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晚拖著行李箱搭乘地鐵上班。
早高峰的車廂得仿佛沙丁魚罐頭,一手拉住行李箱,一手提著從燕都買來的特產和給周衍川的點心,全程難耐得仿佛正在經歷一場苦戰。
等到從地鐵站出來后,整個人完全失去了出門前的朝氣蓬。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手里的點心盒,慶幸的包裝還算完整。
刷卡進鳥鳴澗的辦公室后,林晚把東西放到桌上,便拿著馬克杯進茶水間倒咖啡。
鳥鳴澗的茶水間靠近門口,還沒走進去,就遇見從電梯口急急忙忙跑進來的鄭小玲。
“嘀”一聲刷卡聲響起,鄭小玲確認沒有遲到,撐著墻了口氣:“早啊,累死我了。”
“早。”林晚朝笑了笑,“今天起晚了?”
鄭小玲撇撇角訴苦:“昨晚忘記給手機充電了。宋媛和徐康今天走得早,沒發現我還在房間里睡大覺呢,幸好社畜的生鐘還算管用,沒讓我一覺睡到中午去。”
林晚從茶水間了張紙巾出來:“汗。對了,你買早飯了嗎?”
“哪兒來得及呢。干嘛,你有多的可以投喂我?”
“從燕都帶回來的特產,就放在我桌上,隨便拿。”
鄭小玲眼睛一亮,向做了個拱手道謝的姿勢,開開心心地進去了。
林晚進了茶水間,趁著接咖啡的時間給周衍川發去一條消息:【男朋友早上好,中午出來吃飯嗎?我有東西要給你。】
【上午要出去一趟,估計十二點半能趕回來,行麼?】
【行呀,寶貝說什麼都行。】
林晚笑瞇瞇回了消息,端著馬克杯再回去時,臉上的笑容猛然間凝固了。
鄭小玲一臉尷尬地站在那里,指向桌上被拆開的仔餅包裝盒,訕笑道:“呃,我打開準備吃的時候,發現這是南江產的?我是不是拆錯了?”
“……那邊幾盒才是。”
林晚無奈地苦笑一聲,走過去想把包裝還原,卻發現鄭小玲這姑娘手法實在暴,哪怕再把盒子裝好,也能明顯看出被打開過的痕跡。
心里有點郁悶,這可是趙莉特意囑咐拿給周衍川的,連都沒份呢。
可歸結底鄭小玲也不是故意的,拆開后發現不對就停了手,這會兒還不好意思地紅著臉站在那兒,讓人實在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鄭小玲吐吐舌頭:“要麼你把這盒給我吧,下班后我再去買一盒賠給你。”
“不用啦,那家店好遠的。”
林晚索把仔餅放進屜里,心想到時跟周衍川解釋幾句,他應該不會把這點小小意外放在心上。
鄭小玲見這回放得仔細,愈發認定自己干了件壞事。
鳥鳴澗的同事們都有帶零食來分的習慣,林晚這種出手闊綽的孩自然也不例外,平時基本都是把東西往那兒一放,在群里喊一嗓子招呼大家來隨便吃。
要不是這樣,今天鄭小玲也不會自作主張拆開包裝。
可林晚今天專門把被拆開的仔餅收了起來,足見它應該另有用途。
但是還好,鄭小玲記得剛才瞥見的店名。
坐回辦公桌前,用手機搜索一番,發現店址確實離科園大道很遠,不過有個朋友正好住在附近。
林晚沒有察覺鄭小玲正在悄悄展開補救行,照常打開電腦,登錄部郵箱件回了幾封郵件,然后翻找出之前的文件,打算把前段時間暫時停滯的科普手冊畫完。
辦公室里依稀傳來同事之間的談聲:
“大魔王今天怎麼還沒來?”
“你還不知道?在燕都出了車禍,住進醫院了。”
“啊?不會吧!嚴不嚴重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哎,林晚,你不是跟大魔王一起出差的嗎,傷勢怎麼樣呢?”
林晚從屏幕后出小半張臉:“不算特別嚴重。已經做過骨折手了,但是最近會留在燕都休養。”
“聽起來好慘啊。”
對方同地嘆一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提高音量,“那我手頭的工作怎麼辦,每天要向匯報的呀!現在方便看郵件嗎?”
林晚想起舒斐待過的話,猶豫了一下,不知該用哪種語氣通知這件事。
說隨意了,怕沒人買的賬;說嚴肅了,又顯得狐假虎威。
就在舉棋不定之時,電腦屏幕右下角彈出一個新郵件的提示窗口。林晚下意識點開,看見發件人是舒斐,第一時間還以為是有什麼工作待。
但接著,四周漸漸響起或是意外或是錯愕的吸氣聲。
幾乎就那麼四五秒的工夫,四面八方的目便齊刷刷地了過來。
舒斐發了一封群郵,洋洋灑灑幾百字,通俗的大意就是說“我在燕都養傷沒那麼多時間跟進工作,這段時間你們有事都統一匯報給林晚,讓提煉點有用的信息再轉告給我,省得我一個傷員還要浪費力看你們的廢話”。
這要放在其他公司,或許尚能看作是把林晚當工作助理使喚的意思。
但放在鳥鳴澗里,則約變得有了些微妙的含義。
因為舒斐向來是鳥鳴澗唯一的直接管理者,各類大小事務全部需要經由同意才能繼續推進。雖然此次事出有因,但郵件容怎麼看,都有點放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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