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衛文厲聲道，卻是這麼很突兀的一句，顯見得己經怒極。

“這……簾子很舊了，可能從娘親去世之后，就沒有更換過，娘親被府里的人忘了不知多年！”衛月舞抬頭看了看這塊簾子，出手了，傷的道，“恐怕連府里的下人，也早就忘記了，這府里的夫人是娘親了！”

這樣的一席話，幾乎是揪衛文的心，想到自己當初尚是小心翼翼的對待，卻不料死之后，卻被如此漠視，這樣的簾子，己經泛白發黃致此，卻沒有一個人想到，要換下來，如何不怒。

之前只覺得屋子清掃的很干凈，但這會再看卻覺得屋子里的，無一不著幾分歲月的痕跡，那些發霉的邊角，既便是清洗的再干凈，仔細看時，依然能看到一些荒敗。

過窗子的一角，看向窗外，彎曲的小涇也被清理過，但是這清理的痕跡也很明顯，應當就在這幾天的事，而在墻角的一，還堆著幾堆草，長長的曼延著的草，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天長的。

“你娘的院子進來的時候，是不是全是雜草？”衛文冷聲道。

“是的，我帶著人過來忙活了一天，才讓這個院子稍稍能見人一些。”衛月舞點頭。

衛文半響無語，忽然直接轉大步離去，待得走了幾步才回過頭來對衛月舞道：“舞兒，你先回自己院子，我一會讓人來把這些破舊的窗罩，簾子換掉。”

說完轉離去。

“是，父親！”衛月舞點點頭，目送著衛文離開，竟是久久不語。

“小姐，我們也回去吧！”見目地己經達到，書非對自家主子佩服不己，這時候見發怔笑著提醒道。

衛月舞于是帶著書非回了自己的院子，靜聽消息。

華侯府這天發生的事不，而且還都是沉寂了許久的大房的事，先是一向盛寵的三小姐，被侯爺斥責，院子里的幾個丫環，著挨揍。

哭聲、慘聲，嚇得其他各院走過的下人，都不敢探頭，侯爺果然是鐵將軍的子，下起手來絕不留。

再有就是聽說馬上要為侯夫人的冬姨娘也挨了罵，還被侯爺送到三小姐的院子來，說讓觀刑，觀刑又有什麼好看的，不用說，也有責罰的意思。

難不冬姨娘當不侯夫人了？這個消息己經被私下里暗暗的送出，許多原本篤定冬姨娘一定會為侯夫人的下人都開始搖了，這其中就是太夫人邊的宏嬤嬤。

之后聽說侯爺到太夫人的靜心軒發了火，幾位管事的婆子，也一樣挨了揍，說是居然敢把侯夫人的院子給荒敗了。

侯夫人？不是己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嗎？不是說侯爺很去侯夫人那個院子的嗎？不是說侯爺早就忘記了夫人的嗎，而且還要把冬姨娘扶為正室，難道這些都不是真的？

伴隨著侯夫人院子里的洗刷一新，府眾人心里個個嘀咕，一些之前表示冬姨娘一定能為侯夫人的人，也開始搖了起來。

董嬤嬤就在這個時候巧無聲息的出了華侯府的后門，直奔李氏娘家，東宮洗馬李英的府邸而來。

當然去的也是李府的后門，敲了敲門后，守后門的婆子走了出來，正是那天晚上和謝青昭說話的那位。

董嬤嬤表明了份后，就被帶到了李氏面前。

“二夫人，這是我們姨娘讓老奴送給二夫人的信！”董嬤嬤從懷里取出信，恭敬的遞給李氏。

一邊的觀察李氏，上年這個時候，李氏還是風的管理著侯府的務，自己隨著冬姨娘回京后，看到這位二夫人意氣發的樣子，但現在卻好象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似的，不但骨瘦如柴，而且給人一種沉沉的覺。

這種覺有點象二老爺上的覺。

李氏冷著臉接過冬姨娘的信，出里面的信囊，看后，抬起頭：“你們姨娘是什麼意思？”

“我們姨娘覺得府里沒有二夫人，實在是不好，想問問夫人您什麼時候回府，就算是養病，回府養也會養的更好，也更名正言順一些，侯爺對大公子很是賞識，聽說還有意思，想讓大公子承爵，只是有人說大公子并沒有記在侯爺的名下。”

董嬤嬤笑道。

“什麼意思？”一提到自己最在意的兒子，李氏沉沉的臉上多了幾分反應。

“有人提議……議，讓侯爺收個干兒子，以承繼侯爺的香火。”董嬤嬤陪著笑臉，急忙解釋。

“冬姨娘莫不是想反水不！”一聽自己兒子十拿九穩的爵位，有可能落別人之手，李氏大怒，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厲聲喝道。

“二夫人，您先別急，我們姨娘當然不會愿意，所以一再的勸說侯爺，對侯爺說大公子的好，侯爺應此也覺得那個提議不太好，這必竟還沒有定下，二夫人這時候如果不回府，對大公子也很有些影響！”

董嬤嬤急忙按照冬姨娘設定的話，委婉的道。

“我們姨娘想讓我回府？”李氏也不是笨的，冷笑道，“讓你們姨娘拿出些誠意來，別說些沒用的話，準備看我和那個賤丫頭拼命！”

“二夫人真是冤枉我們姨娘了，我們姨娘一回府，就讓三小姐說您好話，原想著三小姐得侯爺寵，就算說的話侯爺不聽，也不會挨罰，想不到六小姐在里面故意挑的侯爺生氣，這會連帶著我們姨娘也跟著一起責罰了。”董嬤嬤大聲的替冬姨娘喊起冤來，順便把冬姨娘和衛月挨罰之事，都推在李氏上。

“好了，告訴你們冬姨娘，我會馬上回府的，那個賤丫頭蹦噠不了幾天了中，不過讓你們冬姨娘沒事的時候，也多替我說幾句好話，否則我好不了，也別想好！”李氏厲聲警告道。

“是……是，老奴回去一定會跟我們冬姨娘說的。”董嬤嬤一個勁的點頭。

對沒有毫違逆自己的意思，李氏才點點頭，揮了揮手，邊的丫環會意，領著董嬤嬤下去。

“來人，去看看我大哥回府了沒？”待得董嬤嬤離開，李氏眉頭皺，沉了半響才道。

“是，夫人！”一個丫環領命下去。

“夫人……”一個婆子言又止。

“是不是想說冬姨娘是在利用我？”李氏斜睨了這個婆子一眼，眸中一閃。

“正是！夫人，您不覺得冬姨娘派來的人，有的挑唆的嫌疑嗎？不會是冬姨娘想看您和六小姐起爭執，好坐收漁翁之利？”婆子見問，急忙答道。

“漁翁之利，若是敢收，我就讓魚死網破！”李氏冷哼一聲，嘲諷的道，還真不怕冬姨娘反水，的手里可是有冬姨娘當年陷害秦心蕊的證據，有這個在，冬姨娘再厲害也翻不出自己的手心。

也只有讓冬姨娘登上侯夫人的位置，自己兒子才可以穩穩的繼承華侯的爵位。

不說李氏和冬姨娘之間勾心斗角，衛月舞這時候正在聽金鈴的匯報。

“小姐，燕楊說了冬姨娘邊的婆子，去的是李府，正是二夫人的娘家，說守門的婆子一聽是華侯府的人，立既就把人帶進去了，過了許久，那個婆子才回的府，而且看起來神很得意。”

“是不是冬姨娘和二夫人一起合謀對付小姐？”畫末在一邊聽了，急道。

“肯定是的，想不到冬姨娘才來京城沒多久，就馬上知道了二夫人的事，而且還直接派人和二夫人一起合謀。”書非轉過頭，對衛月舞道，“小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一個冬姨娘對付起來尚且累，再加上李氏，就更加難對付了。

“小姐，冬姨娘就算是和二夫人合謀，難道不是應當派人多商量幾次嗎？怎麼冬姨娘這里派人一說，二夫人那邊便同意了？”金鈴必竟是暗衛出，想的更遠。

“那是不是說冬姨娘和二夫人之間關系切？”書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道。

衛月舞起，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一角天空，眸暗冷了下來：“冬姨娘和李氏合作的不只這一次，再次合做，當然不必派人多商議，只須通個聲就行。”

“們兩個合作起來，對付過誰？”畫末這話幾乎是沖口而出的，說完才查察不對，急忙一捂。

細想起來，這府里能讓冬姨娘和李氏合起來對付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早逝的華侯夫人！而從侯夫人生前的種種跡象看起來，這也是唯一的答案。

但這答案卻讓自家小姐太過難過，只是畫末這時候沖出口，想閉也不能，被書非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捂著再不敢說話。

衛月舞垂下眼眸，掩去眸底的痛意，不管是冬姨娘還是李氏，都不會放過，債償，又怎麼會放過這兩個殺母的仇人呢！

冬姨娘在府里吃了虧，去挑李氏對自己手，然后坐收漁翁之利，眼下不正好有個契機嗎！相信不管李氏不會放過。

長袖輕輕悄悄的拂過窗臺，眸子幽幽的問道：“那兩張子誰先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