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險要的山道上,楚落行走起來一瘸一拐的,上還背著個昏迷了不知多時間的柳序渺。
時值黑夜,周圍沒有多亮,凹凸不平的地面時不時會絆楚落一下,在這種荒涼的地方,惡鬼出現的可能也加大了。
但卻是現在能夠找到唯一一條進心柳閣的安全道路。
到達山頂最高的時候,楚落便停了下來,從這里能夠看到霧影城的城門,那地方實行著宵,如今便只等著明天一早城門打開的時候,再與柳序渺一同想辦法混進去了。
從那些刺客的手中逃出來后,楚落便沒有停下來過,如今終于可以歇會兒,卻依然不敢合眼,只怕周遭再有人殺出來。
于是便坐在地上,拍了拍柳序渺的臉,他還不見有醒過來的跡象。
“你倒是安逸了,我還得想盡辦法帶你來心柳閣。”楚落低聲喃喃著,但語氣當中卻沒有多責備。
心中還是想柳序渺能夠早些醒過來的,也好證明他傷得不是那樣重。
畢竟說好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楚落此刻看向了自己的左手,上面仍舊留有柳序渺在最后一刻給自己畫上的火焰紋。
想了一路方才反應過來,畫這些火焰紋用的并非什麼紅墨,而是。
可能也正因為這是,所以才能夠發揮出那樣強大的威力吧,甚至到現在,都一直覺自己的左手熱熱的。
楚落還是沒扛住,昏睡過去了,好在后半夜的時候柳序渺醒了過來,看清楚他們現如今的況后,緩緩松了口氣。
從畫完火焰紋的那一刻他便昏迷過去了,也不知楚落是如何帶著他逃離的,不知自己昏睡了多日,期間發生了什麼。
但看著山下的霧影城,況似乎還好。
守了楚落一段時間,天便亮了,看著霧影城的城門打開了,柳序渺便背起了楚落來,向著山下趕去。
等來到城門前的時候,也正趕上這里來往的人最多時,盤查也更加懈怠。
原本追殺他們的那些鬼王城的人,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明正大地回到心柳閣中去,便基本沒有追來霧影城這地方,反倒在進城之后,柳序渺發現了不早就在這里蹲守的赤發將軍部下,以心柳閣的周圍居多。
若這時候進去,恐怕還沒進到心柳閣中,便被赤發將軍的部下們給抓住了。
如今也著急不得,柳序渺一路躲避著那些人,帶著楚落先在附近的客棧中住下了。
同樣也無須太過張,赤發將軍的手下們再如何強大也還是要開會的,等他們都進鬼域中開會了,柳序渺再帶著楚落進心柳閣就是了。
只是看著那大門鎖,周圍百米有無形的氣場,使人本無法靠近的心柳閣,他又頭疼起了要怎樣才能進。
終于等到了赤發將軍的多數部下都進到鬼域中換信息了,柳序渺迅速帶著楚落來到了心柳閣之前。
正發愁著該如何打開閣門時,卻見楚落左手手臂上由自己畫下的火焰紋亮了起來。
那還是他在進鬼界之前提前給自己放的一瓶,還記得曾經兄長囑咐過他,在鬼界當中遇到了任何麻煩,一定要試試依靠自己的脈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以作墨的法子他不是第一次用了,但在鬼界當中用的效果,似乎要比在修真界中大許多。
而兄長曾經囑咐自己的這句話,豈不是說可以試著通過脈開啟心柳閣的大門?
他當即讓楚落的左手更加靠近心柳閣,那一無人能夠靠近的真空地帶,他們就這樣毫無阻礙地進去了。
趁著此刻路上的行人,柳序渺便直接撬開了窗戶,帶著楚落翻了進去。
方一進這閣樓當中,墻上掛著的那一幅幅畫作便映了眼簾,都是他悉的那些畫風,其中甚至有許多還是他兒時被著臨摹了無數遍的。
這些都是柳氏先人們的畫作,他再悉不過了,只是看到的一瞬間,在這遍地都是危機,所有人視他為敵的鬼界中,他終于找到了一歸屬。
柳序渺甚至還從墻上看到了父親和兄長的作,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間又發現在他們的畫作旁還有一幅筆稍顯稚的畫作。
那是他很小的時候畫的。
柳序渺愣住了,忍住了心中的酸楚,將整個一層翻找了一遍,這里都只有些畫作。
正要帶著楚落往二層上去查看時,卻忽然間聽見自上而下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年邁的老人從二層走了下來,他的是游魂一般的明,左手掌心燃燒著一簇青藍的火焰,保持在前的姿勢。
看到他的模樣,柳序渺恍然想起了時父親同自己講過的故事。
“青燈鬼?”
這青燈鬼看著柳序渺那有幾分悉的樣貌,也不由開口問道:“是柳家的后人回來了嗎?”
也是此刻,柳序渺方才確定了這心柳閣便是柳家的產業。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為何在鬼界當中,還有一個心柳閣這樣的地方。
青燈鬼也算是柳家的家仆了,他雖然沒有什麼戰斗能力,但世世代代為柳家守著這心柳閣,早已不知服侍過多位閣主了。
此番憑柳序渺能夠通過自己的脈進閣樓當中,他的份便已經無須懷疑了。
自柳序渺的父兄離開后,心柳閣已經關閉了不知多年,青燈鬼認他為主之后,激地要帶著他悉這心柳閣的每一個角落,但柳序渺卻急打斷了他。
“閣中可有修補元神的藥?如你所見,我們來之前遭到了刺殺,現在需要療傷。”
“有,有,閣主請隨我上第五層。”
心柳閣的第五層中也是堆放了許多的畫,但這些畫與一層那些用來展示的不同,它們的質與柳序渺先前給楚落的空白畫卷差不多,里面自空間,而隨著畫境的不同,這些空間也都有著不同的功用。
青燈鬼從箱中翻找出一幅畫著溫泉的畫來,道:“這是第六任閣主留下的畫境,專門用來修復損耗的元神,為了做這一幅畫,當初可是尋找了不的天材地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