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趙兄。”

林華彬其實不應該這麼稱呼趙敬易的，不過兩個人私底下關系好，他經常會搜羅奇珍異，像什麼珍珠牡丹鸚鵡一類的，送給趙敬易。

趙敬易這個人和誰都很好說話，雖然也會擺臉子，但是一般當場就擺了，也不會事后再計較。

久而久之，林華彬清楚了他的格，跟他越發合得來。

趙敬易有一天喝醉酒了就抱著他說：“我覺得你是整個江潛，脾氣最好，最仁善的一個，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稱。”

林華彬以為這是他醉酒的話，沒想到趙敬易醒來了還記得。

兩個人就了兄弟。

他就一直這麼稱呼趙敬易了。

林華彬笑著趕過來，但是覺得趙敬易臉不太好，就道：“怎麼坐在前廳？走，去我書房說話。”

說著就要去扶趙敬易。

趙敬易一肚子的火，推開他的手，冷著臉道：“林大人，我一直當你是朋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林華彬皺著眉，十分疑：“趙兄，這話怎麼說？”

趙敬易大為火：“你還裝！”

林華彬臉很掛不住。

外面那麼多小廝看著！這個趙敬易，怎麼說話不知道分場合。

他拽著趙敬易，道：“走，我們去書房說。你要是有不高興的地方，我給你賠禮道歉。”

“不用了！我就在這里說！”

他是不會直接提起“兒”的事，林華彬心虛，自己應該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咳咳。”

林華彬沒辦法，只好暗示跟過來的小廝，趕把門給關上。

小廝茶水都不倒了，低著頭退出去，把門給關了。

就聽到里面只有趙敬易一個人的聲音……把他們家老爺罵的狗淋頭。

林華彬還不得不哄著趙敬易：“……你從哪里聽來的混賬話？我怎麼可能看不起趙兄。”

“我要是看不起你，也不會一看到名貴的牡丹，罕見的鸚鵡，第一個就想到你。”

“你要是這樣說，可太不把我放在心里了。”

林華彬還十分的傷心，他這個人長得很和善，眼睛低垂的時候，有幾分讓人不忍。

趙敬易罵完了，想到這麼多年的朋友，才道：“你要是不辜負了我，我今天也不會來找你！”

“趙兄，冤枉。”

林華彬嘆氣道：“這到底怎麼說的？”

趙敬易冷哼著，低聲說：“你對我兒不好！”

林華彬一愣。

原來是為了云婉的事來的？

他皺眉說：“云婉在我府里一向過得很好，老夫人還親自請了邊的凡嬤嬤過來教養云婉。這是我家別的姑娘都沒有的待遇，我、我怎麼會對不好？”

趙敬易道：“你家老太太的為人我知道，可你夫人呢！”

“慈恩寺的事，你到現在還不知道？”

林華彬想了想，他知道，可鄭氏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擰眉：“慈恩寺里發生了什麼？”

趙敬易又要發脾氣了。

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反過來問他！

林華彬先一步站起來，穩住趙敬易：“趙兄，是我疏忽。你別擔心，我絕不會委屈云婉。我明天就給你一個代。”

趙敬易這才好說話了一些：“你說的。那我就先看你表現。哼，我還要回去喂尿，先走了。”

“我送你。”

趙敬易拂袖而去：“別了。”走之前還說：“要是再出這種事，別怪我讓大家都沒臉！”

“不會不會。”

“不會最好。改天找你喝酒，我那里有一壇子十年的兒紅要啟封了。”

“好好好。”

送走趙敬易，林華彬心里有點忐忑。桓王這個舅舅，說得好聽隨率真，說的不好聽……

很多事要順著趙敬易來。

林華彬回了院，去找鄭氏。

鄭氏還在理賬，現在府里的事一手抓，也是很乏累的。

頭都不抬，就問林華彬：“趙大人找老爺什麼事？又是要您搜羅鳥啊，還是要跟您喝酒啊？”

趙敬易那個人，腦子空空如也，來來回回就是那麼點事兒。

“出去。”

林華彬聲音很冷，范媽媽和屋子里的丫鬟都嚇到了。

鄭氏也是心一沉，抬頭看著他，抿了抿。

下人出去之后，起道：“老爺，您怎麼了？趙大人給您氣了？”

林華彬推開，道：“慈恩寺的事，你跟我好好說說。”

鄭氏腦子轉的很快：“慈恩寺的事，和趙大人有什麼關系？”

怎麼回來為這個事和發脾氣？

林華彬頓了頓，緩緩坐下說：“我是找趙敬易打聽了王爺的去，你倒好，帶著兩個兒在慈恩寺里鬧得丟了臉面，我和趙敬易說好了……他現在不肯告訴我王爺的事，還把我說得一無是。”

“你說有沒有關系？”

“那麼多宦家的姑娘都去了慈恩寺，就我們林家出事，你讓我以后還怎麼好意思打聽王爺的事！”

鄭氏十分驚訝：“王爺聽說咱們林府，也知道云了？”

林華彬沉著臉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你要是不和我說清楚，以后你們都別想王府的事了。我現在就去給兒挑個夫婿，年底就把嫁出去！”

“老爺！您聽聽您說的什麼話！”

鄭氏很心痛：“兒才剛及笄，就是真嫁到王府，也不能在我邊留多久了。您還想隨便就把嫁了，年底就嫁，那妾以后怎麼辦？”

除非兒高嫁，是舍不得隨便把兒嫁出去的。

林華彬冷著臉，瞪著鄭氏。

他以前都很好脾氣，自從嫡長回家，就總是發脾氣了。

鄭氏心里不舒服，還是不敢忤逆丈夫，無奈道：“還不是為著云婉小時候去鄉下的事？妾還堵的住悠悠眾口嗎？再說了，我一看到姑娘們起口舌是非，不就趕把人都打發，帶著兩個兒回來了。”

“我還能怎麼辦！”

“難不把慈恩寺圍起來，變林家的公堂，再把那些多的姑娘都打板子嗎？”

林華彬漸漸明白是怎麼回事，也就不怪鄭氏了。

外面的人要說，是們沒有教養，林家確實管不了。

鄭氏哭了起來：“當年我是不想趕走……可是我也見了紅，我還不是為了保住兒。”

“我為我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

林華彬摟著說：“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怪你。”

“人之初，本惡。云婉小時候是不懂事。以后別去惹是生非的地方了，真讓王爺聽進了耳朵，林家的姑娘那是一個都不了王爺的眼了！”

鄭氏掉眼淚問：“王府里到底怎麼說？王爺年紀不小了，到現在還不娶妻皇上皇后，還有宮里來的王嬤嬤，都不著急？”

林華彬溫聲道：“怎麼不急。趙敬易都很著急，不過他口風很，不肯說王府的事，王嬤嬤到現在也沒聽說見了誰家主母、姑娘的面。”

“等我有機會再問問。”

夫妻兩個又和睦如初。

晚上林華彬有點政務要理，就去了一趟書房，他想想覺得有點不對，吩咐伺候的人：“兆媽媽過來。”

不能只聽鄭氏一個人說，還要聽兆媽媽是怎麼說的。

趙敬易都發那麼大的脾氣了，也許不是鄭氏說的那麼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