣。
倒是沒有想到還有禮。
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
能清晰地瞧見指尖微微了一下。
這是第一次有人出門回來時會記得給帶禮。
莊妙菱說不上是什麽覺,隻是心口和鼻尖都有些微微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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