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聞言，默了許久許久。

最後，他心疼的著孫：“傻孩子，祖父這也是為了你呀！”

淑妃出淺淺的笑意，麗的眸底，盡是激：“祖父，您疼孫，孫都明白。”

“隻是您一直教孫讀聖賢之書，曉天下大義。孫一直謹記您的教誨。”

“正因為如此，孫才明白，這天底下有許多事是不能強求的，就好比孫不能強求陛下，把心留在孫這裏。”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而孫是陛下的妃子，陛下以天下人為重，孫當以陛下為重。”

“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左右陛下的想法和決定？祖父食君之祿，定當比孫更明白這個道理。”

劉太傅聽完淑妃的話，愧得無地自容。

他滿目慈地看著淑妃，半響才一聲歎息：“祖父把你捧在手心，自然希別人也視你為掌上明珠。”

“在祖父心裏，你一直都是那個紮著小辮子的娃娃。今日祖父才發現，我的好孫長大了。”

說著，他緩緩起，年邁的他因為久跪險些站不穩，需要依靠著淑妃，才得以站直：“孩子，祖父以你為榮。”

淑妃紅著眼眶，穩穩地扶住劉太傅：“祖父，我們劉家深得陛下的信任，已是滿門榮耀。”

“鮮花著錦，烈火油烹，孫知曉祖父心中仍有抱負，但孫希祖父可以安心頤養天年。”

委婉的暗示，劉太傅不會不明白。

的確劉家之所以滿門清貴，不論坐在那個位置的人是誰，劉家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

不是因為劉家為天下立下多汗馬功勞，而是因為劉家從不摻和皇家之事，才得以保持滿門榮華富貴。

如今他真的是老糊塗了，竟然仗著一把年紀，在這裏做這種倚老賣老的事。

要不是陛下仁慈，隻怕整個家族都要葬送在他手裏。

多虧孫提醒，否則他必定鑄大錯。

思及此，劉太傅驚出一冷汗：“丫頭，祖父沒白疼你。”

淑妃耐心勸道：“祖父，兒孫自有兒孫福，孫有孫的緣法，祖父應當知曉，孫不是那種自怨自艾的人。”

“祖父以為孫無寵便是深淵，可孫卻怡然自得，之泰然，所以還請祖父不必為孫擔心。”

“若有人借孫的名頭勸說祖父行事，還請祖父千萬不要搖，孫是皇妃，住著瓊樓殿宇，半點都不委屈。”

劉太傅拍了拍淑妃的手臂，頗有些自慚形穢的覺。

最後，他什麽也沒說，負手巍巍地離開了。

淑妃著祖父老邁的背影，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生於書香世家，從小接禮教與知識的熏陶，造就似水的格，仿佛水墨煙雨中走出來的子。

溫婉大方，知書達理。

但也因為書讀得多了，的心態較為平和，深宮中有書為伴，並不覺得寂寞。

隻是從閨中換了一個更為華麗的地方居住。

不會因為換地方而覺得不適，反而安之若素，對一切看得分外淡然。

所以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什麽委屈的。

自然不需要後族為去爭那不屬於的恩寵。

目送祖父遠去，淑妃轉走向元武帝的寢宮。

這個地方不常來，所以不大認路，隻能跟在侍後。

走進屋裏，他瞥見一抹墨藍的角，微微抬頭，看到了名義上的夫君，穿著奇裝異服。

分明不帶半點紅，但看得出來，這一定是屬於夫君與另一名子獨有的喜服。

麵對這一幕，淑妃波瀾不驚。

緩緩跪下，盈盈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元武帝著他名義上的妃子，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淑妃當得起一個“淑”字，當真賢淑溫婉，麗端莊。

然而這樣的人俏生生地站在麵前，他卻沒有任何綺思，聲音也尤為平淡：“起來吧！”

淑妃跪地不起：“臣妾的祖父言行無狀，臣妾甘願代祖父罰，還請陛下念在祖父年老的份上，饒恕祖父這一回。”

元武帝雙眼瞇起，打量著眼前畢恭畢敬的子。

半響，他忽然問道：“這麽說來，淑妃是支持朕了？”

淑妃跪伏在地上：“陛下是臣妾的天，陛下做什麽，臣妾都應當支持。”

元武帝麵依舊寡淡：“淑妃，朕不喜歡聽冠冕堂皇的話。”

淑妃連忙磕頭：“臣妾知錯，請陛下恕罪。”

元武帝淡淡地說出了幾句話：“淑妃，朕有話問你，你必須老實回答，不得有任何瞞與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