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這兩天在做研究的時候,發現之前他們做的很多項數據都被推翻了。
而他沒有辦法跟那個人面對面流,就沒有辦法獲得更加準確的信息,從白寒霜那里拿到的數據,里面有一部分是缺失的。
他并不清楚這是白寒霜故意沒有給他,還是拿到這些數據的時候,這些數據本來就是缺的。
現在很多的東西,都要他重新實驗,然后去填補。
所以,說是他在重做一個項目也不為過。
封夜北沉默著沒說話,過了半晌,才低笑了一聲,“嗯,我知道。”
他知道謝庸這是在為他考慮,畢竟希越大,失就越大。
封夜北看著被謝庸抱在手里的那只藍貓,“實驗室里,可以放貓進來嗎?不應該是無菌的嗎?”
謝庸在頭上擼了一把,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你進來的時候,我也沒讓你穿無菌服啊。”
封夜北方才沒往這上面想,他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服,忽然笑出聲,“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
謝庸聳聳肩,“也不是所有實驗室都需要無菌的,至我做的這個項目不需要。”
“而且這個實驗室,只是單純為了檢測用的,”他眼神指了指后面的那臺機,“基本上發揮作用的就是這臺機。”
“真正做研究用的實驗室不是這樣的。”
封夜北對謝庸更好奇了,“你還有別的實驗室?”
謝庸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從來沒說過我只有這一個實驗室,我好歹以前也是做重點項目研究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封夜北眼眸微瞇,打量了謝庸幾眼。
在他看來,這個實驗室就已經不是謝庸這樣的人能夠擁有的了,可是聽他話里的意思,這個實驗室好像本不算什麼。
封夜北眼底閃過一驚詫,之前他只是覺得,他就是個在醫學界有著高就的神科醫生,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沒那麼簡單。
一直以來,他好像都低估了謝庸這個人的實力。
又可能,他已經見慣了慕簡單的實力,所以在面對謝庸的時候,本就沒有花心思去了解。
看來,他還是得找個時間,好好查一查這個謝庸。
最近因為自己的事和慕簡單的事,他對外界的敏度都降低了。
因為是林豫推薦給他的,而謝庸這個人,又非常自然的讓人不到敵意,所以他好像真的對他特別放松戒備,這都快不像他了。
封夜北扯了下角,愈發覺得,自己想做的事,得加快進程了,他現在這個病,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判斷力。
而且到現在,不管是林豫還是謝庸,都沒有一個人明確地告訴他,這個病的發病過程和因。
也許哪天,在他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他忽然就醒不過來,或者突然把一切都忘了。
封夜北的眸中陡然覆上了霜雪,一巨大的危機包裹住了他。
他拿出手機給嚴易發了條信息:【把新擬的那幾份合同都打印好,今晚給我送來。】
謝庸忙著記錄分析數據,封夜北也幫不上什麼忙,干脆用手機看了會兒財報。
等了半天,那臺檢測儀發出了“叮”的一聲。
謝庸這才百無聊賴的放下貓,“好了!”
他把分析報告打出來。
封夜北看著他拿著那幾份報告,臉越來越難看。
封夜北心下一沉,“怎麼了?”
謝庸沒回答,只是驚恐萬分地拿著那份新打出來的報告跑到辦公桌前,和剛剛他做完那些放在一起。
封夜北也跟在過去,看他一行一行的比對著兩份報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封夜北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神越發沉重,“有什麼問題嗎?”
謝庸忽然抬頭,肅然地看著他,“你的這個藥,是哪里來的?”
封夜北如實答道:“之前在治病的時候,一直都是用的這個藥。”
“我知道!”
謝庸有點急了,“我是說,這藥是誰給你開的?!”
封夜北蹙了蹙眉,“是白家,你應該知道。”
謝庸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是不是白寒霜?”
封夜北眼神一暗,“你怎麼知道?”
白家在醫學界的名聲很大他知道,但是他只說一個白家,謝庸就能猜到是白寒霜?
莫非……
封夜北看著他放在桌上的那兩份報告,語氣卻分外篤定,“你認識白寒霜,和很?”
謝庸搖頭,“談不上認不認識,只是有些易罷了。”
“什麼易?”
謝庸顯然是不想說,“這個你就不必管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封夜北沒再追問,只是語氣冷了下去,“這個藥和有什麼關系嗎?”
謝庸的緒冷靜了下來,一把將桌上的報告單都收了起來,卻什麼都不肯說,“我暫時還不能確定,需要去求證一下。”
“不過……”他忽然頗有興致地看著封夜北,“之前一直都忘了問你,沒想到你是一直在白家治療的,之前林豫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找的私人醫院。”
封夜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白家不算是私人醫院嗎?”
謝庸被他噎了一下,隨即也笑起來,“說得也是。”
封夜北神冷肅地瞥他一眼。
謝庸剛才的那個反應,實在太過反常了,掩飾得也太過明顯,他有什麼必須要瞞的東西?
不過想想自己現在只能算是他的病人,何況他對謝庸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信任,謝庸對他又怎麼可能什麼都告知?
他也不急著問一些自己現在的病無關的東西,反正,他總有辦法知道的。
謝庸看完那兩份報告之后,就把文件袋和檢測剩余下來的藥丸裝到封袋里,一起收進了包里。
他轉頭看向封夜北,含著歉意地笑笑,“封總,我今天還有點事要出門,可能沒法接待你了。”
“給你開的藥你只要記得按時服用即可,下周過來,我會給你做一些理治療和心理引導。”
封夜北見他都下逐客令了,也不好強留,“那個藥,我最近的反應有點嚴重,怎麼才能減輕?”
他現在吃藥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慕簡單會發現端倪。
因為現在藥副作用反應實在是太過明顯,他都要等到上床睡覺的前一秒,才敢吃藥。
這樣吃完就可以直接睡覺了。
可是他和慕簡單睡一個房間,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很難找。
昨天晚上,他已經因為一直找不到機會,斷了一次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