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靈聽聞這個問題，眼尾微。

著將養大的師父，愧疚之心霎時蓋天滅地。

但選擇既已做出，便再無轉圜的餘地。

毫不猶疑，不假思索：“師父，我不後悔，也很開心。”

“今日來見師父，一則是為了請罪；二則是謝師父多年的養育之恩。”

大長老沒有急著開口，三長老冷哼一聲：“請罪？說得到輕巧，你想怎麽請？拿什麽來服罪？”

“我們五個老家夥不遠千裏為了你趕到玉京城，結果你是怎麽做的？你對得起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師父麽？”

“你對得起南疆那些信任你的子民麽？你讓我們如何向那些等待你回去的人代？”

藍靈靈默然不語，靜靜地跪在大長老麵前。

在心底，隻有師父可以指責，其餘的人與何幹？

大長老默然許久，緩緩開口：“師父記得把你養到的膝下的時候，你隻有那麽一丁丁點大，挑食又哭，夜夜的沒完沒了。”

“師父心疼你，怕你哭壞了，就把你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哄著，很多時候，一抱就是整整一夜。”

“有一次你發熱，渾滾燙，差點救不活了，師父抱著你跪在神像麵前，一遍又一遍地求神保佑，隻要你能活著，就算把師父的命拿去，師父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後來你長大了，變得強壯又聰明，你會給師父梳頭，還會給師父刮胡子。”

“你貪吃，所以你會變著法兒的給師父做好吃的，你把留給師父，自己啃頭腳。”

“自打你懂事起，你就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所以師父對你寄予厚，盼你能做個合格的聖，對南疆負責，對所有子民負責。”

“但是……師父很失，但也怪不得你，隻怪師父給你太多的自由，以至於你忘乎所以，竟被一個男人魅去心神！”

藍靈靈垂下頭，語氣誠懇而堅決：“師父，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天子，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師父的養育之恩，靈靈無以為報，靈靈鬥膽請師傅再寬容一次，理解我與他至死不渝的決心。”

三長老還想說什麽，卻被五長老拉住。

大長老長歎一聲，隨即從懷裏取出一個錦囊，緩緩遞遞到藍靈靈麵前。

藍靈靈驚訝不已：“師父，這是？”

大長老麵容慈祥：“這是為師給你準備的嫁妝，拿著吧，從此以後，你我師徒緣盡於此，沒有為師給你遮風避雨，你要珍重。”

藍靈靈打開錦囊一看，卻是各種珠寶。

雖然見過更好的，但知道，這一定是師父能拿出來的最好。

握著錦囊，藍靈靈泣不聲：“師父……靈靈對不起您，您永遠都是靈靈的師父。”

“在靈靈心底，您永遠都是那個如同靈靈父親一般存在的人，靈靈不在您邊，請您照顧好。”

“您有風，刮風下雨的時候要記得保暖；您貪幾口涼茶，下次別喝那麽多，對不好。”

說著，藍靈靈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泣聲道：“靈靈走了，請您保重……”

大長老言又止，了手，卻又了回來。

他別過臉，眼眶微紅。

結上下滾，可見他也十分不舍。

到最後，他哽聲說：“走吧！以後再也別回來！一旦你踏南疆半步，我將會對你下死手。”

“當你選擇與那個男人在一起時，你就失去了你的家，南疆是你永遠無法踏足的地方！”

藍靈靈去臉上的淚水，緩緩站起，一步三回頭，慢慢向外麵走去。

著兩鬢斑白的師父，心如刀割，疼得撕心裂肺。

但知道，盡管失去了，師父還有家人。

然而要是失去了阿策，那幾乎等於失去了全部。

這個選擇既然做了，所有的苦楚也隻能自己來承擔。

最後，還是止不住淚如雨下，哭著默念一聲：“師父……”

大長老深吸幾口氣，眼角有晶瑩的淚珠劃過。

三長老見狀，登時怒從心起：“好啊老大！原來之前你說的話，都是糊弄我們，還說什麽讓聖和大秦皇帝和親，為南疆爭取好！”

“原來隻是你的緩兵之計！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放過！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讓我們不能對手！你別忘了！你是的殺父仇人！你以為這樣會激你？！”

“別忘了父母親人是怎麽死的，我們所有人的手上都沾著父母親人的！要是知道真相，你覺得會是什麽後果？！”