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溪其實早就明白盛華興這些心思。
早在二十歲他給不停安排相親對象的時候。
早在他堅持讓盛知宇念管理念經濟而隨便念啥就念啥的時候。
早在他明目張膽帶杜雪芳一家三口回盛家的時候。
甚至,在更早,他把媽和當寵一樣養著,玩隨便玩錢隨便花,目的就是把倆養廢的時候。
“盛晚溪,這是你對你親爹說的話?你|媽是個廢,你不知道?”
從前,媽是盛華興里的大寶貝,現在,是廢。
在盛晚溪十五歲那一年,突然明白,是種披著華麗外口甜的毒藥。
“我知道,把變廢的人,不正是你嗎?而且,就算是個廢,的所有,也是我的,不到你來心!”
盛華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盛晚溪不再看他,從容地把目轉向眾董事。
“各位叔伯,我這副總裁的位置,可以坐了吧?”
無意把家庭糾紛扯到公司議桌上,回來一趟,是要告訴所有董事,盛晚溪,是饒木蘭合法且唯一的發言人。
眾董事面面相覷,卻無人吱聲。
畢竟,他們當中,除了盛華興,沒人手持的份比饒木蘭多。
而在此之前,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盛華興是饒木蘭的合法代言人。
“行,別的事,我就不摻和了。盛總,各位叔伯,之后,請多多關照!”
盛晚溪并不想和在座任何人結迎怨,眼見目的達到,便起干脆離開。
留下會議廳里的各董事,紛紛看著盛華興,似是,在等他給一個解釋。
有個平時就看熱鬧的董事,率先開口打圓場。
“其實,這是盛總的家事,盛總以前和盛夫人是夫妻一條心,現在和大小姐亦是父一條心,都是一樣的,對吧?”
明白人都能聽懂,他要表達的,恰恰,是一種質疑。
這,也正是他們一眾董事此刻心的擔憂。
顯然,盛晚溪已經功地,在各董事與盛華興之間,種下了猜忌及不信任的種子。
盛華興在心里痛罵盛晚溪這不肖,臉上,卻是笑著應付各董事。
“那是當然!晚溪只是跟我鬧別扭,啊,這麼多年了,都是小孩子脾氣,鬧完了,過一陣就好了。”
董事們都哈哈笑著,甚至還有人主安他,說著些客套話,可各人心怎麼想,誰又知道呢?
……
盛晚溪心里惦記著三個孩子,打完仗,準備回辦公室拿東西走人。
結果,從電梯里出來,一眼就看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賀擎舟,而站在他邊扯著他手臂的,正是盛知瑤。
盛晚溪耳邊,響起離開醫院時賀擎舟說的那些話。
指尖狠掐進掌心,心里,一片悲涼。
“擎舟,你怎麼來了……”
盛知瑤的嗓音,全是中小人的甜糯。
盛晚溪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恨還是痛,驅使著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盛知瑤,約會請移步私人蔽空間!”
拉扯著的倆人對話被打斷,同時回過頭來。
賀擎舟眼里快速閃過一抹慌,急急甩開盛知瑤的手,邁前一步,滿是擔憂的眸子上下打量了盛晚溪幾眼。
“晚溪,你沒事吧?”
盛晚溪起眼皮淡淡瞥他一眼,“不是說在醫院陪航航?跑這來干嘛?怕我欺負我的好妹妹?”
賀擎舟一臉錯愕,很快,眼里便盡是憤怒。
“盛晚溪,你非要曲解我的好意嗎?”
盛晚溪神冷冽地掠過一臉得瑟笑意的盛知瑤,冷笑一聲。
“賀擎舟,你倆在我辦公室外拉拉扯扯,我還要祝福你們,對嗎?”
賀擎舟抿直勾勾盯著,盛晚溪嗤地笑了出聲。
似是,自嘲,又似是,笑他。
“賀擎舟,我祝你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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