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都過了聶允寧還沒回家,李沐不擔心,某人倒是輾轉反側的,難以眠。
李沐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他,“擔心就給允寧打個電話啊?”
聶司航繼續,“誰擔心他了?”
“他都多大人了,我還擔心他?”
上說著不擔心,可翻來覆去的就是不好好睡覺。
他翻來覆去的,李沐也被他攪合的睡不著,只好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撥打了那小子的號碼。
“都幾點了,你小子怎麼還不回來?”
聶允寧立馬解釋,“媽,我在瞿叔叔家呢,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李沐一聽立馬炸了,“大晚上的不回家,打擾你瞿叔叔和紀阿姨,我看你小子是又皮了···”
“媽,您別罵,您先別罵!您聽我說。”
“我也想走,可瞿叔叔非拉著我下棋,我也沒辦法···”
“下棋?”李沐故意喊得很大聲,就是為了讓聶司航聽到。
事實上,裝模作樣的他也徹底躺不住了,尤其聽到下棋兩個字,更是‘嗖——’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示意老婆開免提,他也要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沐才不聽他的,讓他自己給兒子打電話問問,他面子不打。
如今打了,他過來蹭算怎麼回事啊?
簡單跟兒子聊了幾句,叮囑兒子在瞿家要聽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誒~怎麼就這樣就掛了?”聶司航苦大仇深。
李沐挑眉看他一眼,“那不然呢?”
聶司航被堵的啞口無言。
李沐則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瞬時躺了下去,“睡吧。”
這下,聶司航算是徹底的睡不著了。
那小子都從來沒有跟他下過棋,居然跑去跟老瞿下棋?
這什麼事啊?
即便是重新躺回了被窩,滿腦子都是兒子陪瞿鶴川那家伙下棋的畫面。
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他真的錯?
就如老婆說的那樣,他也應該和兒子好好緩和一下關系·····這一夜,對他來說,注定是個無眠夜。
——瞿家。
瞿鶴川第一次遇到對手,叔侄倆廝殺了大半夜。
實在是困的扛不住了,這才各自回房。
就這還不過癮,跟這小子約定,“明天繼續。”
聶允寧樂樂呵呵,“好咧~”
對他來說,瞿叔叔雖然也頂著一張冰川似的冷臉,卻比他爹好相多了。
跟瞿叔叔一起玩,他沒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和力。
和他爸在一起那不一樣,別說是下棋了,和他在同一個空間里待幾分鐘,他都覺得空氣稀薄,讓他不了。
至于他的棋藝,從小跟著爺爺耳濡目染,看也看會了。
上學之后,加了圍棋班,參加了不比賽,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只不過這些事,他從未跟家里說過罷了。
在他們看來,學習績不比其他方面好本沒什麼用。
所以說了也白說。
沒想到今天卻在瞿叔叔這兒被贊不絕口,心自然不錯。
睡著之后,做夢都是跟下棋有關。
——翌日。
李沐起床之后,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聶司航塞進了車里。
“干嘛去?”一臉茫然。
“那小子在瞿家打擾了一晚上,咱們怎麼也得過去看看吧,把他接回來。”
“不然指不定要叨擾到什麼時候呢。”
李沐怪聲怪氣的哦了一聲,看他的表意味深長。
這是一晚上沒睡,迫不及待想把兒子接回來。
想兒子就說,還說什麼怕打擾瞿家夫妻倆。
兩家相這麼多年了,互相叨擾的時候還嗎?
平時有點兒事用的著瞿家的時候,他是怎麼說的,“不用白不用。”
可今天卻是麻煩人家一晚上了,得趕把那小子接回來。
可真什麼話都讓他給說了。
世界馳名雙標,非他莫屬!
聶司航被老婆笑瞇瞇的樣子給看的不好意思了,道:“笑什麼,那小子多調皮,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聶司航沒好意思再搭話,發車子,緩緩上了路。
抵達瞿家,聽聞臭小子這個點了還沒起床,聶司航的臉都綠了。
“我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氣咻咻的樣子恨不得直接沖去客房把他拎起來。
看他惱火的樣子,紀姌立馬說好話,“聶醫生,你別生氣,允寧之所以起不來是因為昨天晚上和老瞿下棋睡得晚了,倆人凌晨三點才睡···”
凌晨三點?!!
聶司航聽后臉更差了。
到底玩的多和諧,才能廝殺到凌晨三點?
就在這時,瞿鶴川緩緩從樓上下來了,一邊走一邊隨手整理袖口,即便人到中年,骨子里的那份矜貴依舊不減。
反而更多幾分中年大叔該有的魅力。
走到他們夫妻倆面前,笑著說道:“允寧這孩子的棋藝真不錯,之前怎麼沒聽你們兩口子說過?”
聶司航:???
李沐:???
夫妻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大眼瞪小眼。
不是他們說,是他們也不知道啊?
那小子棋藝湛?
開什麼玩笑?
平日里顧著玩,什麼時候見他認真學過什麼才藝啊。
把他和安安一起送去學鋼琴,安安幾天就了老師的心頭好,而他——調皮搗蛋的,連著把幾個老師都給氣哭了。
之后又送他去學過馬、擊劍、跆拳道···沒有一樣是能堅持學下來的,全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所以此刻突然告訴他們,這小子棋藝不錯,他們才不會信。
“你們不知道啊?”看他們臉上驚訝的表,紀姌和瞿鶴川同時出聲。
聶司航和李沐哪里好意思說他們當父母的對兒子一點兒都不了解。
尷尬的笑了笑,“他也就是跟老爺子隨便玩過幾次,瞎貓死耗子。”
瞿鶴川立馬反駁他,幫聶允寧證明,“你可別這麼說,人家還得過獎呢!”
“得獎?”聶司航和李沐徹底傻眼了。
這事可從未都看來聽那小子說過啊?
“是啊,允寧昨天親口對我說的,還給我看獎杯的照片來著······”
他們夫妻倆徹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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