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容瀟溫順極了。
他如今連抬手都累,想來已經不剩多日子了。
餘下的日子,何必說些喪氣話讓難過呢。
皇貴妃心裏也清楚,喂完他就急著出去了,躲在門外哭得不能自已。
慕容瀟在屋聽著,心裏慶幸的想:還好相思離開了,否則現在門外就是兩個人抱頭痛哭了。
時間飛逝,轉眼大半個月過去了。
慕容瀟能覺到自己大限將至。
難得外麵是個好天氣,明,春風和煦。
他讓白七把屋子裏的塌搬出去,躺在院子裏曬太。
傅相思從前種下的花花草草迎風飄,有花香從他的鼻翼飄過。
如果就這麽死去,倒也算幸事。
“好小子,原來你在這兒!可讓老夫好找。”
突然有人遮住了他眼前的。
慕容瀟睜開眼睛看去,原來是當初那個跟著他讓他學易容的怪老頭。
他虛弱的笑笑,“前輩是所要當初的報酬?”
“你想要什麽,趁我如今還活著還能應你。”
怪老頭皺了皺眉頭,手去探他的脈象,“你怎麽要死不活的?老夫我好不容易找的好苗子,你可不能現在死!”
他那一手出神化的易容還沒傳人呢!
慕容瀟也想好好活著,可他能覺到自己裏的氣在一點點耗盡。
“前輩,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你好好活著,學會我的易容。”怪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他繞著他看了兩圈,臉上有點糾結,似乎在下什麽決定。
突然,慕容瀟扭頭趴在塌上嘔。
怪老頭嚇了一跳,往後蹦了兩步,又出食指了他的肩膀,“欸,我能救你,不過有個條件。”
“你得學會我的易容。”
慕容瀟想說話,可是一張就在吐。
怪老頭看不過眼,別扭的說道:“你要是答應就點點頭,我把解毒丹給你。”
慕容瀟連點兩下頭,吐也吐的更歡了。
怪老頭見狀,趕將自己珍藏的解毒丹拿了出來,拉了一下慕容瀟,將解毒丹塞進他的裏,住他的等他咽下去。
看到他吞咽的作,才嫌棄的鬆手。
以為他沒看到,直接將揩在他的服上。
慕容瀟緩了一口氣,仰躺在塌上,覺好像活過來了似的。
五髒六腑有一清涼之氣,好像再替他肅清經脈中的毒素。
“嘔”
黑吐出,氣力又回來了。
“行了,你死不了了。”怪老頭麵上傲,暗地裏卻是鬆了一口氣。
他收回替他把脈的手,不客氣的坐在塌的邊邊上,“你什麽時候跟我學易容?”
慕容瀟手撐著坐直子,“前輩總得容我緩一緩,將這個好消息告知我父皇母妃。”
“那倒也是。”怪老頭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明日開始。”
隨後,自個兒找了個房間住了進去。
慕容瀟無奈搖頭,喚來府中下人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皇貴妃。
皇貴妃喜極而泣,不顧形象的小跑而來。
“真的沒事了?有沒有召太醫?醫治你的大夫呢?”拉著慕容瀟的手仔細的檢查,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慕容瀟一一回答,“沒事了,沒太醫,前輩去休息了。”
皇貴妃見他神確實好上不好,略鬆了一口氣。
想到什麽,臉又張起來。
“白七,你去,去把太醫院的太醫都過來。”瞧著,怎麽像回返照?
“等等,把皇上也請來。”
白七停下腳步,應道:“是。”
一個時辰後,皇上帶著太醫院的太醫一起前來。
每個太醫把脈之後,都道:“太子痊愈了。”
皇上和皇貴妃這才放下心來。
皇貴妃更是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得趕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相思,讓帶著孩子回來。”
提起傅相思,慕容瀟的臉上的笑意淡了。
他說,“母妃,我想親自去找,告訴真相。”
皇貴妃想起來他們為了騙傅相思離開做的那些事,神有些複雜,“也好。”
其後三四個月,慕容瀟一直跟著怪老頭學習易容,終於出師。
怪老頭看著從自己麵前走過三次,自己都會承認出來的徒弟,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能教的都教了,我也該離開了。”
“師父。”慕容瀟看怪老頭就這麽擺擺手離開了,忍不住喚道。
怪老頭眨眼間已經離他數步遠,頭也不回的說道:“以後找個順眼的徒弟把這本事教給他,可別讓我的易容失傳了。”
“我會的。”慕容瀟未說完,人就已經不見了。
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
次日,慕容瀟宮向皇上請辭。
皇上舊話重提,“如今你上的毒已經解了,皇位也無需給宗室子。等你回來,朕便著手為你準備登基事宜。”
“父皇,兒臣無心皇位。餘生願與相思相知相守,請您全!”慕容瀟這一次沒有勉強自己,而是直接拒絕了。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皇位,而是大翊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如今他已經做到了。
現在他要做的是尋找他心安。
皇上神複雜的看著他,“你真的決定了?一旦朕扶持慕容謹上位,你便再沒有機會了。”
“兒臣決定了,再不更改。”慕容瀟眼神堅定。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想的這麽清楚。
“好吧。”皇上見他心意已決,低歎,“朕會下旨封你為沁王,將傅將軍統領的邊境幾城劃為你的封地。”
他年歲大了,深知什麽才是重要的。
皇位不要就不要了吧,隻要能好好活著便是。
慕容瀟笑著謝恩,“謝父皇全。”
皇上擺了擺手,又問:“知道的住嗎?要不要朕幫忙?”
“不用了,兒臣知道。”慕容瀟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他們,自然曉得人在何。
“行了,你去吧。”
心都不在這兒,留著人有什麽用?
皇上麵上嫌棄歸嫌棄,還是將自己手中的鷹衛給了慕容瀟。
倘若日後慕容謹生出了旁的心思,他能自保。
慕容瀟謝過皇上,踏上了北涼之行。
這一次,天高海闊,途中的風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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